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暗示与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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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将至,南宫骄阳在晓黛的床榻边守了整整一夜。这一夜无比漫长,比收到凤洛梧桐去世消息的那一夜还要漫长,南宫骄阳仿佛苍老了不少,可是却让他感到心安、宁静。

        好似不知从什么时候爱上晓黛一样,南宫骄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着晓黛就感觉世界无比美好。只可惜,晓黛静静沉睡,不能像记忆中那样绽开绚丽笑容。

        这一夜,南宫骄阳回想了许多过往,其中包含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包含南宫铁问对自己的指责与声讨。

        天际泛出清冷的淡白色光芒,预示着晨曦即将到来。在这万物苏醒的前夕,钟离羽来到晓黛的住处。虽然晓黛夫人已无生命危险转交给专业医师照料,但钟离羽还是放心不下,特意前来探望。钟离羽看到南宫骄阳在此,不敢打扰,正欲离去却因南宫骄阳所说的话留下。

        “晓黛,铁问的事情瞒不住,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南宫骄阳想起宫殿上第五日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眼,不寒而栗。南宫骄阳知道,这些年晓黛因为维护、解决南宫铁问的那些荒唐事,被旁人诟病。他也知道这母子两人的种种,或多或少都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南宫骄阳看着双眼紧闭的晓黛,黯然神伤:“还记得你刚与成亲的时候,只要一见面就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吵闹不停,如山林间灵鸟一样充满活力。”南宫骄阳将手伸进被子,握住晓黛尚有温度的手,瞬间感到满满幸福——晓黛还活着,她还活着。

        南宫骄阳因熬夜而干涩的双眼略有微红:“那个时候,你是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以我为中心……我就是个大傻瓜,没能及时回应。”南宫骄阳略带苦涩的笑着:“晓黛,醒过来吧,我好想和你说话,好想看你无忧无虑的笑容。”

        南宫骄阳长舒一口气:“我喜欢凤洛梧桐,我知道我和她不会有结果,一直都在逃避,就像当初对暮桑国失望的我,选择不负责任的离开暮桑国。”

        南宫骄阳嘲笑自己:“你究竟看上我什么呢?在朔方国获取的地位与权力,其实都是我懦弱的体现。当暮桑国陷入为难之中,我选择抛弃,而不是去努力、去拯救……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我配不上高贵的凤洛梧桐,也配不上真实的你。”

        南宫骄阳想起晓黛昏迷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禁感慨:“是我毁了你一生,你却依旧对我好。你给我那么多,我还没有回报你,你可要快一点醒来,向我要多少利息都没有关系的。”性格豪迈的南宫骄阳还是第一次与妻子开这样的玩笑,他们之间是错失了多少啊!

        “晓黛,难道你想让铁问一直讨厌我吗?”南宫骄阳知道晓黛不会忍心看到父子不睦:“铁问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还有,铁问虽然做过出格的事情,但年纪也到了,还那么帅,那么有女人缘,你可要快点帮他找个妻子才可以……你不把关,我们的儿媳妇选不好,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以前,南宫骄阳不理解晓黛的真实心情,却也向往未来的生活。如今了解晓黛的心情,对未来的生活更加充满向往,甚至已经将未来的蓝图勾勒的无比美满。

        南宫骄阳说着这么多,晓黛还是毫无反应。南宫骄阳略有心凉的放开晓黛的手,对自己的责怪之情显露。

        钟离羽看到南宫骄阳如此失落自责,心有不忍,于是鼓起勇气走近宫殿。钟离羽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处于关心的安慰忧愁夫人的南宫国主:“国主,夫人一定会醒过来,她的心跳非常强烈,她一定也想要醒过来。”钟离羽的笑容好似瞬间消融冰雪,令南宫骄阳眼前一亮。

        南宫骄阳注视着钟离羽:“你和你的母亲,很像。”自从朔方动乱之后,南宫骄阳越来越容易陷入对往昔的追忆。

        钟离羽坐在椅子上,腼腆的笑着:“我看过妈***画像,一样的紫色头发,我还是更像爸爸,姐姐比较像妈妈。”如果能让南宫国主暂时不哀愁,钟离羽愿意用自己的事情来安抚他。

        南宫骄阳说:“你的确很像你爸爸,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南宫骄阳脸上的笑容是真实的:“钟离是我们这一代人中年龄最大的、能力最强的,对我们而言就像亲哥哥一样。三十多年前,暮桑云隐元首还在世,我也还很小的时候,暮桑国的骨干被派到朔方国帮忙平乱,全军覆没,从那以后,钟离就一直照顾我们这些孩子。”南宫骄阳在暮桑国的时候,与钟离休的关系是最好的。

        南宫骄阳说:“韶樱元首来到暮桑国之时,带来朔方莽原国国主选拔的机会。我和你爸爸争夺,最终你爸爸为了成全我,假输。”南宫骄阳没有撒谎,自幼失去父母的他,几乎所有能力都是钟离休教出来的,他知道自己和钟离休的差距。

        南宫骄阳说:“别看我现在贵为朔方莽原国国主,其实不过是一个懦弱的逃兵。我逃离我的责任,将那一切都留给钟离,与那些还未长大成人的孩子。”钟离羽的干净澄明,令南宫骄阳无法隐瞒。

        钟离雪安慰国主:“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是生活在不同环境的人,不是吗?”钟离羽没有否定南宫骄阳,也没有认同南宫骄阳,毕竟人与人的观念千差万别,孰是孰非难以定论。

        钟离羽轻松的说:“国主,能和我说说我妈***事情吗?我妈妈因为我去世……”钟离羽一直都知道母亲是为了生下自己才去世的,所以不敢提起关于母亲的事情,生怕伤害到家人。

        南宫骄阳心疼如此懂事的钟离羽,为了不输给她打起精神:“以前的暮桑与周遭国家战火四起,许多孤儿无依无靠,于是你爸爸向元首神情,建立收容所。”南宫骄阳所建立的“阳光之家”,就是因为钟离休的影响。

        南宫骄阳说:“你的妈妈——兰儿,就是其中之一。”南宫骄阳观察钟离羽的反应,认为她早就知晓。钟离羽说:“国主,我知道我妈妈和我爸爸年龄相差一倍还多,我也知道他们很相爱。不过,我还是想要了解。”钟离羽的记忆是拼图,她需要许多部分才能拼凑完整。

        “好吧。”南宫骄阳许了钟离羽的愿望,因为这世上些许知晓钟离休故事的旁人,怕是只有自己:“那一年,你爸爸带兵讨伐边境,从大火摧毁的村庄救出襁褓中的孩子,也就是你妈妈。当时眼前所见皆是疮痍,你妈妈身边却盛开一朵紫色的兰花,于是就取名为兰儿。”南宫骄阳永远不会忘记,向来沉默寡言的钟离休,对着襁褓中的孩子露出难得的笑容,仿佛那朵怒放在绝境中的兰花。

        钟离羽为父母的相逢动容,仿佛是在听一个虚假的故事。南宫骄阳越来越起劲:“当时,没有人会想到,你爸爸最终会和亲自抚养长大的兰儿在一起。是不是听上去有些乱伦?天理不容?”南宫骄阳开玩笑的询问钟离羽。

        钟离羽平静的摇头:“妈***画像上,她笑的很开心,我不认为是做假。虽然我不敢问爸爸,但我总是能够看到爸爸对着妈妈留下的东西,露出幸福的笑容。”钟离羽的懂事、明事理,令身为国主的南宫骄阳自愧不如。

        南宫骄阳笑了:“你和你妈妈,真的不像。”南宫骄阳忘记了不能凭借外表判断人:“我离开暮桑的时候,你妈妈还是个孩子,但绝对是被你爸爸宠大的孩子……一定是你妈妈缠着你爸爸不放的。”南宫骄阳来到朔方后,与暮桑国断了联系,他们的结合只能依靠猜想。

        钟离羽看出南宫骄阳对后事的不知情,主动坦白:“国主,以前我一直怨恨自己,没有继承钟离一族的力量,没有战力、没有灵力,只能做个被保护的小妹妹,知道暮桑陷入危难。”

        钟离羽惭愧的说:“可能有些没有爱国心,但若不是暮桑陷入为难之中,我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当我被追杀的时候,奔跑在茫茫无边的雪野,桥曦冥与谯笪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带着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世界,让我逐渐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钟离羽满面荣光,神采飞扬的样子令南宫骄阳略有疑惑,不明白钟离羽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钟离羽说:“南宫国主,我一直都相信桥曦冥和谯笪沐,他们拯救了我如白雪一般单调的人生,我也相信他们能够帮助知错能改的人……国主,你相信他们吗?”钟离羽怀着期待看着南宫骄阳。

        南宫骄阳不解:“孩子,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南宫骄阳不得不对钟离羽的话仔细揣摩。钟离羽笑着说:“国主就当做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希望国主为我指点迷津。”

        南宫骄阳明白了,钟离羽并不是想要通过自己了解母亲,相反是南宫骄阳通过这些知晓了一直关心着的钟离休的情况。南宫骄阳不由得摇头,竟然入了这个小姑娘的圈套。

        钟离羽知道南宫骄阳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用意,起身向国主表示自己的歉意:“国主,对不起。”南宫骄阳看着面前这个聪明又谦虚的小姑娘,发出爽朗的笑声:“钟离羽,钟离羽……”南宫骄阳确认自己眼前之人的名字,其中包含对钟离羽的肯定,未来绝对是一个不输给钟离休的存在。

        南宫骄阳在北冥符伊的强迫下睡了一晚,醒来后便披着破晓之光来看望母亲,不料听见南宫骄阳的笑声。母亲尚未醒来的情况下还能笑得如此开心,南宫铁问的怒火涌上心头。

        “你……”南宫铁问正要和父亲争辩,看到钟离羽也在,立刻将怒火压下来。南宫铁问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钟离羽和父亲在一起?为什么两人都笑的那么开心?相比之下,自己完全就是一无所知的局外人。

        钟离羽和南宫骄阳看到南宫铁问来到,立刻收起笑容。钟离羽知道自己似乎为这对父子的关系火上浇油,心虚之下立刻告退。南宫铁问冷眼看着钟离羽离开,以至于钟离羽不敢和他对视。

        南宫骄阳看到儿子的表情,开口道:“钟离羽照顾你母亲,你不感谢也就算了,看看把人家吓得。”南宫铁问不服气,呵斥南宫骄阳赶快离开,不要再打扰母亲。

        南宫骄阳知道儿子还在怨自己,为何不针锋相对,只得离开。不过南宫骄阳离开也是好事,毕竟身为朔方四大国的国主之一,不能再因为私事而耽误公事……尤其是被钟离羽下套之后,被打击到了。

        南宫铁问闷闷不乐的坐在母亲床榻前,对母亲发牢骚,就像以前和父亲发生争吵,母亲都会站在自己这边一样。

        经过一夜的思考,韶樾在清晨便下令急召朔方四大国国主来到元首宫,同时也通知暮桑国的诸位城主、少城主在晌午休息时间结束后参加会议。尽管没有通知,但会议的内容绝对离不开固蛟国的事情,甚至就是对固蛟国之事的决议。

        “妈妈,今天心情这么好吗?”旻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特意陪母亲一起吃午餐,由始至终都看着韶樾元首脸上挂着笑容。韶樾听到旻柠自己的称呼,知道她在调侃自己。

        “你还是小孩子,懂什么?”韶樾的责怪都是笑容满面的。旻柠没有再说话,低头吃饭,好好补充体力。桥曦雅看着妈妈和姐姐,不解的问:“妈妈,什么心情好啊?你们在说什么?”

        旻柠看着桥曦雅,开口说:“曦雅,你还是乖乖吃饭吧,你可是比我还小的孩子呀!”旻柠是故意说给韶樾元首听得,韶樾元首也不和她们计较。

        韶樾正经起来:“曦冥哪里去了?还没有起床吗?”旻柠摇头表示不清楚,认为曦冥越来越像爸爸,神出鬼没的。桥曦雅说:“哥哥可能还在找小沐姐姐。”桥曦雅说到这里要赶快吃晚饭,好去帮忙找谯笪沐。

        韶樾和旻柠两人仔细揣摩桥曦雅的话,在桥曦雅离开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疏忽了。不愧是母女,韶樾和旻柠为彼此的默契相视而笑。

        远从玉龙国赶来的万俟诤带着玉龙国的特色糕点和精美礼品,迫不及待来到桥晨曦的宫殿,却在庭院中练剑的桥晨曦是呆住。万俟诤看着剪去长发的桥晨曦,猛然觉得短发的她更加迷人,难以移开目光。

        桥晨曦看到万俟诤来访,立刻停止练剑。本想露出笑容,但因为万俟诤的呆愣,桥晨曦微微低下头:“怎么?不好看?”桥晨曦完全不知道自己这般反应带给万俟诤多大的震撼。

        万俟诤不敢相信:难道桥护法在害羞?万俟诤意识到这个原因,立刻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桥晨曦面前:“那个……那个……这是吃……吃的,你饿了吧?”万俟诤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什么,心神全被桥晨曦俘获而去。

        桥晨曦抬起头,略有不满:“晌午刚过,练剑是为了消化,我完全不饿。”桥晨曦恢复了以往生人勿进的模样:“倒是辛苦了万俟国主远道而来。”桥晨曦没有手下万俟诤带来的礼物的意思。

        万俟诤略有失望:“好吧,留着饿了再吃。”万俟诤不气馁,将手中东西交给侍仆,再接再厉,不过这个尴尬的气氛,万俟诤不知应该如何才能化解。

        桥霂夜正在妹妹的宫中,想赶在离开朔方国之前做几个玩具,给妹妹未来的孩子玩耍,因为下一次来朔方,不知会是何年何月。

        看到侍仆放在一旁的东西,桥霂夜将视线放在窗外,不由得从心中感到无奈……桥霂夜能为妹妹做很多打算,但恋爱这种事情,真心没有办法。桥霂夜无计可施,只能安安稳稳的继续雕刻木头,正好符合他“木郎”的称呼。

        “你剪头发了?”万俟诤强迫自己镇定。桥晨曦惊了一下,缓缓点头,开始疑问万俟诤刚刚为什么呆住。万俟诤说:“好看,你什么样子都好看。”万俟诤终于说出心里话,充满期待的看着桥晨曦。

        桥晨曦害羞了,可外表没有丝毫表示。桥晨曦摸了摸垂在耳边的发梢:“是哥哥帮我剪的,和我在暮桑的时候一样。”桥晨曦低垂的眼中满是幸福,万俟诤看得出来。

        “原来你只让你哥哥帮你修理头发。”万俟诤记得第一次看到桥晨曦,她的确是短发。万俟诤低下头,红着脸问:“以后,我也可以帮你剪头发。”万俟诤的声音很小,但足够桥晨曦听到。

        桥晨曦抬起头看着万俟诤,强忍笑容的样子很是怪异。万俟诤立刻补充:“我不收钱……我技术也不错,小时候有帮绵羊剪毛,很多人都夸我。我不是说你是羊……我我……”万俟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再说什么东西,语无伦次起来。

        桥晨曦看到万俟诤红着脸还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俊不禁。紧张的万俟诤听到桥晨曦的笑声,以为是错觉,直到抬起头看着桥晨曦笑了许久才能相信是真的。

        桥晨曦的笑容,比正午的阳光更加灿烂、耀眼。万俟诤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桥晨曦,便对没有笑容的她一见钟情。往后的岁月中中,所追寻的不过就是让桥晨曦露出开心的笑容。

        泪水不自觉的充盈眼眶——万俟诤看到了,他确信这个笑容是因为自己。对于此刻的万俟诤,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他连来得及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桥晨曦看到万俟诤的模样,立刻收起笑容:“你怎么了?”桥晨曦认为是自己的笑声伤害到了他,让他以为是在嘲笑。桥晨曦的冰山脸终于有了表情,万俟诤看到桥晨曦的惊慌。

        万俟诤于心不忍:“桥护法的笑声,是因为万俟吗?惊慌是因为万俟吗?”万俟诤任凭眼泪流下,感动的全然不在乎形象。桥晨曦看到万俟诤笑着流泪的样子,努力憋住笑容:“万俟国主,你这个样子真的太难看了。”桥晨曦没有说假话,虽然她挺喜欢万俟诤这个样子的。

        “我不管,你说是不是?”万俟诤就像小孩子一样执拗,摇头的时候眼泪都甩飞。桥晨曦真的好想笑出来,但又不想伤害万俟诤,只得上前抱住他,将头放在他的肩上。

        桥晨曦露出笑容:“是,都是因为万俟,都是因为你。”不让万俟诤看见,这样的笑容就不会伤害万俟诤。万俟诤真的好想就此抱住桥晨曦永远都不放开,但最终还是推开桥晨曦,强迫她看着自己。

        “桥护法。”万俟诤还是不争气的流泪,好像是水做的人,流不完一般:“生气、伤心、高兴、痛苦……就算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只要是桥护法,我都想看,直到我的心不再跳动。”

        桥晨曦应该是感动的,但是听到万俟诤这番话,却只有止不住的笑意,或许真的是将笑容压抑的太久。万俟诤说:“我会编花环,我学会了,我现在就编。”万俟诤实在想不到幸福降临如此突然,没有准备求婚的花环。

        桥晨曦拉住万俟诤,迫不及待的说:“我愿意。”桥晨曦知道万俟诤不会如此随便的就向自己求婚。万俟诤说:“桥护法,你让我准备一下。”万俟诤不想有丝毫亏待桥晨曦的地方,他要把最好的全部给桥晨曦才可以。

        桥晨曦说:“我是答应你之前的求婚,准备什么?难道之前都求婚都不算数?你在玩我吗?”桥晨曦有些生气的看着万俟诤。万俟诤心虚,因为其中真的有很多次是抱着必败的心理。

        桥晨曦恢复平静:“万俟国主,其实我早就答应你了。”桥晨曦承认有自己的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万俟诤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桥晨曦看到万俟诤疑惑的样子,立刻笑着说:“逗你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作为补偿,我不会带嫁妆,我会要一大堆聘礼,你还要每天都让我有新的衣服穿、十天不吃重复的菜,记得你要亲自下厨才可以。”

        桥晨曦把以前那个刁钻古怪的自己找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万俟诤接受还是不接受。万俟诤看着提出这么多条件的桥晨曦,开心的喊:“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以后你要一,我给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桥霂夜听着宫殿外万俟诤的喊声,手中的活立刻停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桥霂夜起身,走到庭院:“晨曦,时间到了。”桥霂夜提醒妹妹该去迎接元首。

        桥晨曦将破邪剑佩在腰间,立刻离开。万俟诤沉浸在幸福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桥霂夜对自己投来的目光。桥霂夜开口:“万俟国主,请吧。”万俟诤看着桥霂夜与桥晨曦相似的面庞,兴奋的跟着桥霂夜一起前往会议宫殿。

        参与会议的朔方国人:南宫骄阳,夏侯雷,万俟诤,南宫铁问,旻柠。

        参与会议的暮桑国人:桥霂夜、南宫歆绝、谯笪郡、赫连蓦、钟离雪、钟离羽、南宫铁姗、南宫铁征、桥曦雅。

        韶樾坐在主位上,看着右边空下的位置,略有失望:“虞柯晗和虞柯嘉还没来吗?”韶樾没有听见回话,只得看向左边的空位,发现桥曦冥与谯笪沐未出席。

        韶樾正要询问,会议宫殿的大门被推开,虞柯晗带着虞柯嘉出现在众人眼前。看到虞柯晗出现,韶樾明白他没有抛弃自己……“虞柯来晚,请元首责罚。”虞柯晗在公事上得客套,让韶樾很是安心。

        虞柯晗露出笑容看着在座诸位熟人,意气风发的带着女儿入席。虞柯晗完全明白此次会议的参加之人,开口问:“怎么不见桥曦冥和谯笪沐?”虞柯晗看向桥霂夜与谯笪郡两位老朋友,无人回答。

        “不等他们,先开始。”韶樾说:“在座的人,于公都是暮桑与朔方的当权之人,于私也都是多年的老朋友、老搭档。我也就不客套。”

        “固蛟国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必须帮,这是暮桑与朔方祸乱的根源断绝的唯一办法。只可惜因为暮桑与朔方的恩恩怨怨,纵使我与韶樱是亲姐妹,也不能彼此干涉。”

        “韶樱元首既然令诸位城主归国,我不会阻止,但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帮助。”韶樾将目光投向桥霂夜:“根据第五日的风神传说,作为桥荻一族的后代,桥城主准许桥曦冥与桥曦雅前往固蛟。”

        韶樾的话虽然正经严肃,但鉴于韶樾和桥霂夜的关系,听上去很是滑稽,引得众人偷笑。年幼的桥曦雅直率的说:“爸爸妈妈,哥哥现在不在,他要是不去怎么办?”桥曦雅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气氛变得很是尴尬,可她自己毫无察觉。

        南宫歆绝知道桥霂夜现在肯定很尴尬,再加上看到在座的人都是明白装糊涂,便也无所顾忌的站起身。南宫歆绝一个女人,身上却散发着无人能及的霸气与豪气,无所畏惧的表露蔑视。

        “装什么装?没听到韶樾元首都说了于公于私啊?桥霂夜是你们元首的丈夫,帮忙有什么不行的?难不成你们能自己解决?”

        “再说,桥曦冥和桥曦雅是在我们暮桑的桥城主身边长大的,让我们桥城主决定有什么不行的?元首只说让我们五大城城主归国,少城主还没算在内呢。”

        南宫歆绝才不管自己的话好听还是难听,看到众人都不再笑,目的达到。南宫歆绝性情古怪,但她绝对不容许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对桥霂夜有一丝一毫的不尊敬。

        “铁征,铁姗,你们两个要不要去固蛟国走一遭?”南宫歆绝知道南宫铁征与南宫铁姗在朔方国的身份很是尴尬,特意就此让他们摆正姿态。南宫铁征和南宫铁姗听到母亲的话,立即异口同声的回答:“谨遵母亲命令。”

        南宫歆绝得意的笑了:“韶樾元首,看到我们暮桑国人了吗?其实韶樱元首命我们归国,就是担心我们因为固蛟国,再次发生过往的惨案。”南宫歆绝非常适当的隐去自己的戾气。

        南宫歆绝坐在椅子上,平和的说:“这事情,谁都很难开口,只能当做秘事隐瞒下去。可是我们空城南宫家族,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刚刚出生,父母便双双殉难于朔方国。三岁的时候,唯一的哥哥成为朔方国的国主之一,离开了暮桑。这好不容易平平安安的长大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还被你这个朔方元首抢了去……韶樾元首,你说我南宫歆绝还怕什么?”南宫歆绝的话语中充满不值得的意味。

        南宫歆绝看到在座诸位默不作声,愿望达成般的安静下来。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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