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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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为什么要编造一套旅欧知识分子的身份,是因为他这样一个来历不明毫无根底的人,只能是海外华侨的身份,才能取得关防森严的北洋水师的初步信任。至于为啥不是旅美华人,因为据他所知,致远舰上的帮带大副陈金揆陈度臣,正是留美|幼童出身,贸贸然说自己胡说一通,绝对漏洞百出。

        千万不要以为清末的人都是对世界格局两眼一抹黑的土著,毕竟此时洋务运动已经进行了三十年了。在国内,魏源的《海国图志》,多少涉及了西方的一些皮毛,而郭嵩焘的日记,星星点点也有一些介绍西方的内容。虽然都流于表面,反而更热衷介绍那些海外奇谈类的东西。即便如此,编造个海外身份,也得小心思量一番。

        “邓正卿果然是个谨慎的人!”

        当自己又由门外洋枪队员陪同着在厕所间来往一次后,张恪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感慨。

        全舰禁足、除了水手住舱外不得擅自行动,饮食也由两个门外的卫兵送来,吃完则将餐具取走,上厕所也得有人陪同。于是张恪就这样被邓世昌牢牢的看在了水手住舱里。

        对于这样一位对自己留有戒心的致远铁甲舰管带,张恪无有抱怨,全是钦佩。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邓世昌治军严整,名不虚传。”换作自己是邓世昌,对于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衣着谈吐上像倭寇的家伙,除了这样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但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小命恐怕不保,让民族英雄把自己当倭寇的细作杀了,除了欲哭无泪外,只有作为穿越大军一员,深深的挫败感了吧。“张某人可是来救你们的啊!”

        “噔噔噔”,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张恪一跳,打破了他魂不守舍的遐想。门被推开,一个面色和善,三十岁上下的军官也随之出现。

        “这位军门上下怎么称呼?”

        “打扰了,张先生。鄙人致远舰帮带陈金揆……”

        张恪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在心中大叫道:“来得好,这是试探我底细的人到了。”根据张恪的记忆,眼前这位面容和善的青年军官,今年不过三十一岁,已经是署中军中营都司,擢游击,任“致远”舰帮带,兼领大副,正是年少时以“沈毅有略”著称的陈金揆陈度臣,清政|府第四批留美|幼童。

        历史上的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9月17日,中日两国海军在黄海遭遇,发生激战。海战中陈金揆亲自操舵驾驶,冲锋直前,击伤日舰多艘。日本联合舰队为挽回颓势,便以第一游击队“吉野”等4舰向北洋水师旗舰“定远”进逼。此刻,陈金揆毅然转舵,“开足机轮,驶出定远之前”,迎战来敌,使旗舰转危为安。在激战中,“致远”中弹甚多,水线下受伤漏水,船身倾斜。陈金揆镇定自若,与管带邓世昌密切配合,激励将士,拚死搏战。即在本舰势将沉没的危急关头,仍然有进无退,“于阵云缭乱中,气象猛鹜,独冠三军”。为了保证全军胜利,邓世昌准备与敌舰吉野同归于尽,对陈金揆说:“倭船专恃吉野,苟沉是船,则我军可以集事!”金揆甚以为是,便开足马力,“鼓轮怒驶,且沿途鸣炮,不绝于耳,直冲日队而来”。而后陈金揆与邓世昌同时落水,英勇殉国,时年33岁。

        这样血淋淋的惨痛历史,这样响当当的英雄人物,只能让张恪高山仰止,再升不起对近日来致远舰上下对自己提防怠慢的抱怨之情。

        不过现在可没功夫向陈金揆表达什么仰慕之情,邓世昌派这样一个同样又海外留学经历的人物来试探自己这个“旅欧华人”,只要一个不慎,被陈金揆看出破绽,恐怕顷刻间就要性命不保了。张恪努力维持着脸上风轻云淡的微笑,要命的是,神仙才知道19世纪的欧洲具体是什么样。

        陈金揆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留着短发男子——个子高,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健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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