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表姑!超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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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碎花裙女人转头。

        是那张美得唬人的脸。

        许绍南想,怎么回事儿?这小姑娘上课时候边上就坐着个小美人,现在还和这么艳丽的大美人在一起,她是自愿做绿叶么?

        又想,这小姑娘连绿叶都算不上,顶多是花枝子。

        他回头跟张启明说:“人大还有这种美人?我之前见她就被唬住了,这回比上次还漂亮?”

        张启明不冷不淡说:“不是人大的,她是舞蹈学院,没念完书,辍学了。”

        许绍南狐疑,“你怎么知道?”

        张启明什么也没说,他看了眼许绍南,把包丢到徐少楠手里,“我有点事。”

        秋天的白日还好热,一到傍晚是挺冷的,张启明站在老远的地方看那低着头玩石子的女人,她穿着件短袖,有点风,她可能冷,环住了臂膀。

        张启明咬着牙,也不知是生气,还是莫名情愫,他向来是桀骜不驯的个性,本想走过去用“你怎么在我学校附近?”讽刺她。

        话脱口而出,却像见到心爱的人,害羞又惊喜。

        他瘪嘴,有些想收回这句话,又说:“我刚才在人大看见你了。”

        樊佳如眯着眼笑,“是你呀,原来你念人大,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笑起来很美,美至不可方物。

        张启明偏头不看她,语气越发冷,“我爸呢?他最近没跟你在一起。”

        樊佳如点头,“他最近挺忙的,不过他有经常提起你的。”,温温柔柔的,那种语气可从来没对过张启明。

        张启明攥紧拳头,他凑到樊佳如耳边低声说:“我爸是不会和我妈离婚的,他那种人没有心,就是享受你的年轻貌美。你跟着他有什么出路?要是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一百万,还是两百万,你开个价。”

        樊佳如退后几步,歪着头,海藻似的长发墨泼般垂在耳边,“我想当大明星,你爸可以捧我。”她突然笑嘻嘻的,狡黠得像只狐狸成精,“你妈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老是找我麻烦?”

        她这样更美,美得灵动,别人都侧目看她。也不知是她的话太伤人,还是美色太有攻击性,或是路人的眼神太过怪异,总之张启明噎住了。

        二十岁的男生还不知道怎么收敛心思,他脸上跳过一丝晦暗的神色,随后恶狠狠地演着厌恶,话也更咄咄逼人,“关你这狐狸精什么事?我爸成天圈着你不让你露面,就是想叫你当个金丝雀,你还想当大明星,当心你哪天年老色衰,他直接甩了你。你已经27岁了,已经不年轻了。”

        樊佳如听过更难听的话,她嘻嘻笑,慢慢走近他,张启明步步后退。

        她从来深知美貌是最大的武器,没有一个男人能逃得过美色,她唇色微粉,吐露些猜测:“张启明,你不会和你爸一样喜欢我吧。”

        张启明没说出一句来,他噎住了,这浓艳美丽的女人脸上全是得逞的笑,狐狸精,他干咽了口水,恶狠说:“你别恶心我!”

        公交滴滴来了。

        樊佳如说了个“嗯”,尾调拉得长,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她眯眼:“你这样子总让我觉得你喜欢我呢。”

        她又道貌岸然,“你喜欢我是有悖人伦的,再见啦,小朋友。”,随后要跳上车,张启明拉住她的手腕。

        “怎么啦?。”,樊佳如看着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似乎有些得逞,又似乎有些嘲讽,她双眼弯弯,更像只可恶又漂亮的狐狸精。

        “cao。”

        张启明说了这个字,在樊佳如说不清道不明的的眼神里,他缓缓开口:“妈的,我他妈送你。”

        似乎是怕她误会,“这么晚做了,公交不安全,我送你。”

        他自嘲,“就当我给我爸,尽孝。”

        回去的路上,张启明连头也不转,不敢转的原因是他不敢看,只能透过后视镜看美得唬人的女人。

        樊佳如可能感知到他的眼神,头靠在车窗上盯着外面,过十字路口红灯,她才说:“你们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启明捏紧了方向盘,他没反驳。

        反驳不了。

        的确没一个好东西。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许绍南敲床板,“有需求滚去卫生间搞。”

        张启明使劲翻了个身,在许绍南开口攻击他前,开口:“我有点难受。”

        许绍南直言,“难受去卫生间。”,张启明回他一句“滚!”

        许绍南在他语气里捕捉到一丝落寞,好久后敲敲床板,问:“要不要去喝酒?”

        晚风习习凉人心,夜市人声鼎沸剥不开张启明满脸为情所伤,许绍南撬开一瓶啤酒还没对嘴,张启明接过去咕咚咚喝完。

        许绍南劝:“别喝太多,明天要上课的。”

        “她十六的时候到我家来的。”张启明自顾自说,“那时候不漂亮,丑八怪一个,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长大,就经常欺负她。”

        “然后呢?”许绍南突然噎住,似乎发觉了什么,“你不会……”,他不好意思开口,“她是你姐姐?”

        张启明沉默,随后不清不楚的嗯了声。

        许绍南很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他爸弄出个私生女也蛮正常,稍稍同情:“我劝你还是收起这份心思,她可是你姐呀。”

        张启明咬着牙,想起了些什么,苦笑,“要一直是姐姐就好了。”,他又接过许绍南手里新开的啤酒,几分伤心,“我不该说这些。”,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漂亮女生,给我介绍一个,我也想当当人渣。”

        “你把我当什么?”

        “人渣呀。”

        许绍南不明不白说:“当人渣也不是我自愿的。”

        两人一齐沉默了好久,许绍南突然说:“明年就大四了,我不实习,要去考研。”

        张启明嗯一声说:“我出国留学。”

        “不是叫我介绍美女给你?”

        “算了,还是学习重要。”

        张启明转头就和徐雯暧昧起来,单纯暧昧,谁也没戳破窗户纸。

        所以樊绯不知道,许绍南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议去买可乐,大半夜,两个人骗室友出去上卫生间,实际上在学校图书馆后面的树林里偷吃了禁果,谁都当没事发生一样,只到固定时间固定地点偷偷见面。

        也并非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某天樊绯去学生会找张启明盖章,徐雯一反常态没跟着去,樊绯狐疑,“你不去吗?你之前不是成天说张启明张启明的。”

        徐雯说不了。

        等盖完章子,张启明整理背包,他本意是归纳整理,一掏书本连带出来一只冈/本,樊绯知识匮乏,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特别好心捡起来递给了张启明。

        张启明尴尬,“谢谢。”

        樊绯跟没事人一样,“举手之劳。”

        这东西的包装纸没过几天出现在了宿舍的垃圾桶。

        樊绯倒垃圾的时候看见眼熟的包装纸和使用过的计生用品,微微皱眉,这是什么东西?直到下午酒店客人结账,退房前照惯例查房,打扫阿姨叫她算上计生用品的钱,樊绯看着垃圾桶里的橡胶套子,才后知后觉。

        她没有拆穿徐雯。

        就是本来还不错的关系,突然有了隔阂。

        恰逢四级成绩公示,樊绯428高分稳过,徐雯没过,她在宿舍里发牢骚,徐雯幽怨,“我没过,我就差10分,人类为什么要发明英语这种东西来折磨人?”

        樊绯嗯得说:“你再多看看帅哥,多谈谈恋爱,那你一定能过。”

        徐雯抹着乳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是为了熊掌放弃了肥鱼,唉,我错了,下学期重新来过。”

        樊绯翻着书,头也不抬说:“你那叫放弃熊掌选了肥鱼,四级过不了,你连毕业都难。”

        徐雯恋爱脑,她觉得恋爱大过一切,“若是没有了自由的相爱,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人生的意义不只局限于自由的恋爱,辛辛苦苦念大学,可不是为了恋爱的。”她看徐雯,“自由恋爱是有权利选择爱人,并意味着要生活作风开放,还是多赚些钱好。”

        徐雯不可置否,“我又没你那么好的表姑。”,她话里带着酸气。

        樊绯听出来她对表姑有些嫉妒,正想着转移话题,外面突然有人喊:“下雪啦!”

        徐雯放下手里的玻璃罐子,兴致勃勃地跑到阳台上,“樊绯,下雪了,这是北京第一场雪唉。”

        樊绯也过去看。

        鹅毛大雪,她伸手去接那雪片,她嘀咕说:“这样的天气,小时候不喜欢呢。”

        现在呢?也不喜欢。

        冬天很冷,樊绯抽吸着鼻子,在前台就着热乎乎的可可吃蛋糕,旁边的姐姐有说有笑给她介绍好用的粉底液。

        樊绯跟着其他前台小姑娘学会了化妆。

        军训晒下的黑也微微反白了些,涂粉底就更白了。

        她配了隐形眼镜,一双细长眉目长在那一张饱满的脸上,跟年画似的讨人喜。

        许绍南只觉得这梳光头的、穿着职业装的、还算清秀的前台接待很眼熟,搜寻记忆,也搜不出这么张脸。他拥着怀里的女伴,掏出身份证和信用卡,不冷不淡说:“有什么就开什么。”

        前台似乎很诧异,他不大耐烦,“麻烦了。”

        前台小姑娘也用他的不冷不淡的口气说话,“718,双人大床房,电梯在左手边,有事请拨打床头的客服电话,感谢您的光临。”

        不到一周,许绍南又来了,这次带新的女生。

        樊绯咽下茶,她都能接受徐雯带男生回宿舍,表姑有个中年富商男友,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她目送人上去,什么凤凰栖枝,什么梧桐翠叶,就是一斯文败类。

        许绍南私生活怎么样先不说,他倒很乐意关心社团成员,打过几次电话问:“怎么不来?是不喜欢吗?”

        废话,谁喜欢跟败类待在一起呀,简直叫污染心灵。

        这份工作见得东西多,捉奸的,偷情的,许绍南是樊绯人生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她不在意。

        大雨天那个短暂的拥抱,大家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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