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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啊?”江松晃过来。为了好看一点儿,他们是按军衔排的,所以头一个是阿译,他头一个抓住的就是阿译。然后那家伙扯开了阿译的衣领,没费什么劲儿就从阿译身上抓出了某种寄生虫。

  “嘴张开。”江松说。

  阿译脸发白,嘴虽还没张,但傻子都知道,江松一准儿会把那玩意扔进阿译的嘴里。

  蛇屁股劝道:“别搞啦。人家不是我们,会把肠子吐出来的。”

  江松丝毫不理会蛇屁股,“嘴张开。”

  阿译犹豫着,并且真的打算张嘴。

  “报告团座,您现在揪的是副团座。”瘸子说。

  江松仍细心地在寻找阿译嘴上张开的缝,“哈?”

  蛇屁股说:“不要哈。还是督导,副团座兼督导。”

  不辣说:“督导就是拿尚方宝剑顶着我们上,还有管你怎么打仗的那个。”

  “就是你的上司。唐副师座上午来亲封的。”瘸子补充道。

  阿译却说:“他们瞎扯。我是你的部下。”

  他现在倒是勇敢地把嘴张开了,而且那绝不是奚落,但江松悻悻地把只虱子扔进自己嘴里,嚼巴嚼巴咽了。

  众人哈哈大笑,谁管阿译是什么呀,他们只想看江松狼狈,而且他们看到了。

  然后江松开始嚷嚷:“弄两汽油桶来!”

  众人有点儿傻了,面面相觑,瘸子背后不知道是谁做了一个精简的总结:“完啦,他急了。”

  关于汽油桶,这里大部分人都有极不愉快的记忆。

  两个汽油桶放在他们面前了,烧饭的火堆没用来烧饭,烧了热水。热水已经被他们倒进了汽油桶里,冒着热气,本来洗个热水澡是件美事,可江松正可劲往里边倒杀虫粉一类的玩意儿,那玩意儿是他们打扫卫生时使的。

  他一边倒还要一边念:“感谢新生活,杀虫粉倒是不缺。”

  众人苦着脸看他把那玩意儿搅拌均匀。

  迷龙叹道:“完啦。上回是黑的,这回是白的。”

  “团座啊,缺德一两下就行啦。会死人的。”瘸子说。

  江松可劲儿往里倒着,“谁说的。我这么给自己除过虫,一两年内啥虫也不生。”

  不辣说:“那是啊,猪皮都杀脱啦。”

  “谁能跟您比啊。说您是铁打的都嫌轻啦。还得是铁打的蟑螂。”瘸子奚落他。

  但是看来怎么损都不可能让他脱开他要做的事情,那家伙咣咣敲打着桶沿。“诸位早也油成精了,知道疟疾伤寒杀我们比日本人杀得还多,而且这是我的团,哪怕这就么二十二条……”

  克虏伯的犯浑是阵发性的,“二十三。”

  江松仔细瞧了瞧他,“没见过这人。”

  “捡来的。”蛇屁股酸酸地表明众人的立场。“炮兵,所以肥头大耳。”

  于是他们看清了人能势利眼到什么地步,江松立刻就像马克·吐温的人物瞧见了百万英镑,“肥嘟嘟地养眼啊。什么炮?”

  克虏伯回这话的时候终于不是带死不活了,甚至有种军人的精确,“PAK37,战防炮。第一主射手。”

  “打过日本坦克吗?”江松问。

  “打过。筷子捅豆腐,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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