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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听自己号令。须臾之后,真气不再乱行,但却沿着经脉逆行,转眼行至左手,从阳池穴破体而出,游向那人体内。



        “原来此人竟能吸走他人真气,无怪乎他日趋强劲,今日我若再被他吸干,他岂不是又再强上一分,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今日我便自行了断,免得徒增歹人功力。”想罢,柳乘风当即便欲取出腰间的金丝bǐ  shǒu,以求一个痛快了断,不料自己的身子有如千斤之重又像是轻如棉絮,竟使不出丝毫力气。柳乘风心中无奈叹了一声,想不到今日会毙命于此,更想不到自己连死都做不了主。这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咚”的一声从树林深处悠悠传来,隐约间似是敲击木鱼的声音,却又比木鱼声沉闷了许多,像是敲击铁疙瘩的声音,只听那声响振颤林樾,树叶在簌簌声中不住飘落。柳乘风只觉气血为之一振,真气竟为之凝。那男子右手一松,如临大敌,缓缓站了起来,不再去顾柳乘风。“咚~”,又是一声巨响,方才还听不真切,此刻听来却近在眼前,数息之间便能行走数十丈,此人脚程不可谓不快。



        “是木鱼大师吗?”男子嘶哑道。



        “大师二字不敢当,正是老衲木鱼”一清亮的声音在林间回荡,久久不散,足见此人内力深厚。柳乘风抬头,只见林间隐隐绰绰有个六尺来高的人影,左手托着一五尺左右之物,右手执着根四尺来长的东西,似是根铁杵,想必刚才的咚咚之声便是此两物相撞而发出的声响。



        “大师也想来为难小子吗?”



        “为难是谈不上,只是见施主与我佛有缘,欲渡施主脱离苦海。”



        “脱离苦海?这些日子我连毙少林、武当、崆峒、峨眉各路好手一十七人,我欲离苦海,可他们会让我就这样全身而退?当我放下屠刀,皈依我佛之时,便是我身死之日。大师,这些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阿弥陀佛,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施主不可被眼前之景所迷惑,种因得果,有因必有果,正是他们处处紧逼,才会得此下场。”



        “这么说来,大师认为我做的是对的?”



        木鱼摇了摇头,缓缓道:“他们纵然有不是,然施主也不该妄动杀机,将他们全部击杀。如今祸已酿成,再这般下去只会徒增杀孽。只要施主愿意放下屠刀从此皈依我佛,每日念经忏悔,超度冤魂,老衲愿出面,以这条命待施主去各大门派领罪。”



        “大师慈悲,奈何此人已然入魔,此等妖魔邪道,人皆诛之,还望大师看在天下苍生的情面上,诛杀此僚!”柳乘风聚全身精力向林中喊道。



        “妖魔邪道,妖魔邪道。”男子喃喃自语着,复又长叹一声,转向木鱼大师道,“大师,不是我不肯答应你,试问天下有那个妖魔邪道皈依佛门了,既然天下皆以我为妖魔,那我便做做妖魔应做之事,免得辜负这诺大的名头!”言罢,右足连踢两下,只听柳乘风一声惨叫,两膝之上的膝眼穴内嵌着两块石头,膝盖早已粉碎,血流不止。男子哼了一声,右足又起,“咚”的一声,石子撞在铁杵之上被击得粉碎,木鱼大师叹了口气,缓缓走动,拦在了男子面前。



        “大师今日是要与我过不去了?”男子仰头望天,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片乌云遮住了明月,夜色如墨,难辨五指,正是个shā  rén的好天气。



        “施主戾气太重,不如随老衲周游四海,老衲愿助施主化解这一身戾气。”



        “戾气?不知当大师全家被屠尽之后是否还能有这般好脾性。今日,我便遇神杀神,遇佛诛佛!”男子淡淡地说着,突然间,左右手齐齐探出,转瞬间化为数十上百只手,或成爪,或成拳,忽而成掌复又成指,如影似魅,直朝木鱼而去,正是那近来江湖上闻之色变的千幻手。木鱼和尚但觉劲风拂面,暗道一声好功夫,手上动作却不慢,左手托着木鱼护住身前,右手执杵似电般点出,直点人影膻中、云门两大穴,人影右手攻势不减,咚咚之声不绝于耳,左手如蛇,沿杵而上,直欲扣住木鱼手腕大穴。木鱼似是不知,全然不顾人影左手,铁杵仗势,转瞬已在人影的膻中、云门两穴上连击两下,人影却似是无碍,只是闷哼一声,乘势扣住木鱼右手,体内真气一转,便欲行那吸功**,不料一吸之下竟未成功,人影一惊,左手立松,双指直取木鱼双眼,右臂运气于手,挥拳攻向木鱼前胸。只听“咚”一声巨响,人影借力退在了一旁,静静地注视着木鱼的动向。



        “阿弥陀佛,施主好修为,经脉穴位随心所欲,老衲佩服佩服。”



        “嘿嘿。”男子冷笑两声,“大师何必自谦,你一身内力修为已臻化境,宛如实质,小子还妄图吸取大师内力,当真可笑至极。”



        “阿弥陀佛。”木鱼不再言语,竟盘膝坐下,缓缓敲起了铁木鱼,木鱼声甚缓,似是能安人心神。男子立在一旁,负手不动,蓦地,仰天长啸,声如枭鸣,尖锐刺耳,一声未歇,一声复起,如那惊涛拍岸,前浪未及而后浪已起,直叫周遭林木震颤不止,万叶纷飞,如临深秋。



        木鱼似不为之动,初时轻缓的木鱼声逐渐变得沉重,不多时,木鱼声一声急过一声,如那盛夏之雨,初时稀稀落落,转瞬便倾盆而至。这一缓一急,变化衔接毫无停滞不谐之意,铁木鱼在那木鱼手中,如鸟在林,如鱼得水,尽显其厉害本色。



        黑夜中,各rén  miàn色瞧不真切,只觉男子的啸声不如初时之浑厚,不只是错觉亦或是其他什么。木鱼心念一动,暗自积聚内力于丹田之中,待听得人影啸声缓滞换气之处,猛然间一声怒吼,声如雄狮咆哮,亦似滚滚惊雷,倾泻而至,令人肝胆欲裂,气血欲破体而出。男子闻之,只觉浑身气血一滞,凝为一体的真气转瞬四分五裂,在体内四处游走不停。男子大惊,立即屏息静气,欲强行凝聚真气于丹田,不料真气似顽童,左突右进,前行后退,完全不为其所控。“噗”的一声,男子喷出一口鲜血,继而两眼一黑,倒地不醒。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木鱼缓缓站起身来,走至柳乘风面前,伸手拿捏住其手腕,但觉其脉搏微微跳动,再探其鼻息,只觉气若游丝,已然进气少,出气多了。木鱼盘膝坐下,从怀中拿出颗丹药喂柳乘风吃下,再运气于指,以大金刚指力连点柳乘风周遭百十来出大穴,出手迅若奔雷,不复方才老态,助其打通手三阴、三阳,足三阴、三阳十二条经脉。之后,木鱼收指运功,自行调理起来。



        



        “大…咳…大师。”柳乘风咳嗽着,辗转着欲图爬起来。



        “施主切勿妄动,老衲方才为施主疏通经脉,施主还是先行自行调理为好。”木鱼起身扶好柳乘风。



        “多…多谢大师,不知那个歹人…咳…那歹人如今如何。”



        “那位施主已被老衲zhì  fú,施主不必多虑。不知是否有人来接应施主,如若无人,老衲便在此等候施主复原。”



        “大师如若有事,便…便先行离去吧,小子自有人来接应。”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那老衲便先行一步了。”木鱼站起身来,屈身向柳乘风行了一礼。转身走向男子。拾起一旁的铁杵铁木鱼,负着男子便缓步而去。



        “大…大师!”柳乘风挣扎着想要让他留下男子,不料木鱼似是听不见一般,步伐虽缓,转眼却已不见身影。



        “此次虽未能擒获此恶贼,但他被大师所擒,想必也能勉强应付过去吧。”柳乘风心中思忖着。不久,又有四人朝着这边赶来,见柳乘风严啸两人一死一伤,尽皆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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