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六科之符道,城南书画铺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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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落笔所写下的字是历来他临摹那幅字,临摹得最像的一次。

        片刻之后,众人纷纷停笔,陆续的站起身来将所写的文字递交上了柳公案前。

        完毕之后,柳公才缓缓睁目,翻阅起了身前桌案上一张张的文字,时而点头脸有赞色、时而摇头颇有不悦。

        过了良久,忽然拿起一张纸问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取的是贾公的诗句,字体苍劲有力,气势充沛,豪爽之气,溢于行间,这字是何人写的?”

        学堂之内的许清缓缓起身,神色间又颇恢复了些往日的得意和傲气,道:“先生,这是学生写的。”

        柳公连声称赞道:“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许清,来日川州府,祖父许良曾于老先生是旧识。”

        柳公点头道:“原来是川州府许家,我和你祖父少时曾同游过江南一带,不知他近来身体如何?”

        “尚好,劳烦老先生挂念。”许清神情恭敬的回答完,转而言语间却是有些颤抖的问道:“听闻老先生往年都会在新生之中挑选数位亲传弟子,不知今年?”

        “亲传弟子......”

        顿时学堂之内沸腾了起来,议论纷纷。

        柳公笑了笑,应道:“确是不错,不过近几日我还在观察之中,另外你的字写的却是不错。”

        再次得到柳公的称赞,这眼下倒是令人有些羡慕了起来。

        许清得意之情浮于表面,眼下又是朝着宁朝歌看了过去,甚是冷傲,心下更是暗忖:“那宁朝歌只不过侥幸胜了我一场,论实力他终究与我相差太远,加之待柳公要是收下我为亲传弟子,我的符道便能日益精进,如堂哥所言,往后他宁朝歌终究同我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姚笙将他神情看在眼里,低声同宁朝歌抱怨道:“柳老先生翻阅了这么久,眼下却只表扬了那许清,只怕我们青藤院中柳公最心仪的学生就是他了,只是看不得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这姚笙话一说完,在案前翻阅着字文的柳公却是忽然的怒喝了一声,“这谁写的?”

        只见上书‘我是翩翩一少年,恰在风雨中,采来一朵兰花草,送于天地间,虽说不相宜,但是总比没有好’,文字歪歪扭扭、惨不忍睹。

        姚笙的表情一脸尴尬,弱弱的伸出自己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道:“先生,这是学生写的。”

        柳公气得小跑于姚笙桌前,狠狠的在他头上敲了敲,“方才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写出这样的狗屁诗文,狗屁字体,朽木、朽木!”

        顿时引得满堂哄然大笑。

        坐于姚笙前的顾褚早知他的水准,摇头道:“你啊你,早就让你好好练练字了。”

        姚笙满脸羞红的坐下,嘀嘀咕咕抱怨道:“我本就不善诗文,也没打算修符道,字差点、文采差点怪我咯!”

        宁朝歌轻笑。

        这一骂完柳公又坐了回去,当下却是满脸自责的暗自嘀咕道:“最近这心性怎的越来越差,回去之后看来要抄一千遍经文。”

        柳公继续翻阅着余下的字文,众人皆是暗自观察起了他的脸色,生怕自己写的不好柳公伸手又是一记爆栗。

        无喜无怒的又翻阅了几张,便在众人的目光下柳公的眉头忽皱了起来,眼神在那字文之中停了良久,众人忐忑也不知道这看的是谁的。

        就在众人困惑之际,柳公的手臂竟忽然的微微一颤,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椅子猛然的弹起,声音尖锐的叫道:“这......这是谁写的!”

        上书“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不是宁朝歌又是何人!

        一时也分不清柳公的表情是为何意,宁朝歌也只好从椅子上站起,应道:“先生,这是学生写的。”

        顿时,满堂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众人又转而看向那副文字,写的却是不错,不过好像也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柳公看了眼宁朝歌,又看着手中的字文眉目间阴晴不定,满是不信的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你写的?一个年未过二十的少年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字?”

        满堂震惊!

        宁朝歌心下亦是有些不明所以,只好如实道:“确是学生刚才写的。”

        众人不可置信的从柳公的言语中听出了惊讶,惊讶的不是别的,却是宁朝歌的文字,能让柳公惊讶的文字。

        就在此时,堂下一位学生失声喊道:“这......我为什么能从这字文里看见别的东西?”

        随着第一位学生的失声喊叫,转瞬之后,满堂学生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堂上的那副字文。

        姚笙亦是失声道:“这......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宁朝歌错愕,他没有从自己写的字里看见任何东西,只不过他似乎知道他们看见的是什么了,那是他很多年前看过的那副场景。

        柳公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惊喜,忽问道:“你可曾拜过名师?”

        名师?算起来城南字画铺的老张应该是自己老师吧?不过他应该也算不上名师,最起码从他那副邋遢的打扮上并不像一位名师,而且说来两人的关系并不算太好,因为两人经常会为了一些论题争的脸红耳赤,不过自己的字确是随着他学的。

        宁朝歌心下早已大乱,却是这般应道:“不曾有过老师,只是年幼时临摹过一些字画。”

        柳公奇道:“临摹字画?什么字画?可否借老朽一观?”

        “那年大水,城中遇灾,字画被大水浸坏了。”

        老张的字画铺尚好,不曾遇过大水,这句话是宁朝歌编的。

        柳公言语之中有些紧张的问道:“那你可还能临摹出来?”

        宁朝歌想了想,应道:“应该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仅凭你的这手字文稍加老朽精心点拨,来年你定当成为一位出色的符道师。”柳公满脸欣悦的说完,脸色却忽然有些落寞,满是欣慰的长叹道:“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老朽符道再未曾精进分毫,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此奇妙的字文,或许多加品观临摹,老朽有生之年还能踏入符道化境!”

        满堂再惊!

        这柳公所说之意已然明显,除了要收宁朝歌为亲传弟子,言外之意更是要跟他请教字文,堂堂前大国手要跟一位的少年请教字文?

        如何能令人不惊!

        许清似是不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东西,“为什么?他为什么能写出这样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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