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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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事了。”



        “前辈可知我们是何人?”薛辛未尖锐地问道,一个人在受到惊吓时,难免会找些东西来壮壮胆,薛辛未此时想来便是如此。



        “难不成是天王老子不是?”瞎老头轻嗤一声。



        “前辈难道不知……”话音未落,薛辛未已刺向瞎老头咽喉,速度之快,身法之险都不禁令人侧目。老人武功看起来固然深不可测,然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呢,纵然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薛辛未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去搏那一丝可能,因为任务失败会受到的惩罚,薛辛未便是想都不愿意去想一下。



        老者似不知发生了什么,右手执烟杆往空中随意一指,薛辛未心中一凛,左脚在薛甲子肩头借力,一个鹞子翻身,左手刺向老者后脑,右手直指其后心。老者气定神闲,烟杆反手一指,薛辛未脸色大变,身子在空中硬生生的挪了数寸滚落在地,又以地躺刀的路数施展峨眉刺,直取老者下三路,却不防老者烟杆已在前方。薛辛未猛地一提气,一个旱地倒拔葱跃至一旁,气喘如牛,冷汗满面。



        方才三招,薛辛未招招狠辣,不料老者似能未卜先知。第一招临空一指,薛辛未刺未至,肩头肩井穴便将先行撞至老者烟杆上,第二招的反手一指,却是料准了薛辛未的檀中穴会自行撞上,最后一指,薛辛未刺未及身,胸口云海便将被老者所制。老者出招,招招料敌先机,纵是明眼人,哪个又能到如此境界。



        老者慢悠悠地拿起烟杆,正欲吸上一口,却觉劲风扑面。只见他抬手向上一挥,一声闷响传至四方。



        夜色如墨,风雪似银。雪地上,薛甲子身上白气袅袅,手持碗口粗镔铁水火棍不断挥舞,每一棍皆有开碑裂石之力,且舞得密不透风,似是凭空出现了一堵棍墙。而他面前的瘦削老者却是面不改色,每当棍棒将要及身便随手一挥烟杆将它格开,其手上烟杆也似被施了什么仙术一样,在薛甲子这般强攻下,依旧如初,不折、不弯。



        薛甲子见久攻不下,心中渐恼,一声暴喝,猛地在地上一踏,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持棍,向老者当头怒劈。老者面色一正,不复方才若不经心之样,手中烟杆依旧,却听当的一声,薛甲子止不住倒退三步,右手持棍颤个不停,再看老者,双脚陷地一尺,此刻,正慢悠悠的抽起了烟。



        风雪呼啸,四下静无人声,许久,薛辛未缓缓开口道;“天机千变,万寿无疆。前辈可是多年前失踪的天机神算沈追沈前辈。”



        “是沈瞎子又如何?”沈追淡淡回道。



        “告辞。”短短两字简单有力,今日纵是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亲至,薛甲子与薛辛未也断不会退的如此果决,但在此处的是天机神算,那就另当别论了。任务虽未能完成回去免不了重罚,但带回沈追的消息想必责罚也能轻许多,两人念及此处,这才果断离开。不多时,茫茫雪地只剩老者和那倒在地上的易群二人。



        “你还要等多久方肯出来?”沈追缓缓吐出一口烟。



        “多谢前辈救下舍弟。”雪地里忽然走出一个身影,夜色中隐隐绰绰瞧不真切他的模样,却见他手中发着莹莹蓝光,再看,原是一把三尺有余之剑,剑身细窄,却无剑格,似根笔直的铁棍,于黑夜中隐隐泛着蓝光。



        “你何时到的。”



        “前辈收手之际方才到的。晚辈脚程慢,数日前收到舍弟求救,日夜兼程这才赶到附近,听闻周遭有打斗之声循声而至,到时就只剩前辈与舍弟二人了。”



        “收手之际?”



        “对。”



        “但愿如此,此处你便好好收拾收拾罢,屋内还有个孩子尚存活,你也照料一二吧。”



        “是。谨遵前辈命。”



        风渐停,雪将止。柴垛旁小屋依旧,一切与往常都一样,只是生气不再,远处的山里也是如此,只是比往常多了两个小土包。待得云开日现,周遭人的生活依旧,谁也不会因为少了几个人便惊慌失措,毕竟生活本就艰难,总有些人不堪重负去往他处,再者苦难早已将人们磨得麻木,别人的生死与自己又有多大干系呢?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真不知是人民的悲哀,亦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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