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渣？人渣本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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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呀。”
“滚！”
张丰河哈哈笑了两声，站起身同她告别，“叔叔下班再过来。”
枕头砸在他身上，又落在地上。
脾气真大。
他没捡，径直出去。
秘书看见先生一脸愉快出来，趁着他开心，汇报完工作，再汇报行程时，有些踌躇，他小心问：“先生，今天早上要见太太？”
张丰河瞥他，他当即反应过来，私底下太太这个名称只能给佳如小姐，随即改口，“是去见何总？”
“嗯。”
两人是商业联姻，张丰河管法律，何鸢开高档连锁酒店，她最近入股了一家娱乐公司，没打招呼就到访而来的张丰河叫何鸢的助理战战兢兢，“先生，何总她还有事儿。”
“什么事？这么忙。”，他翻看着会客室里的报纸，“去叫她一声，说我来了。”
助理在门口敲了敲，“何总，张先生来了。”
办公室里没什么动静，过了会儿，何鸢说：“叫他进来。”
张丰禾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环顾着这件不比他办公室小多少的屋子。
这还是他头一次来，白灰色的装修风格，处处透露着这个女人的精致和不苟。
他嗓子有点干，想抽烟。
娇娇不喜欢他抽烟，他憋了一晚上，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递给何鸢“抽烟？”
何鸢接过来，张丰河立即起身，开火机替她点上。
“好久不见。”何鸢吸了口烟，在烟灰缸里掸了掸说，“张董到访，蓬荜生辉啊。”
“不敢当，不敢当。”
“除了小丫头，还没有人能让张董亲临寒舍。”何鸢开门见山，“我和张董还是夫妻关系，帮自己的丈夫捧情人，哈，会沦为笑柄的。”
“小丫头？”他吐出烟，翘起二郎腿“你还叫她这个名字？”，他这样不像访客，像是主人。
何鸢靠在老板凳上，她同样翘着二郎腿，吐出烟，“不能？”
“能，只是没想到你还对她这么亲昵。”
“有何不可？”她掸烟灰，“一个可怜的乡下小丫头罢了，对我没什么用。”
他开玩笑，“难道你没想过，我是为了她来跟你提离婚的？”
何鸢挑着眉，上下打量他，随后笑了声，这形同陌路的夫妇像隔着烽火谈判，“我比你更想结束这段婚姻，但你知道的，我们身不由己，这件事不是你跟我能做主的。”
张丰河瞥着她凳子上那件蓝色牛仔外套，“你找了他这么多年，找到了么？”
何鸢将烟按灭，“我还是抽不惯你们男士香烟，呛嗓子。”，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细支，“要不要换我的？”
张丰河摇头，何鸢点了烟夹在指缝里，那张小巧的脸上有些嘲讽，“他死了好多年了，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张丰禾摊手，不以为然“那时候正是大家的上升期，谁会冒留把柄的风险，去弄死一个根本没什么用的人。你怀疑了我十四年，十四年够你查了，你查出什么了吗？”
张丰禾手上不干净，可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何鸢点点头，“你该管好你儿子，他没学会你的本事，倒是把「玩得花」这点学了个十有八九。”
“我已经叫他过来和我住一段时间了。”提起儿子，他脸上才有一丝龟裂，狠狠吸了口烟，“他也是你儿子。”
何鸢冷笑：“那可不是我儿子，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你想攀上我家的门楣，才害我怀了他。张丰禾，你是真小人。”
张丰禾哈哈笑，“我小人，你也小人，大家彼此彼此。如果不是你当年赌气嫁给我，我也不会有机会得到何小姐的另眼相待。”
心怀鬼胎的结合，这是他们婚姻的底色。
张丰禾吐出口烟，“我曾经试图对你好过，可我是个男人，受不了自己的太太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
他看着那件浅蓝色的男士牛仔外套，抽烟，不慌不忙谈判，“你这几年悄悄蚕食你姐姐，何鸾不是傻子，她已经察觉到你在觊觎她的娱乐产业，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不仅可以帮你在何鸾面前打掩护，还可以给你一笔不小的融资。”
她笑，“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为什么会爱上一个没脑子的乡下丫头？”何鸢想到那张太过惊人的脸蛋，“紧紧是她长得漂亮。”
“她的确长得很漂亮，不是吗？”他眯着眼，肯定，“她很漂亮，像朵花似的。”
“肤浅。”她嘲讽，“你们男人都是肤浅的东西。”
“何总，到底接不接受我的条件？”
“好，我接受。”她摊手，“我很忙，没事就不送张董了。”
张丰河挑眉，站起身，掸了掸大衣上的烟灰，走到门口开门时，还是回头好心提醒“何鸢，口红脏了。”
何鸢一愣，手忙脚乱地取出抽屉里的镜子，照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今天根本没涂口红，休息室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人，他捏住何鸢的肩膀，“你先生？”
“少管。”何鸢看镜子里的半个肩膀，“你今天找我来干什么？没钱了？”
这个人垂下身，镜子里露出一张平整俊美的脸，镜片下的凤眼微微眯着，贴着她的耳说“我想你了，你信吗？”
何鸢笑，小巧脸转过去，“许绍南，你这孩子有很多心眼。”
“没有心眼，也讨不了您的喜欢。”，他接过镜子，合上放在桌上，随后抚摸着这张精致下藏着狠毒的脸，“您还想继续吗？”
他的确很有吸引力，无论哪一点都像极了那个人，何鸢看着这张脸，有些痴迷，“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他顺着脸颊抚摸到脖颈里，何鸢闭上眼睛，感受男人手掌心的滚烫，许绍南用低低的嗓音诱哄着，“谁？”
何鸢贴着他的手，“你不该知道。”，那双圆眼睁开，躲开了许绍南的手，她抬头看许绍南，双眼满含冰冷，就像她的名字，鸢鸟，小巧可爱，但确确实实是一只猛禽。
“你以后不用来找我了。”她笑，“我确实没想到你和我儿子是室友，要是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会发疯的。”
“您真是好狠的心。”许绍南嗓音低低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现在又不要我了。”
何鸢眯着眼，她舔着唇，似乎在怀念什么，“你已经22岁了。”
“是啊，都已经六年了。”他似乎很委屈地说，“你一直期盼我长大，怎么我好不容易长大，您就不喜欢我了。”，骨节分明的手探进了衣服里，微微摩挲着她的后颈。
何鸢是受不了这样的，她捏着桌子低低喘息。
春雨霖霖，衣裳散落一地。
许绍南靠在床边点了根她的细支烟，何鸢从他嘴里接过来，“许绍南。”，她勾住这男孩子的脖子，“我给你五百万，拿着这笔钱回绍兴去，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想留在北京。”他又抽出一根点上，“这里挺好的。”
何鸢走下床，去捡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屋子里因遮阳玻璃和阴沉天气格外暗淡。许绍南抽烟，烟气蒸腾，他近视，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白皙身躯在暗处，线条格外柔美。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四十岁还维持着二十岁柔美的身形，已经相当让人眼热，十六岁那会儿怎么会觉得恶心呢？
何鸢穿戴整齐，又是一个玲珑小巧的职场女强人，她捏起桌子上快燃烧殆尽的烟蒂，按在了许绍南的肩膀上。
滚烫、灼烧，许绍南没有皱眉，他似乎习惯了，面不改色地抽烟。
何鸢不喜欢他这样，她将烟头丢在地上。
肩膀已经烫出一个印子。
她啧得笑，“我还是很想看你像小时候那样，两眼发狠得恨我，现在真无趣。”
她想到一张同样无趣的脸，“回学校去，不要再联系我了，钱我会找个时机打到你账户上。”
许绍南用开玩笑似的口气说：“您就不怕我告诉你儿子我们的事？”
何鸢冷冷的：“威胁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拿着钱回绍兴，我不想说第二遍。”
小雨转大，淅淅沥沥下着大雨，许绍南抬头看这幢漂亮的玻璃建筑物，他整了整牛仔外套，这才感到肩膀上一阵又一阵的发疼。
他嘶了一声，又点了烟。
他以前厌恶抽烟，就像厌恶何鸢一样，可现在他全盘接受了。他抽完一支烟，四下探寻找不到垃圾桶，他面不改色地将燃烧着的烟攥在手里，滚烫的触觉叫他从头皮到脚尖发麻。
风裹着雨刮在他脸上，同时来得，还有一道目光。
他转头，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很漂亮，所以他微微笑，像个正人君子似的问“什么事？”，眼却微微打量，皱巴巴的职业装，应该是实习生或者入职不久的新员工。
“我…我看见你没打伞，我刚下班要去地铁，要不要一起走？”她举着手里的伞，漂亮脸上全是小心，“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那麻烦你了。”他客客气气。
女孩子见他这么客气，脸立刻红了，“不麻烦，举手之劳。”
他接过伞，将小女孩揽在怀里，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到地铁站口，他同女孩再见，“谢谢你。”，转身就要走，女孩叫住他说：“你…你不坐地铁吗？”
“我去附近公交站坐车。”他指着不远处的公交，“这么短距离，我可以跑过去的，真得麻烦你了。”
小女孩看他斯文客气，将手里的伞递给他，“要不你用我的伞吧，我住在海淀，一下地铁就到家了。”
“海淀？我也在海淀。”
小女孩惊喜，“真的吗？”
“真的。”他微微笑，“真的好巧。”
一起去了公交站等车，女孩有说有笑跟他分享生活。许绍南微微笑，表面跟她低低附和着，手里发短信给张启明，“在哪，出来一杯？我碰到个很漂亮的女生，挺单纯的，你帮我一把。”
“我在我老爸这儿，他很严的，我没自由。”
许绍南没回。
公交车压着水坑过来，许绍南将小姑娘拉过来挡在怀里，水溅在他身上，小姑娘先是楞楞的，随后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许绍南笑：“没关系，你可要赔我的外套哦。”，随后他抓着小姑娘的手腕上了公交车，小姑娘一直楞楞地看他，直到许绍南下了车要回学校，她才反应过来，“能不能留个电话，我赔你外套。”
许绍南挑眉，微微笑，“可以呀。”
他捏着电话输入“prey11”，刚进学校门口，就有人来接他，女朋友，叫王佳欣，浓丽漂亮的长相，“许绍南，我本来是要去接你的，没想到下大雨。”
他嗯了一声，抚摸着她涂了漂亮口红的嘴唇，“可是我很难过啊，女朋友都不来接我，你今天晚上陪我怎么样？”
王佳欣脸色微白，“很疼的。”
“为了我忍一忍，好不好？”他笑，“难道你不快乐吗？你明明也很享受不是吗？”
“好吧。”王佳欣环着他的腰，“你要轻点。”
肩膀上和手掌心的疼提醒着许绍南，过去六年的耻辱已经的确确影响了他的人生，他要艳丽的女人，同时要有掌控欲，叫他身上刻下很多疤痕，或者被他烙上很多疤痕，他才能感到自身是真正存在的。
也只要这样，那些恨和恶心才能被压下去。
他捏着王佳欣的肩膀，给她一个温柔的点吻，“你对我真好。”
王佳欣红眼，“许绍南，你会不会一直爱我？”
手机在这时嗡嗡响，他环着女友的肩膀，“会啊，我会一直爱你。”，女友将头埋在他怀里，“我也是。”
他看短信，“prey11:很开心认识你呀！我叫刘意茹！”他发送了一个，ok。
给你呀。”
“滚！”
张丰河哈哈笑了两声，站起身同她告别，“叔叔下班再过来。”
枕头砸在他身上，又落在地上。
脾气真大。
他没捡，径直出去。
秘书看见先生一脸愉快出来，趁着他开心，汇报完工作，再汇报行程时，有些踌躇，他小心问：“先生，今天早上要见太太？”
张丰河瞥他，他当即反应过来，私底下太太这个名称只能给佳如小姐，随即改口，“是去见何总？”
“嗯。”
两人是商业联姻，张丰河管法律，何鸢开高档连锁酒店，她最近入股了一家娱乐公司，没打招呼就到访而来的张丰河叫何鸢的助理战战兢兢，“先生，何总她还有事儿。”
“什么事？这么忙。”，他翻看着会客室里的报纸，“去叫她一声，说我来了。”
助理在门口敲了敲，“何总，张先生来了。”
办公室里没什么动静，过了会儿，何鸢说：“叫他进来。”
张丰禾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环顾着这件不比他办公室小多少的屋子。
这还是他头一次来，白灰色的装修风格，处处透露着这个女人的精致和不苟。
他嗓子有点干，想抽烟。
娇娇不喜欢他抽烟，他憋了一晚上，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递给何鸢“抽烟？”
何鸢接过来，张丰河立即起身，开火机替她点上。
“好久不见。”何鸢吸了口烟，在烟灰缸里掸了掸说，“张董到访，蓬荜生辉啊。”
“不敢当，不敢当。”
“除了小丫头，还没有人能让张董亲临寒舍。”何鸢开门见山，“我和张董还是夫妻关系，帮自己的丈夫捧情人，哈，会沦为笑柄的。”
“小丫头？”他吐出烟，翘起二郎腿“你还叫她这个名字？”，他这样不像访客，像是主人。
何鸢靠在老板凳上，她同样翘着二郎腿，吐出烟，“不能？”
“能，只是没想到你还对她这么亲昵。”
“有何不可？”她掸烟灰，“一个可怜的乡下小丫头罢了，对我没什么用。”
他开玩笑，“难道你没想过，我是为了她来跟你提离婚的？”
何鸢挑着眉，上下打量他，随后笑了声，这形同陌路的夫妇像隔着烽火谈判，“我比你更想结束这段婚姻，但你知道的，我们身不由己，这件事不是你跟我能做主的。”
张丰河瞥着她凳子上那件蓝色牛仔外套，“你找了他这么多年，找到了么？”
何鸢将烟按灭，“我还是抽不惯你们男士香烟，呛嗓子。”，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细支，“要不要换我的？”
张丰河摇头，何鸢点了烟夹在指缝里，那张小巧的脸上有些嘲讽，“他死了好多年了，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张丰禾摊手，不以为然“那时候正是大家的上升期，谁会冒留把柄的风险，去弄死一个根本没什么用的人。你怀疑了我十四年，十四年够你查了，你查出什么了吗？”
张丰禾手上不干净，可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何鸢点点头，“你该管好你儿子，他没学会你的本事，倒是把「玩得花」这点学了个十有八九。”
“我已经叫他过来和我住一段时间了。”提起儿子，他脸上才有一丝龟裂，狠狠吸了口烟，“他也是你儿子。”
何鸢冷笑：“那可不是我儿子，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你想攀上我家的门楣，才害我怀了他。张丰禾，你是真小人。”
张丰禾哈哈笑，“我小人，你也小人，大家彼此彼此。如果不是你当年赌气嫁给我，我也不会有机会得到何小姐的另眼相待。”
心怀鬼胎的结合，这是他们婚姻的底色。
张丰禾吐出口烟，“我曾经试图对你好过，可我是个男人，受不了自己的太太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
他看着那件浅蓝色的男士牛仔外套，抽烟，不慌不忙谈判，“你这几年悄悄蚕食你姐姐，何鸾不是傻子，她已经察觉到你在觊觎她的娱乐产业，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不仅可以帮你在何鸾面前打掩护，还可以给你一笔不小的融资。”
她笑，“我至今也想不通，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为什么会爱上一个没脑子的乡下丫头？”何鸢想到那张太过惊人的脸蛋，“紧紧是她长得漂亮。”
“她的确长得很漂亮，不是吗？”他眯着眼，肯定，“她很漂亮，像朵花似的。”
“肤浅。”她嘲讽，“你们男人都是肤浅的东西。”
“何总，到底接不接受我的条件？”
“好，我接受。”她摊手，“我很忙，没事就不送张董了。”
张丰河挑眉，站起身，掸了掸大衣上的烟灰，走到门口开门时，还是回头好心提醒“何鸢，口红脏了。”
何鸢一愣，手忙脚乱地取出抽屉里的镜子，照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今天根本没涂口红，休息室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人，他捏住何鸢的肩膀，“你先生？”
“少管。”何鸢看镜子里的半个肩膀，“你今天找我来干什么？没钱了？”
这个人垂下身，镜子里露出一张平整俊美的脸，镜片下的凤眼微微眯着，贴着她的耳说“我想你了，你信吗？”
何鸢笑，小巧脸转过去，“许绍南，你这孩子有很多心眼。”
“没有心眼，也讨不了您的喜欢。”，他接过镜子，合上放在桌上，随后抚摸着这张精致下藏着狠毒的脸，“您还想继续吗？”
他的确很有吸引力，无论哪一点都像极了那个人，何鸢看着这张脸，有些痴迷，“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他顺着脸颊抚摸到脖颈里，何鸢闭上眼睛，感受男人手掌心的滚烫，许绍南用低低的嗓音诱哄着，“谁？”
何鸢贴着他的手，“你不该知道。”，那双圆眼睁开，躲开了许绍南的手，她抬头看许绍南，双眼满含冰冷，就像她的名字，鸢鸟，小巧可爱，但确确实实是一只猛禽。
“你以后不用来找我了。”她笑，“我确实没想到你和我儿子是室友，要是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会发疯的。”
“您真是好狠的心。”许绍南嗓音低低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现在又不要我了。”
何鸢眯着眼，她舔着唇，似乎在怀念什么，“你已经22岁了。”
“是啊，都已经六年了。”他似乎很委屈地说，“你一直期盼我长大，怎么我好不容易长大，您就不喜欢我了。”，骨节分明的手探进了衣服里，微微摩挲着她的后颈。
何鸢是受不了这样的，她捏着桌子低低喘息。
春雨霖霖，衣裳散落一地。
许绍南靠在床边点了根她的细支烟，何鸢从他嘴里接过来，“许绍南。”，她勾住这男孩子的脖子，“我给你五百万，拿着这笔钱回绍兴去，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想留在北京。”他又抽出一根点上，“这里挺好的。”
何鸢走下床，去捡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屋子里因遮阳玻璃和阴沉天气格外暗淡。许绍南抽烟，烟气蒸腾，他近视，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白皙身躯在暗处，线条格外柔美。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四十岁还维持着二十岁柔美的身形，已经相当让人眼热，十六岁那会儿怎么会觉得恶心呢？
何鸢穿戴整齐，又是一个玲珑小巧的职场女强人，她捏起桌子上快燃烧殆尽的烟蒂，按在了许绍南的肩膀上。
滚烫、灼烧，许绍南没有皱眉，他似乎习惯了，面不改色地抽烟。
何鸢不喜欢他这样，她将烟头丢在地上。
肩膀已经烫出一个印子。
她啧得笑，“我还是很想看你像小时候那样，两眼发狠得恨我，现在真无趣。”
她想到一张同样无趣的脸，“回学校去，不要再联系我了，钱我会找个时机打到你账户上。”
许绍南用开玩笑似的口气说：“您就不怕我告诉你儿子我们的事？”
何鸢冷冷的：“威胁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拿着钱回绍兴，我不想说第二遍。”
小雨转大，淅淅沥沥下着大雨，许绍南抬头看这幢漂亮的玻璃建筑物，他整了整牛仔外套，这才感到肩膀上一阵又一阵的发疼。
他嘶了一声，又点了烟。
他以前厌恶抽烟，就像厌恶何鸢一样，可现在他全盘接受了。他抽完一支烟，四下探寻找不到垃圾桶，他面不改色地将燃烧着的烟攥在手里，滚烫的触觉叫他从头皮到脚尖发麻。
风裹着雨刮在他脸上，同时来得，还有一道目光。
他转头，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很漂亮，所以他微微笑，像个正人君子似的问“什么事？”，眼却微微打量，皱巴巴的职业装，应该是实习生或者入职不久的新员工。
“我…我看见你没打伞，我刚下班要去地铁，要不要一起走？”她举着手里的伞，漂亮脸上全是小心，“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那麻烦你了。”他客客气气。
女孩子见他这么客气，脸立刻红了，“不麻烦，举手之劳。”
他接过伞，将小女孩揽在怀里，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到地铁站口，他同女孩再见，“谢谢你。”，转身就要走，女孩叫住他说：“你…你不坐地铁吗？”
“我去附近公交站坐车。”他指着不远处的公交，“这么短距离，我可以跑过去的，真得麻烦你了。”
小女孩看他斯文客气，将手里的伞递给他，“要不你用我的伞吧，我住在海淀，一下地铁就到家了。”
“海淀？我也在海淀。”
小女孩惊喜，“真的吗？”
“真的。”他微微笑，“真的好巧。”
一起去了公交站等车，女孩有说有笑跟他分享生活。许绍南微微笑，表面跟她低低附和着，手里发短信给张启明，“在哪，出来一杯？我碰到个很漂亮的女生，挺单纯的，你帮我一把。”
“我在我老爸这儿，他很严的，我没自由。”
许绍南没回。
公交车压着水坑过来，许绍南将小姑娘拉过来挡在怀里，水溅在他身上，小姑娘先是楞楞的，随后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许绍南笑：“没关系，你可要赔我的外套哦。”，随后他抓着小姑娘的手腕上了公交车，小姑娘一直楞楞地看他，直到许绍南下了车要回学校，她才反应过来，“能不能留个电话，我赔你外套。”
许绍南挑眉，微微笑，“可以呀。”
他捏着电话输入“prey11”，刚进学校门口，就有人来接他，女朋友，叫王佳欣，浓丽漂亮的长相，“许绍南，我本来是要去接你的，没想到下大雨。”
他嗯了一声，抚摸着她涂了漂亮口红的嘴唇，“可是我很难过啊，女朋友都不来接我，你今天晚上陪我怎么样？”
王佳欣脸色微白，“很疼的。”
“为了我忍一忍，好不好？”他笑，“难道你不快乐吗？你明明也很享受不是吗？”
“好吧。”王佳欣环着他的腰，“你要轻点。”
肩膀上和手掌心的疼提醒着许绍南，过去六年的耻辱已经的确确影响了他的人生，他要艳丽的女人，同时要有掌控欲，叫他身上刻下很多疤痕，或者被他烙上很多疤痕，他才能感到自身是真正存在的。
也只要这样，那些恨和恶心才能被压下去。
他捏着王佳欣的肩膀，给她一个温柔的点吻，“你对我真好。”
王佳欣红眼，“许绍南，你会不会一直爱我？”
手机在这时嗡嗡响，他环着女友的肩膀，“会啊，我会一直爱你。”，女友将头埋在他怀里，“我也是。”
他看短信，“prey11:很开心认识你呀！我叫刘意茹！”他发送了一个，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