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宝扇赠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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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感,总觉那样活的会很累,可现在的她却完全的变成了她所不喜欢的那种类型。

        无人为苌乐擦拭眼泪,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一侧立着的蛟冥拳头紧捏。

        把沐鸾飞成功扳倒后,这两日得空闲,蛟冥忙着探查陆府。这阵刚从陆府出来,路途竟偶遇她。这些日子事很多,还没顾得上这个该死的臭丫头,她居然跑来这里,望着月亮流眼泪?!

        蛟冥心想:她的眼泪一定是为那个男人流的,为那个男人流泪,你的泪水可真不值钱。

        苌乐抬手,抹去腮边银线,继续朝前,漫无目的的信步游荡。多想找个肩膀给自己依靠,但她不敢,任何能给她肩膀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望着远去的背影,蛟冥越来越吃味,总觉得,她看上沐鸾飞,更多的是因那家伙的身份和地位,可瞧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不像是那么回事,那这丫头到底看上那人什么了?

        难不成,真如她说的,她只是很纯粹的喜欢成熟有魅力的男人,而非自己这样的小鲜肉?

        想起嫂嫂嘴里冒出的这个词,蛟冥有点恶寒,小鲜肉这词形容他还真有些牵强附会,五千多岁的小鲜肉,放眼凡间,恐怕只有他蛟冥。

        蛟冥胸中升起一个念头,现在就把她带回听风阁,禁锢在身边,她喜欢哭是么,那就让她把眼泪流干,看她还能为那个男人挤出一滴眼泪不。

        可这念头刚一升起,脑中另一个声音又冒出,你敢动她,我与你同归于尽。

        蛟冥被这个声音吓了一大跳,怎会是善良的蛟冥恐吓他,每次不都是他与邪恶的自己做斗争嘛,怎么反过来了?

        思想在善良与邪恶之间开始转换,既觉得自己是善蛟冥,又觉得邪恶的蛟冥才是他。

        善与恶打了半天架,蛟冥收起打架的思绪,原地转身,恢复白衣飘飘的谪仙装束,手掌一摊,紫玉折扇出现。

        就不信,她爱那个老腊肉能爱到骨子里去,好歹自己玉树临风的外表比沐鸾飞要强百倍吧。

        蛟冥原地消失,瞬间到了苌乐的前方。苌乐想着心事,没注意看路,只觉一抹白色入眼,不及避让,就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额头恰好与对方的嘴碰上,这一下,撞的两人都疼。

        苌乐被这疼痛感瞬间将思绪拉回到与小龙初次相识的那个场景里,那时,他扮成叫花子戏弄她时,就与他有过这样一次亲密接触。手捂额头,看清对面之人一手捂嘴,眼睛边四处瞄、边做防备架势,苌乐差点没被他给逗乐。

        蛟冥装作看不见她的样子,一手捂嘴,一手执扇挡在胸前,身子来回转动,眼睛四处看的同时还叫着,“谁呀,谁挡了本公子的道,究竟是谁……”

        苌乐本来心情阴霾且满面愁云,却被那白衣公子的滑稽样逗的有点崩不住,也不在意额头被撞的生疼,她抬步绕过,打算从另一边而去。

        蛟冥气短,这个死丫头,如此一枚大帅哥在眼前,她居然没看他的脸,光注意他耍宝的模样了。

        就这么叫她走了,今天这嘴岂不白疼了。趁其刚绕过,离自己才两步远,蛟冥连续两个转身,又背靠背的同苌乐撞上。

        苌乐没料这人竟把她撞了第二次,步子没踩稳,一个趔趄,她直直的摔倒,摔倒之际,加持在身上的隐身咒也散去了。

        蛟冥原地跳开脚,仿佛因又撞上个东西,他被吓得更不知所措。再见地上瞬间多出个正准备起身的女子,他好看到令人妒忌的脸满是一副撞鬼神色。

        抬起手,哆嗦着手指道:“喂,你是人还是鬼,怎么凭空出现了。”他的样子的确像极了被惊吓至极。

        苌乐站起来,拍拍身上土,白他一眼,道:“你说对了,我就是鬼,而且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说着,白嫩嫩的两只手举过肩膀两侧,苌乐做个恶鬼抓人的动作,再咧嘴扮个鬼脸,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不想被我吃,就离我远点。”做完鬼脸收了表情,苌乐一怔,这不是蓝公子么。

        眼前女子的恐吓样哪里有一点点吓人,于蛟冥眼里,怎么看怎么可爱。望着她少见的模样,蛟冥往跟前凑了凑,退下见鬼神色,换上一副吃惊相:“陆、陆小姐,怎么是你?”如此这般,成功的令苌乐以为,对方又把她当成陆雨落。

        自那回去京城郊外赏绒花,被蓝公子的大白马将她带着跑了,这位蓝公子没给苌乐留下一丁点的好印象,看见他,如同看见了瘟神,苌乐懒的多解释,撂下一句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就再次绕过快速离开。

        以为她总会说些什么,没想她的正眼只朝自己投来那么一下,蛟冥低头看了看自个的装束,确信这样的他定会令女人犯花,怎么到了她那,没一点作用呢?

        蛟冥想了想,追上去,“陆大小姐,你等等。”

        “蓝公子,你有事?”苌乐停步,转身道。

        蛟冥心跳立时加快,除去那晚在玄静庵,乘她睡着搂过她以外,这还是与她分别后的几个月来,首次和她这样近距离的说话。

        做戏得做足,内里异样面上瞧不出分毫,蛟冥端着一副打量的眼神,说:“陆府失火,传言你被烧死了,可你现在又好端端的站在这,敢问小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苌乐听得出蓝公子是在问,你怎么还活着?她说:“公子方才不是当我是鬼么,为何现在又认定我是人?”

        “小姐说笑了,传说鬼无影无形,今晚明月高挂,小姐倩影于地上显出,已说明小姐乃实在人也。再者,在下又冒失的与小姐撞上,与小姐有了肌肤之触,更说明小姐是人,只是,小姐怎会凭空现身?”

        “蓝公子,请你不要乱说,我与你哪有肌肤之触。”肌肤之触与肌肤之亲一字有别,可那就是一个意思。

        手上的扇子“啪”一声打开,蛟冥道:“算在下说错话,在下给小姐道歉。”嘴上说道歉,没看出他哪有道歉的意思,“咱们换个话题,小姐可否说一说,你怎凭空现身了,这个确实令在下百思不得其解。”边说,边摇着手上紫玉扇。

        换苌乐打量开他,今日立冬,就算京城靠南,当下气候不似北方寒冷的那么快,但已然进入冬季,这个时节却拿把扇子装门面,这人却定脑子没毛病?

        蛟冥手掌于她眼前一晃,“陆小姐你发什么呆,在下和你说话呢。”

        苌乐回神,答非所问,“蓝公子,你是否发烧了?”

        瞧她一个劲的瞅自个手中所持之物,蛟冥立刻明白过这句隐诲的话其实就是在说:你没病吧。

        这个死丫头,还会拐着弯骂人。

        “在下身子向来康健,从不知发烧头疼为何……小姐总盯这把扇,看来小姐喜欢它,那就将此物赠于佳人吧。”蛟冥合住扇子,递给苌乐。

        苌乐连忙摆手,“当下天寒地冻,此扇都不离公子手,可见此扇确为公子心爱之物,小女怎好意思夺人所爱。再者小女自幼身子弱,见不得寒天再吹寒风,这扇子还是公子自己留着用吧。”

        话毕,恰好一阵寒风吹来,吹的她发丝、裙摆随风荡起。

        蛟冥扶额,暗道:吹不得寒风?这阵风来的还挺应景。

        “才不过入冬,在下并不觉得有多冷,若是小姐怕寒,那小姐更得收下这把扇子了。”蛟冥又把扇子打开,离苌乐更近点,朝她扇开扇。

        苌乐惊愣,这扇子扇出的风,竟是温的!

        因刚才哭泣还泛红的眼,马上显出贪吝样,如此宝贝谁不想要。她的眼神变化落入蛟冥眼中,再将扇子合住,又一次递给她,“小姐喜欢的话,就请收下。”

        望着紫玉折扇,苌乐道:“我听旁人说过,公子有把夏时能扇凉风,冬天却能扇热气的扇子,莫不是这把扇子,就是公子的那把宝扇?”

        得对方确定之言,苌乐疑惑开,她记得,当日去京郊赏绒花,大家骑马而行,临时兴起赛马,蓝公子把此物做了比试彩头,他承诺,谁拔得头筹,他就将此扇赠于谁。

        那天被他的大白马带着跑了,虽不知当日谁拔得赛马头筹,那天肯定是有人赢了比赛的,那他的扇子定也是赠了出去,此物现怎会又在他手上?莫非,他有很多这样的扇子?人人稀罕的宝贝,在他手里不过如白菜那般平常?平常到就能这么随随便便的送人?

        苌乐盯着扇子在想什么,蛟冥一猜一个准,他笑道,“小姐莫多虑,这把扇子之前的确被在下送了出去,不过嘛,”他本来很好看的笑,不由的变成坏笑,“送出去之后在下又后悔了,所以又给要了回来。”

        对方满脸的欠扁之色,苌乐以为看错,总觉他是个比较清冷的人,从没想过蓝公子居然还会有这样表情。再听他之言,苌乐重新审视开蓝公子,送出去的东西还有后悔了再要回来的,这也太……

        “蓝公子,我看你还是收起来吧,小女没有夺人所爱的习惯,天色已晚,你我站在这里难免会引起巡夜者注意,我们就此别过吧。”

        送出去的东西,他后悔了都能要回来,看来这位蓝公子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生意做的大又怎样,还不是一副小家子气。接了他的东西,谁知他再后悔了,那扇子会不会又被他要回。

        蛟冥挡在去路前头,说:“陆小姐,你大可不必顾虑那么多,在下既把扇子赠你,那便是诚心诚意,你只管收下就好。”

        苌乐是真的喜欢那扇子,她想的更多的是,若得了那把扇,将它给小龙,小龙也一定会喜欢。

        人家既然如此说了,她便没有再推却,“要是送我给,这可就是我的东西了,你再想从我这要回去,我定不依。”说着,一把接过紫玉折扇,打开来翻里翻外看。

        “那是自然。”见她接了东西,蛟冥的笑越发明显,连着对她憋了那么久的火似乎都消失的荡然无存,只不过,这个死丫头近似喃呢的一句话让他又绿了脸。

        “这么少有的东西,他一定会喜欢。”刚才还伤心至极的模样,现一点都瞧不出来,满面喜滋滋。合上手中物,苌乐说:“蓝公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见啊。”撇下话,再不理他,从他身边经过而去。

        蛟冥满目恶生出,咬牙切齿道:“我真是可笑,居然还对你抱有幻想,想拿我的东西去送给那个男人,你当我很大方么?”

        不管了,谁威胁他都不行。想走,看你怎么走得了,现在就跟我回听风阁,以后永远别想踏出听风阁一步。

        快走两步准备撵上去,然还没行出多远距离便又停下,善良的蛟冥出现了,“你想干什么,你敢动她,我跟你拼命。”

        “我想干什么?应该是你想干什么吧,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起了歪心思,你跟我拼的哪门子命。”邪恶的面孔上泛起丝丝阴霾。

        善良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起歪心思,明明是你影响的我,若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变成这样。”

        邪恶言:“拉倒吧,你的根就是邪恶的,在这充什么好人,动不动叫我替你背锅,才就因把扇子,你居然想掳她走,我呢不过是顺着你的意,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你却又来威胁我,说真的,我都懒得理你这个废物,你也不想想,这段日子你干的坏事还少嘛。”

        这段日子,蛟冥干的坏事的确不老少,栽赃沐鸾飞就是最大的坏事一件。还有李凉,也是被他亲手喂下的毒酒,为了达成目的,连带着做了许多恶。

        蛟冥嘴角挑出浓浓的邪恶笑意,“我说过,你会主动给我腾地方,你还不信,这才多少日子,你就把位置给我让开,所以我赢了。”

        望着快要隐入夜色里的人儿,他说道:“大爷的东西,即使大爷玩腻了,也轮不到别人动,想把扇子送给他?哼……连你都是我的,你还记挂那个男人,我叫你永远再见不着他。”

        收起表情,准备使个术追上,却望见,远去的人儿又折返,而且还是快跑回来。折返回来的苌乐喘口气,说道:“喂,你怎么还站这。”

        不等接话,苌乐一把抓住蛟冥的手腕,扯着他往路旁的巷子里钻入。进去不大会,巷口火把光忽闪开。待闪烁的光亮越来越近,便听见了阵阵脚步,原是巡夜兵往这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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