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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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相结合,再加上镇国公谢琰如今也身在云中,有他加持情况也会好很多。”

        谁?谢琰?大臣们纷纷侧目,听闻谢琰喜好附庸风雅,不懂经世治国的道理,整日里与落魄书生厮混,首辅大人怎么忽然提起他来?

        崔庆之接着道:“苏大人离京后,兵部就交由侍郎刘通打理,这再合适不过了。”

        苏喻正在为有人嫌他年纪大而感到不服,转眼就听到崔庆之为他说话,内心又欣喜又激动,连忙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

        对方向他回以颔首以及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诸位还有其它建议吗?”

        刚才吵成一片的朝堂这会儿倒是一片寂静,无人反驳。

        李樘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样吧,人选也有了,接下来就麻烦苏大人主持从全国各地抽调兵力的事宜,办得越快越好。”

        “臣遵旨。”

        “还有一个问题,”平阳王突然发话道:“关于打仗所需的物资,青州、偃中、帛州、嘉宁等地都建有大型的粮仓和物仓,可以救急。可是如果派人前往这些地方将物资运送到前线,路上的时间花得太多,恐怕前线的战士还没等到军需,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是啊,平阳王所说的的确是个问题啊……”

        “是啊,怎么办呢……”

        “要不放弃那些粮仓,再另想办法吧……”

        “那怎么行,从哪弄这么多粮食啊。”

        “那你说怎么办……”

        朝堂上又炸开了锅。

        “关于这个问题,臣倒是有一个想法。”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宝座上的皇帝和帘子后的卢太后都愣了一下。

        “崔爱卿有什么好主意?”崔庆之难得主动发话,李樘觉得有些惊讶。

        “臣的意见就是直接在这四个地方附近大力招兵,让招来的兵奔赴前线的时候直接把粮草物资运过去。此外,让士兵们在出发前都自己带好口粮,这样可以节省路途上的开销。”

        “好主意!”李樘忍不住赞叹道:“这样一来起码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再让镇国公那边想办法拖延一会,应该来得及在开战前赶到了。”

        看似无解的问题瞬间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众大臣一面赞叹不已,一面又自愧不如。

        “为了节省时间,每招到一批兵就立刻送往前线,不得耽误,”李樘又转身向苏喻吩咐道:“情况特殊,还请苏大人先行前往边关,等军队都到齐了再整兵训练,准备迎战。”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得胜归来。”

        “嗯,”李樘点点头:“大家还有什么事吗?无事的话可以退朝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在众臣的跪安中稳步转到屏风后。

        刚回到偏房他就立刻松了口气,想要在凳子上休息会却又被跟在身后的卢太后一把拎了起来。

        “母后……”

        “今日功课还未完成吧?还不快去,莫让师傅们等着。”

        “是……儿臣告退。”李樘小心地觑了一眼母亲的神色,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当初的卢贵妃,如今的大夏太后目送皇帝离开,又慢悠悠地走过去斜躺在榻上,任由宫女将她头上沉重的钗饰一一取下。

        刘德手持拂尘在一旁悄声唤道:“太后娘娘。”

        “何事?”

        “奴婢听说派去北戎和亲的马车坠崖了。”

        “此事哀家已经知晓。”卢太后揉着眉心,眼皮半抬不抬。

        “好像是车上所有人都死了,哼,”她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连上天都看不过那贱人作孽多端,提前将她收了去。只是可惜没能让她尝到成为蛮人女奴的滋味,倒是便宜了她。”

        “可是云中城太守那边只说是无一幸存,并未确认每个人的身份,奴婢恐怕有疏漏啊。”

        “你多虑了,”卢太后瞟了他一眼,很是不屑:“都摔成那样了,你认为她还有生还的可能?再说了,有什么特殊情况那云中太守一定会上报的,总不见得他有那个胆子瞒着哀家和皇帝。我看你还是少操这份心,留着脑子多想想别的事情。”

        刘德低头恭谨道:“娘娘说的是,是奴婢多虑了。”

        “好了,哀家现在没心情管以前的事,马车坠崖一事的始末自会有人查清的,保不齐是有人想趁着樘儿皇位没坐稳给他添堵。”

        “娘娘说的是……”

        “哼,”卢太后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心。你以为为什么会这么巧,大夏与北戎都和平了十几年,怎么樘儿一上台就又要打仗了,要说这里面没他出力哀家可不信。”

        刘德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会,他们再怎么也不能预判北戎那边的局势吧……”说着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难道说……”

        “哈,”卢太后仰天笑了一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哀家一定要抓到他的把柄,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身败名裂。”

        “娘娘圣明,”刘德一笑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块儿:“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卢太后心情愉悦了不少:“知道吗?哀家就是赏识你的这份聪明劲儿。”

        “奴婢谢太后娘娘夸奖。”

        皇宫的背后渐渐出现一轮硕大的残阳,整个宫殿的琉璃瓦在余晖的映射下显得熠熠生辉。

        天边的云彩染上了一片血红,京城的街道也都铺上了一层暖融融的毛毡。

        皇宫内的人各自有各自的思量。宫外的人仍旧沉醉于自己的生活。

        挑担的货郎仍旧走东家串西家,大声吆喝叫卖;风尘女子仍旧倚楼频笑,不时地将手中的香帕抛向底下过路的行人;稚童仍旧拿着糖画、风车在街头巷尾追逐嬉戏,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微风飘散到天边。

        谁家少年朗朗的读书声传出;谁家做饭的香气溢满了狭窄的小巷;谁家夫妻的争吵愈演愈烈,锅碗瓢盆砸得乒呤乓啷。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似乎他们也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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