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彩霞谓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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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云龙,竟然放下平日里的硬气,连丫环也不带,亲自来讨好,让云龙更觉得她有别的目的。

  云龙接过碗,道:“说吧,什么事?”

  “夫君,婆母责骂我了。”说着竟落下泪来,“夫君能不能喝了,婆母还等着我去复命呢。”

  云龙平日里对丫环仆人都是和气的,要不是因为彩霞的身份不明,也不会这般待她。眼前见她说的可怜,也就端起来一饮而尽:“多谢!”

  一碗莲子羹下肚,云龙觉得身体燥热。许是刚才喝的猛了,他想。抬头见彩霞仍在一旁,问:“你不是要去复命吗?”

  “我伺候夫君一会儿再走。”说着就坐下了。

  云龙渐渐觉得口干舌燥,身热难耐,眼前的人儿也变得迷蒙不清,似是幻化出万种风情,撩得人不能自持。云龙一把上前搂住她。彩霞媚眼乱飞,拿衣袖给他擦了擦汗,娇滴滴地唤了声夫君,一扭身外衣就被扯了下来。面对着玉颈雪肤,云龙的唇如六月的暴雨落下来。

  正当两人要成就好事,云龙恍惚中看到彩霞胸脯上的纹身,仅剩的一点清醒逼着他推开彩霞。自己夺路出门,大步跨过栏杆,跳进水中。两人自然不欢而散。

  次日,云龙缓过劲来,对吕彩霞的厌恶之情更多了一分。不过看情况,吕彩霞所为似是得了叶夫人的许可。婆媳俩屡屡要故技重施。云龙不胜其烦,干脆躲到青楼去了。

  过了两日,做生意的冯老板来醉和春看他,进门就取笑道:“公子这几日住的可好啊?”

  “日夜笙歌,太吵了。”

  冯老板取笑道:“人家都是来青楼找乐子的。哪有你这样,来这儿躲清闲的?”

  醉和春的小姐都是以花为名,以花名命名住处。云龙住的芍荫居的小姐红芍见冯老板来了,忙端了茶来,接着道:“冯公子,您说的很是呢。云公子在这几天,我可是大气都不敢出呢。”

  “云公子又没少你的钱?还不是便宜你了。”冯老板笑道。

  “是是是。是您老对我有恩,我才帮这忙的。”红芍笑道,“就云公子这做派,别说怕他家里人来抓花我的脸,光说我夜夜睡外间……”

  冯老板见云龙只苦笑不答话,笑着对红芍道:“今儿个我来了,把你们的好歌舞都叫上来。”

  一会儿,歌舞酒菜都上来了。两人喝着酒,冯老板见云龙仍是不开心,便指引他看舞蹈:“这可是花魁。不看可惜了。”

  云龙强打着精神看了一时,无意中发现花魁的胸口似乎也纹着什么花样。

  云龙便示意要跟花魁喝一杯。一旁陪坐的红芍笑道:“原来是我这探花姿色不够,云公子见了花魁倒是不一样了。”

  待一曲终了,红芍引了花魁牡丹过来敬酒。云龙盯着牡丹的纹身看。花魁娇媚地刻意捋了捋胸口的衣襟,似是欲拒还迎。

  云龙觉出自己的失态,收回目光,问道:“小姐纹身可是自己的花名?”

  “正是呢。公子喜欢吗?”

  “你们除了纹花名的,还有别的什么?”

  一句话问的牡丹兴趣全无,倒是红芍一旁笑道:“公子可不是要把我们这儿的花榜给收集齐了?小心迷了眼。”

  一句说的几人都笑了。冯老板也笑道:“男人嘛,谁还不好个花花草草的。我今天见了花魁,就已经迷了眼了。”

  “你个没良心的!”红芍和冯老板打情骂俏着,见牡丹和云龙已经喝了酒,再多说就会露出些马脚,便笑说:“我牡丹姐姐今天来捧场,两位公子不得多赏脸来几次?”

  “行——等这笔生意做成,自然常来。”冯老板说着就放了一锭银子在桌角。红芍和牡丹明白二人要谈事,也就收了银子出来了。

  云龙急急地问道:“冯兄,青楼小姐们的纹身,除了花名还有什么?”

  “也就是蝴蝶,孔雀之类的,就图个好看。”

  “只有青楼女子纹身吗?”

  “咱们大宋是这样。可辽人纹身很普遍。男女都有,好多都是小时候就纹了。”冯老板经年跟辽人做生意,对辽人的风俗喜好很有些了解。

  “辽人……”云龙努力地想着那天晚上看到的图案,许久,他一捶桌子,道:“对,是天鹅。”

  “天鹅?什么天鹅?”正喝酒的冯老板一头雾水。

  “辽人有纹天鹅的吗?”

  冯老板想了一会儿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接触的多是男子,都是虎头豹头飞鹰什么的。至于女子,我见过有纹海东青的……哦,对了,辽人喜欢珍珠。”

  见云龙一脸懵,冯老板解释道:“辽人喜欢珍珠。可是天鹅吃蚌类,辽人就放海东青去吃天鹅。现在珍珠是多了,反倒卖不上价了。还得物以稀为贵……以前贩一串珍珠的利润可比现在的四五倍……”

  云龙耳边听冯老板谈着生意经,自己思忖着彩霞身上的种种矛盾表现,自言自语道:“难道她也是别人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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