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头发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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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头发散乱
  可鬼迷心窍地黄捕头,恼羞成怒下红了眼。
  不但立即答应了露兰春的二条要求,而且决定马上把她娶进门。这天早上,二辆黄包车停在了“金荣里”外,阿桂和宝英拎着二个小包袱,离开了府邸。
  曾经进进出出熟悉的大门,在姐妹俩身后沉重关上。
  这一天是1920年12月31日,星期五,农历十一月二十三,庚申年【猴年】。外面一溜顺儿的头儿,姑娘,伺役和下人们,大都站在各自的门前,默默的送着。
  专门赶到的阿芳妈咪阿喘妈咪,更是哭得周身颤抖,抱着师母,久久不松手……
  姐妹俩正要钻进黄包车时,一辆黄包车飞奔而来,在姐妹俩面前嘎地停下,车还没停稳,二个人影就匆忙跳下:“师娘!”“师母”大喊着扑过来,把阿桂紧紧簇拥。阿桂一看,只觉得脑子一阵昏厥,竟是小笙崽和沈丫头……
  “你们,怎么来啦?”
  好半天,阿桂才喃喃道。
  “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们了。”自二人成亲离开,已足足八个年头,2920个日日夜夜,当年的小笙崽,现在的杜月笙,比以前长高了,身体也胖了些,一袭浅灰色长衫,园口浅色布鞋,双目明亮,额头宽厚,那对着名的招风耳,更是显得丰腴红润。
  “师娘,我回来了”
  时年32岁的杜月笙,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微笑地看着师娘。
  可若仔细听去,会发现他的嗓音有些颤抖:“我早就想回来看您。事情我己知道了,就是特地来接您的。”沈丫头早哭倒在师母怀里,要不是宝英扶着,恐怕早昏厥过去了。
  看看四下众多簇的人们,杜月笙右手一挥。
  “上车,到了屋里再说。”“屋里?”阿桂有些迟疑不决:“小笙崽,”“是屋里,放心吧,”杜月笙依然像以前那样,对阿桂师娘恭恭敬敬的点点头:“上车,到了我再给您讲。”
  宝英也说。
  “姐,上车吧,这么多的人。”
  阿桂明白了,于是和沈丫头宝妹一起,上了黄包车。叮当!叮当!叮当!三辆黄包车响着铃铛,离开了西江路。这一去,整整六十一年,直到离开人世,林桂生再没回来过。
  一路叮当!
  三辆黄包车一路南行。
  在上海滩虹口三角地小菜场的西摩路(现在的上海陕西北路)端,一栋三层楼房前停下。杜月笙先跳下,跑过来扶下阿桂师娘。
  后面,宝英扶着哭肿了眼睛的沈丫头,从另一辆黄包车上下来。
  最后一辆车上,就只放着姐妹俩的小包袱。阿桂有些担心,毕竟净身离开府邸,所有的东西包括宝妹的银票,都在那小包袱里呢。
  车夫拎着小包袱过来了,恭恭敬敬地交给了杜月笙。
  “师傅!”杜月笙不接,一挥手:“交给师娘!”车夫又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了阿桂:“师娘!”“谢了!”阿桂接过,左手往自己兜里一揣。
  杜月笙急忙摇头。
  “师娘,不用,这是我的徒弟们。”
  阿桂一喜:“哦,真当师傅啦!好,这儿是?”她抬头看看楼房,八成新,时髦,气派,牢固:“就是你的公馆?”杜月笙挥手让三个徒弟驾车离去。
  然后,恭恭敬敬地摇摇头。
  “不,我仍住在上海法租界同孚路同孚里(今上海石门一路315弄),起步不久,不必太浪费。这楼,是我专门买来孝敬师娘的。”
  阿桂恍然大悟。
  一行进了楼房。
  但见楼上楼下共三层,一楼饭厅,二楼客厅在,三楼卧室,各种家具用具配套齐备。更让阿桂高兴的是,从三楼卧室推开大窗子望出去,右面,是静静流淌水波不兴的苏洲河。
  左面,则是有些迂回曲折的黄浦江。
  越过浦江,可以看到对岸屋顶跌宕的陆家嘴,就在陆家嘴那块呈大三角伸向江边的角嘴上,七十一年(1991年)后,耸立起了上海的标志性文化景观之一,一座塔高约468米的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The  Oriental  Pearl  Radio  &  TV  Tower)。
  再从左右二面的中间望过去,就是蜿蜒如云的外滩了。
  外滩左前方,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轮渡的鸣笛,那儿,是登场,直上三千多米,就是十六里铺小东门……一生的闪光记忆,一生的酸甜苦辣,全汇聚在了这幢三层楼的窗口,可见杜月笙的劳苦用心。
  阿桂的眼睛,湿润了。
  “小笙崽,谢谢,谢谢啊!”杜月笙扶师娘坐下,宝英则和沈丫头楼上楼下地忙忙碌碌着。“师娘,事情我都知道了。”
  望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娘,忍住心里的激动。
  杜月笙轻轻道:“我也苦苦劝过金荣兄,可这人要是对什么入了迷,九头牛也拉不回。由他去吧,一切有我的呀。”
  当年的跑腿小弟,如今的后起之秀。
  苦心经营,高歌猛进,已初现“三百年江湖第一人”的傲气霸气,对当年的师傅,如今称兄道弟,直呼其名,让阿桂暗自感叹高兴不已。

  “谢谢!为什么一去八年,从没想过回来看过我?”
  “师娘,不是不想,而是天天想。”
  杜月笙依然淡淡然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可光想不行,还得有实际行动,不然,我有何脸面回来见师娘。”
  “这么说,那篇《也谈有感》和金色大匾,就是你的杰作?”
  杜月笙点点头。
  当然,林桂生不知道,为了黄金荣的弃旧纳新,杜月笙曾和当年的师傅,产生了第一次激烈地争吵和冲突。无奈,被发妻出走和手下大将们一哄而散,逼到悬崖边上的黄金荣,恼羞成怒并没勒马,反而加快了迎娶露兰香的脚步。
  二黑道大佬,差点儿因此绝交。
  黄金荣露兰香的大婚典礼,杜月笙和沈月英没出席。后经黄的多次主动努力,杜才勉强与之交往,可对于那个逼走自己师娘,直到其二年多后,将黄的财产席卷一空扬长而去的女戏子,一直都没有待见过她。
  “师娘,刀口上行走了多年,您也累啦。”
  杜月笙说。
  “您就在这楼里好好休息休息,多久想出来活动活动,就给小笙崽说一声,我来接您老。”林桂生沉默不语,然后,问:“对了,我记得,你是1888年的生人,比我小十一岁,今年三十二了吧?”
  “师娘好记性,正是32!”
  “那,孩子呢?怎么不带来我看看?”
  “师娘,老天没眼!我俩领养了一个儿子,取名杜维藩。”杜月笙摇摇头,看看窗外:“记得您曾给我说过,世事轮回,因果报应。现在想来,我是信了这话。唉,”
  叹一口气,甚是悲凉。
  “人穷志短,人富气傲,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毕其一生,慢慢修炼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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