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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上我跟你们说别支帐篷啦,拿家伙,别拿错啦,是拿那根枪杆子?这时候了,男人去死。没死了再来管女人的心思。我没闲暇替你想那门心思。所以,我的团。要女人出去找,要牵家带口进来,滚蛋。”江松干脆地说。

  迷龙已经不再高兴,也不哼哈,以一种众人很熟悉的悲壮表情站着。他们也不兴,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正笑的家伙是当真的。

  迷龙脸上写着。那你再毙我一次,尽管谁都知道没等毙他,他又会说爷嗳,快帮我求个情。

  但是他不滚蛋,尽管一小时前他正要滚蛋,但从看见江松,他再不滚蛋。

  那俩货就在那沉默着,迷龙以为可以比耐心,但却没人要跟他比耐心。

  江松催促道:“一还是二?这世上哑巴男人够多的了,迷龙你不要再添多一个。”

  迷龙嗫嚅着说:“……三……成不?”

  众人没人因为这家伙的穷极胡掰而笑出来,因为他们一直在意的那屋门开了,迷龙老婆牵着雷宝儿出来,她走向我们的队列,她装作没看见江松。江松也装作没看见她,他们真是世仇的样子。

  “长官您忙您的大事,我就是来帮我丈夫洗点儿衣服。洗好了,这就回去。”迷龙老婆说。

  江松是一副我没看见你的表情,实在很失风范。

  迷龙老婆看了眼她的丈夫,她能那样淡静真是不易,因为迷龙是光着的。她就在一群男人中看她的丈夫如看一个衣冠楚楚甚至全副武装的家伙。

  她平静地说:“你想做就好了。我们没事的。”

  迷龙便冲着雷宝儿哭一样地兴笑。“叫爸爸。”

  雷宝儿皱着眉刮脸,“光屁股。”

  早有预料的迷龙便挤了个死人样的表情。看着他老婆牵着孩子离开。

  雷宝儿回了下头,说:“爸爸。”

  众人看见迷龙的脑袋被狠槌了一样转开来,从此后他一直看着脚下的地面,他的颈骨像被打断了一样,一直到他老婆孩子的身影在大门口消失。

  他们也同样地对待着地面。

  其他人不知道要做什么,瘸子保证江松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众人中仅有的一点,或者该说两点的不一样,就被驱逐出他们的世界。

  外边是个连狗肉也要担心变成炖狗肉的凶悍世界。

  于是他们恢复记忆了,江松曾被他们当作最可恶的人,不是空穴来风。

  已经入夜了,众人还在沉默着,泥蛋和满汉也被带累得以一个折磨腰子的姿势一直立正着,而迷龙的家里早已消失于淡淡的夜色。

  江松在狠狠打击了他们之后开始觉得有必要说一些振奋的话:“兵力和装备很快就会得到补充,我以人格担保。”

  瘸子从嘴里“扑”的吐出一个怪音,因为某人的人格。

  “因为有一个有人格也有资本的人,以人格向我担保。”江松看了瘸子一眼,确保瘸子不会再搞什么怪动静,“而你们,跟补充兵不一样,我们是从缅甸那个鬼雨林里一起同生共死打过来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可那不表示众人要号哭吧?于是他们半死不活地哼哼:“记——得。”

  “跟在那里一样,再来几千人,这里的二十三条都是我的指挥部。”江松手一划又划个圈子,把他们全圈在里边。觉得还不够,又强调和纠正,“还不止,你们都是我的心腹。”

  他的二十二个心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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