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韩明辉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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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陛下所见,这世上什么是真正牢不可破的?”

        突然听到这不相关的问句,秦昭有些诧异地抬眼望去,正好撞进一双平静清冷的眼睛中。

        那双眼睛直视着秦昭,并未因着她看过来而避开,秦昭的神色渐渐变得复杂。

        尽管,平日里,二人相处,韩明辉此人恪尽君臣之礼,但秦昭却隐约感觉到这人并不怕她这个皇帝,并不是说不恭敬,但起码恭敬之间缺少了几分臣子对君王的畏惧之感。虽然他表现得并不明显,但秦昭敏锐地感觉到:这人眼中不时的探究和审视,仿佛在验证些什么。

        “韩卿觉得呢?”秦昭并没有回答,把问题抛了回去。

        她看着那张记忆中熟悉的面容上,露出仿佛春风拂过水面的微笑,缓缓道:“可是情谊?”语气舒缓,又似乎带着几分不确定。

        似含蓄,又似挑明,真真假假倒让人摸不清。

        秦昭却直接盯着他:“韩卿当真这么觉得,须知斗转星移,情随事迁。再重的情谊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渐渐淡化,转眼云烟。”

        “哦,那依陛下之言,情谊也是不可信吗……”见着人眼底的执着,分明是想要一个答案。

        秦昭收回眼神,淡淡道:“也许吧,人事无常,后来的事如何,你我无从去预料。后来的人如何,甚至我们本身自己,都无法去判断好坏,更合论其他。也许能做的,也不过是当下,无愧罢了。”

        韩明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除去第一次见面,秦昭这人给他的映象,身上永远是一位帝王该有的明君气象,性情坚毅,刚强无畏。不管再大的艰难,永远不退缩,像燃烧的焰火强势、迅速地扑来,让人忍不住臣服追随。

        即使偶尔泄露的柔软,也很快便被她收回去,恢复了无坚不摧的的帝王模样。按下心底探究的欲望,他深吸了口气,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陛下,《新律》的推行朝堂上虽有阻碍,却已不成问题。现如今重要的是地方各处也跟着推进,陛下虽然已经派了官员们去了荆楚等地,但终究并非是本地的豪门世家,加上这些地方自古书香圣地,门派林立,难免行事上会有些漏差。若陛下信得过臣,臣恳请陛下,允臣归乡,在荆楚之地推进《新律》”

        见韩明辉此时突然跪地,附身叩首行大礼,向帝王请命。

        上方的秦昭眼神复杂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仿佛想要穿过那俯着的脊背看清处那朝下的面容。似乎过了很久,才听着上方声音响起:“你可知道,《新律》推行的最终目的?”

        “臣明白,陛下旨在抑制兼并土地,令世家割利,还丁于田,还税于国。”清冷的声音坚定有力。

        “你既然明白新政的实质便是与世家争利,又何必亲自趟这趟浑水。据朕闻知,韩家如今便是荆楚的第一大族,如是别人便罢了,自搁腐肉,纵使情由再多,你的父亲,族人未必能体谅。你就不怕成为韩氏的罪人?”

        地上俯身的人,此时已经挺直了脊背,那双速来平静无波的眼睛此时坚定无比,。他迎着上方帝王的俯视,丝毫不退缩。甚至慢慢嘴角浮上笑意:“陛下的好意臣心领,陛下无需多劝,臣明白臣要做什么,也知晓将来臣会面对的是什么?”

        看着上方的帝王神色严肃,继续道,“臣知道,新政改革的原因,也知道陛下急切。这些年来,臣周游四处,看得很清楚,如今大烨表面,虽看着繁华锦盛,实际朔方戎狄狼子野心,南方的梁国虎视眈眈。对内,朝堂风气萎靡,官员尸位素餐,谗上媚下。地方上更甚,官员贪污腐败,豪强割据,以致人怨沸腾。而明明已是危如累卵之势,世家又在做什么?”

        “这样的形势他们看不见吗?不,并不是,只不过是不关心罢了,他们只顾贪婪地盯着皇权这块肥肉,一但找到机会便会狠狠地撕下一块,却永远填不饱的他们的野心。所以陛下此时一步也不能退。一旦退缩,前朝的的下场难道还不惨烈吗?难道还不够让我们警醒吗?”

        听到他最后的话,秦昭的眼睛猛地一缩,尽管这么多年,她仍然无法忘记当年那惨烈的场景。胡人乱华,汉人命贱如草,白骨森森满填沟壑,千里之地不见人烟。天地之大,孑然一身的孤凉。

        她永远忘不了乱世中那种如同丧家之犬,无尽的逃亡,永远不知道会不有明天的仓皇不安。

        所以,只要她在,就绝不允许大烨也经历这样一场惨烈的乱世。

        “陛下,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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