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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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圭辰见众人睡着,几个转闪便进了洞。虽说是山洞,不过却是十分干爽,四周点着不少火把因此洞内的的情形但倒也能够看的清楚。这山洞内部极大,想来是被挖掘处理过的,约莫有五六丈宽,深度一时之间却是无法看出,两旁都是一间间的囚室,囚室内大多都是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血迹污秽。胡圭辰向里走了会,一路上零零散散地囚禁着几个人,不过这些被囚之人看着都不甚紧张,个个衣着华丽悠哉悠哉,仿佛是在此处度假休养一般,便是见着胡圭辰走过也没什么反应。



        胡圭辰心中一奇,怎的这些人被囚禁了还如此悠哉潇洒,想上前询问两句,可看到前方还有路,便先忍住了好奇,继续朝前走了过去。又经过了十五六间囚室,总算是到了头。不过尽头的那间囚室却是和前面的有些不同,前面那些囚室皆是以木料而建,而这最后一间却是精钢所构。里面所关之人也不同以前,只见他一身书生打扮,头发甚是散乱,蓬头垢面难见真容,此刻正在囚室内来回度着,脚步走的极快,不时发出神经质般的笑声,只是声音很是沙哑,或许是叫喊过多的缘故。  



        “想来便是此人了。”胡圭辰上下打量着此人,“看这人情形怕是被关压许久了,不过为何他和前面那些人待遇相差如此之大,难不成是起义军中的叛徒?”



        铁牢中那人听闻声音,当下停下了脚步,朝外面看去,此时方才得见这人真容。虽说蓬头垢面的,不过此人剑眉斜挑,明眸若星,唇上颔下须发如草,倒也算得上俊郎。



        “你是何人,来此做什么?”那人沙哑道。



        “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胡圭辰反问道。



        那人闻言,顿了许久,开口道:“我若是说了,你能放我出去?”



        “若你非作奸犯科之辈,救你出去又有何妨?”



        那人朝着胡圭辰看了许久,仿佛是在验证胡圭辰所言真假,又像是在打量胡圭辰是否有能力救自己出去。



        “我凭什么信你?”那人问道。



        胡圭辰双手一摊道:“看你被关这已有些日子了,想来便是你也不知道你究竟还能不能出去,不信我你还能怎样?”



        那人来回度了两步,最终走到了牢门前,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胡圭辰道:“我姓史,双名可法,本是河南开封人,因事入京,恰巧家父有一至交住在此地,途径之时便借宿在了他家。不料夜半三更竟遇匪徒来截,这些匪徒还大义凛然的叫嚣着只要八分家财,余下两分不取好叫人接着过活。这些个畜生,我一时气愤不过便指着他们的首领怒斥了一顿,之后我便被抓来关在了此处,无论如何叫喊都没人理会。可在下还有要事急着入京,长久被关此处岂不急煞吾也。”说罢,史可法又急的来回走了起来,仿佛只有这般才能稍缓其心中愤懑急切之情。



        胡圭辰听完史可法言语,心中暗道:“史可法父亲的至交多半是此地的乡绅土豪,王嘉胤手下的兵卒缺钱少粮的,便去找这些人家缓缓燃眉之急,不料这史可法竟撞到了枪杆上,这般说来,这史可法到也是个正直之人。况且他还有急事去京城,那我便帮他一把吧。去京城……”想到此处,胡圭辰不禁问道:“如今魏狗当道,大明四处被其弄得乌烟瘴气的,更何况是京城,不知你去京城有何要事?”



        正在低头踱步的史可法闻言一顿,身形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过了许久才听得他咬牙道:“魏狗,魏阉狗,就是这狗贼,身为皇帝陛下身边的近臣,不思劝诫陛下勤理朝务,反倒是想着法将各种奇*淫杂技呈给陛下,害得陛下无心朝政。魏狗却是趁机独揽大权,大肆清除异己。我的老师便是因此被这狗贼关入狱中,生死不知。此行前去京城我便是想设法去探望一下老师他究竟是生是死,也好再做计较。”



        “老师遭难,明知前路危险却不畏怯,仍旧勇往而前,此人忠义两全当真是条汉子。如此人物,岂能不救?”心中既做决断,胡圭辰当即转身向外走去。史可法见其没有言语直接离开,眼角青筋暴起,双手使劲抓着牢门,身体亦是不住地发颤,但不过一会,他便转过了身去,倚着牢门缓缓坐倒,身影微斜,有着说不出的落寞悲凄。



        不到盏茶时间,牢门外又响起了声音,史可法心中一动,身体却是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浑身的精力都被抽了出来。又闻得哐裆一声,史可法身体失去了倚靠,应声倒在了地上,只是向上看去时,看到的不是凹凸不平的岩壁,而是一张熟悉的脸,更准确的说,这张脸就在刚才还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你……”史可法一连说了几个你却再也没有其他字从其嘴中蹦出。



        “我怎么了,挺好的啊。”胡圭辰看着史可法一脸惊色,笑着道。



        “你是如何办到的,那些守卫呢?”史可法缓过神来,望了眼身后的铁牢,眼神中交织着喜悦与无比的厌憎,最终却是归于了平静。



        胡圭辰将钥匙在手中转了转,道:“你说怎么办到的?门口那些守卫都睡得七七八八了,收拾起来还不省事?走吧,难不成你该喜欢上了这里?”



        史可法闻言,二话不说抬脚便向外走去,胡圭辰嘀咕了一声,笑了笑跟了上去。



        溪边,史可法掬起捧清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双眼微眯脸色陶醉,仿佛方才饮的不是溪水而是琼浆玉露一般。接着用溪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面容,又理了理身上衣衫,径直走至胡圭辰处躬身而拜。



        胡圭辰原本见他在溪边洗漱,自己又无他事,便独自琢磨着孤魂所传的魅影步法,脚下连连虚走又不时抬头观星象以作比照,不觉赞叹万分,这步法不拘常态,行他人之难以想象之处却又暗合天理,其中玄机当真是妙不可言,心中对孤魂的敬佩之情不免又浓上了一分。不料史可法径直走来躬身即拜,一愣之下竟有些不知所措,等缓过神来忙将史可法扶了起来。



        “说来惭愧,恩公救我出来,我至今却仍未获知恩公高姓大名。敢问恩公名讳?”



        胡圭辰挠了挠头,略带着尴尬道:“你也别恩公恩公的叫着了,我叫胡圭辰,救你出来也没费什么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恩公高义,这次若非恩公仗义出手,在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来亦或是再也不能重见天日,困死狱中是小,未能再见老师一面可就是大过了,虽万死亦不能赎。对恩公而言虽是小事,于我形同再造。请受在下二拜。”



        胡圭辰赶忙扶住史可法,额头冷汗连连,不料救人竟也这般麻烦,急道:“史兄何必如此,你再这样我可如何是好,要不然我把自己关进去你再把我救出来,我们两清可好?”



        史可法一愣道:“恩公说笑了,既如此,那我就不再多礼了。不过请恕在下冒昧,看恩公模样不像是本地人,不知怎的这大半夜的会出现在这里?”



        胡圭辰道:“我随好友来此办些事情,不料夜色渐深实无睡意,便在这附近随意走了走,中途隐约听到了笑声,心中好奇便随着笑声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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