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的九幽哥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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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

        大床上的沈临洲伸了个懒腰,手掌自然地向一旁摸去,凉飕飕的感觉就跟没有睡人一样。

        沈临洲猛地清醒,蹭地起身视线一下子就被那个简易又丑不拉几的屏风吸引。

        唔,卧室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东西。

        他下床去看,艹啊,差点被沙发上移动的人影吓死。沈临洲试探地开口:“厉九幽?”

        迷迷糊糊的厉九幽条件反射嗯了一声,狭小的沙发上躺着一米九的男人确实有亿点点挤,他略微移动,身上的毯子就随之滑落,僵硬的四肢还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听得沈临洲是心惊胆颤的,生怕他一个用力把脖子伤到。

        “洲洲——”

        面前的男人委屈到喊他的名字都软了几分,声音哑哑的,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厉九幽,你干嘛要睡沙发啊,两米的床睡不下你了吗?”

        听着沈临洲疑惑似的质问,厉九幽整个人都缩成一团,阴霾笼罩着他,一整个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你说今晚分房睡的嘛。我怕黑,也不想跟你分开,才出此下策。”

        沈临洲一呆,他,他就是太困了随口嘟囔的。

        他脸上立马露出担忧关心的神情,走上前去拉着厉九幽躺在床上。手指灵活的在他的肩颈处揉搓按压,帮他缓解僵硬。

        “你怎么那么听话,我说什么你听什么。难不成你以后还要日日睡沙发啊。”

        日日睡沙发……

        厉九幽一听这几个字立马动了动,手臂背到身后正好抓住沈临洲的手指。用带着些埋怨的语气道:“那不行,说好了昨晚就昨晚,已经过去了,以后是万万没有这种事了。洲洲,我还是挨着你才睡得着,昨天一晚上几乎没有睡。”

        虽然那是五点以后的事了,可他用词准确啊,几乎。

        “那你现在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我去看看弄个简单点的早饭。要不我一个人去顾爷爷家吧,你好好休息。”

        “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这种时候厉九幽倒是强势起来了。

        “行吧。”

        顾曾寿住的地方在郊区,是古色古韵的大宅。门口摆放着两个气势恢宏的大狮子,拾级而上,入目是花纹繁复的大门,以及那个极高极高的门槛。

        沈临洲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个大叔,神采奕奕,气质不凡,应该是管家之类的。

        管家乐呵呵地看向两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你们好,你们就是厉先生和沈先生吧,家主在会客厅等你们呢。”

        “好。”

        说是会客厅,倒不如说是展厅。从名家名画到奇珍异石,各类玉石摆件,满满当当一个屋子。

        屏风上是最常见的水墨画,典雅有致,绕过屏风就到了主厅,沈临洲仔细看了眼,就连屋内摆放的椅子都是黄花梨的。

        桌子上的茶盏棋盘都极其考究,不难看出主人家的用心。

        两人到的时候顾曾寿正在写字,俯身下笔行云流水,笔锋强劲有力,气势恢宏,颇有大家风范。

        “哎,你们来了,看看我这个字怎么样?临洲,你看看。”

        “字啊,一会儿看,顾爷爷我做了一对儿袖扣,有些粗糙,还请您不要嫌弃。”

        精致的袖口静静躺在沈临洲的手心的盒子里,颜色沉稳大气,是他喜欢的料。

        这孩子,懂礼貌情商又高,是个好孩子。

        “谢谢临洲,我很喜欢。正好缺一对儿呢,先放那,我明天就用上。”

        “好嘞。”

        沈临洲把东西放好,这才不紧不慢凑到他身边去看的字。

        顾曾寿写的是最常见的家和万事兴,家字那一撇极长把剩下的几个字包进去。

        沈临洲仔细看了看,犹豫片刻还是道:“顾爷爷,我觉得你更适合端正大方的楷体,行书不够潇洒飘逸,我都是瞎说的,也不是很懂。”

        顾曾寿放下毛笔哈哈大笑,伸手拍着沈临洲的肩膀眼睛里都闪着光,这是可造之材啊。

        “临洲啊,你不必谦虚,这么多年以来你还是唯一一个说我适合楷书的。不瞒你说,我练楷书练了三十五年,后面才开始写行书,功夫不到家,被你看出端倪了。真不错,真不错啊。”

        顾曾寿一连两个真不错可见他心情之好,一旁的管家都啧啧称奇,好久都没有看见家主如此赞扬一个人了,哪怕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孙子,都没有如此殊荣。

        “九幽,我记得你好像对楷书也有研究。”

        “嗯,几年前练过一段时间。”

        “老何,你去拿几张干净的宣纸来。我看看九幽的功底。”

        老何乐呵呵去了,只是心里一直犯嘀咕,谁不知道厉九幽眼睛看不见啊,看不见了还怎么写。

        泛黄的宣纸铺就,沈临洲抓着厉九幽的手腕拿起桌上的毛笔,在他耳边轻声道:“现在毛笔下面就是宣纸正中央,可以写了。”

        沈临洲胸有成竹站到厉九幽身边,脸上隐隐还能看出来些骄傲,他的崽崽才不是自怨自艾的废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哪怕眼睛看不见了,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困难就停下脚步。

        更何况,卧室里藏起来的报纸上都是重叠的笔迹,从叠字再到齐齐整整,沈临洲不知道厉九幽练习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的崽崽不惧怕任何让他动笔的场合。

        果不其然,单单是厉九幽下笔的一个动作就让顾曾寿频频点头,稳,太稳了。厉九幽神情动作自然地像是个正常人,更像是练习了无数遍,每一次都精准踩在点上。

        不大的宣纸上只写了三个字——沈临洲。

        沈临洲脸一红,都没好意思回头去看顾曾寿的眼神。哎呀,真不愧是甜崽,这种表现的时候都不忘记写他的名字。

        “嗯,不错,遒劲有力,字迹规整有神有型。比我孙子写的好多了。”

        “什么就比我写的好多了,爷爷,我才刚进门,就听见你说我坏话。”

        顾晟从门外进来,笑呵呵的。声音爽朗大气,像是个正气凛然的人。就是吧,身边跟着的那人,唔,好像是姜寒。

        “哼,你自己过来看看,自己写的差,还不允许我说你了。”

        顾晟走进来才发现写这些字的人是厉九幽,那个瞎子。

        再看纸上的字,确实比他的有型有风骨,像是遗世独立的梅,清冷孤傲,好字!

        “厉总,你眼睛……”

        “还那样。”

        顾晟心底更加佩服了,甚至有些惭愧,他心浮气躁的,每次写一阵儿就要分心,再跟人家厉九幽一比,惭愧,太惭愧了。

        “爷爷,这位是,你不介绍介绍吗?”

        顾晟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只要一看见他,身边的万物都失了颜色。一时间,他都有些愣了。

        厉九幽不着痕迹地牵住沈临洲的手,带着些骄傲朗声道:“我家小先生,沈临洲。”

        “你好啊。”

        小先生一出来,顾晟就有预感了,力透纸背写入木三分写出来的名字,厉九幽写的时候是带着满满当当的爱的,所以才有神,那个字不单单是字,更是厉九幽的爱。

        顾曾寿轻哼了一声,拍了一下自己孙子的脑袋,“我跟你说,你可别小看了临洲,这可是我捡到的宝贝。对各种石头都有研究,这次是我邀请他来鉴定原石的。”

        “噢,原来如此。爷爷,这是我朋友姜寒,他也有研究,咱们正好能一起。”

        “顾老好,我是姜寒,目前是做珠宝设计的。”

        哪怕姜寒笑得再好看,顾曾寿都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单纯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极其有目的的野心。另外,他的笑隔着疏离和假意,不真诚。

        “嗯,一起来吧。”

        毕竟是孙子第一次带朋友回来,总不好不给他面子。

        顾曾寿的原石有满满一屋子,刚一进门沈临洲就看见了一整面墙的货架子上都是端砚,澄泥砚。

        “临洲,我那天看你也想选个端砚,看看想要哪个?随便拿。”

        端砚细腻的摸上去就如同人的肌肤,沈临洲没好意思挑好的,只选了个厉九幽可能喜欢成色又差一点的。

        “爷爷,你好偏心呀。我想要个砚台多久了你都舍不得。”

        “啧,你要砚台有什么用,摆卧室里吃灰啊。我送给九幽总不至于束之高阁,能时不时用起来。”

        姜寒一看其乐融融的几人嫉妒的都快疯了,他光是想搭上顾晟就费了不少功夫,更别说顾曾寿还对他爱搭不理的。凭什么他沈临洲一见面就跟他们亲亲热热好像一家人似的,还有那个厉九幽,一个瞎子练什么字啊。

        “老何,你把这个给九幽包起来,还有最上面那个澄泥砚,九幽的字适合用那个砚台。”

        厉九幽略微一看就知道那方砚台的价值,立马道:“顾爷爷,不用,要一个就行,你还用得着两个啊。”

        “给你就拿着,我这么多又用不完。来来来,临洲,来这边跟我看看石头。”

        沈临洲嗯了一声跟着去了,顾晟许是看出姜寒的不自在主动带着他要出去逛逛。

        “九幽,你要一起吗?”

        “不用了,你们逛你们的。”

        厉九幽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眉峰一挑,这姜寒和顾晟亲亲密密的,好像不对劲儿啊。唔,他的好大侄估计要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了。

        趁着四下无人的空荡,厉九幽抓紧时间处理积压的工作,因着要和厉氏硬碰硬针锋相对抢单子,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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