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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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行,行至衙门之前的鸣冤鼓旁,见有两位差人把守,便行礼言道。

        “二位大人,我乃此地旅人,方才在淮安城外大道树林之中,发现十余具尸身。小弟失礼,从尸身搜得一封求信,还望二位大人传达,将此信交于戚大人。”

        “信?什么信?读给我们听!”一个门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手指着少年训问道。

        见看门的官差如此恶颜,清风面无表情,说来也是奇怪,若是从前的自己恐怕早已经口出戏言,讽刺眼前的无礼衙役。可如今自己却依然心平气和,不骄不躁。

        少年拱手作揖道“信我是看过,里面说一个叫做静心村的村落,好像......”

        未等少年把话说完,两个官差顿时面色一变,一脸尴尬的比了一个请姿,将衙部大门打开,说道“戚大人就在里面,静心村的事...你还是进去跟大人说吧。”

        见二位衙役开门放行,少年便踏着依然蹒跚的步伐,行至衙部大堂之内。只见一个身着宽衣的长者正在低头书写,清风眯着眼睛对那眼前的长者稍作打量,便开口一问。

        “戚大人?”

        “恩”戚大人低着头,轻轻回道。

        “吾名,欧阳清风,方才路经......”欧阳清风的话突然停了,他想到刚才两个差人听到静心村时的神情,便开口道“静心村。”

        “什么?!”听到静心村三个字,眼前的淮安城衙部总领,便抬起头来,比起方才的差人,这位长者此时更是一脸的惊恐。

        “静心村,又怎么了?!”

        “望大人亲自过目。”欧阳清风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将手中书信,轻轻放在衙部总领的办桌之上,便又归于原地。

        戚大人,紧张的打开那沾着血迹的书信,两个眼睛瞪如同田间蛙类,差点凸到了外面,只见他双手微抖,看着手中信件。

        欧阳清风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这位衙部总领将书信慢慢放下,便开口道“大人,可否派人去村中一探?”

        “我也想!”戚大人皱起眉头,起身走到清风身旁道“此事不好办,容我三思。”

        “如何不好办?”清风问。

        “这不是该管的,退下吧。”戚大人看着少年,稍作打量,便开口劝退。

        “方才,树林之中,十余人在我身后,一声惨叫,尽数暴毙!大人说要三思,如何三思,思有多久?如此拖延,那静心村要死多少人?”清风平静的说道,相比过去此时的这个少年,似乎一改往日轻浮焦躁的身性,依然沉稳了许多。

        “与你何干?!来人!押他出去!”

        戚总领一声号令,便行来四个差人,将清风团团围住。

        “我是鬼门八将,鬼酒翁浦求仁的弟子!欧阳清风!”清风见状举起腰间的紫金盏大喝道“此乃恩师所传至宝,特传位于我,尔等莫要造次!!”

        “什么?!”戚大人一听,这个少年来头不小,便张手驱赶差人,定神看向少年手中的紫金盏。虽然这个在世为官的戚大人并不懂得何为紫金盏,但仔细看来少年手中的葫芦,圆润净透,黑紫泛光,想来也一定是个宝贝。再看少年护手之上绣着的两个白色鬼字,这个戚大人显然退去自己三分的官威,皱眉而道。

        “原来是鬼门之人,你鬼门与我国廷军部交往甚好,本官也不在此对你作以驱赶,但是静心村的事,还望少侠莫要插手。”

        “为何?”

        “哎~”

        总领叹了一个口长气,说道“五日前,静心村的村长,王富。着人到我府上,说是村中发生了怪事,是什么怪事那人吱吱呜呜也说不清楚,我便隔日派了五名衙差去村中看看,可谁知派去的差人至今未归,刚才看了书信才知他们已是殉职。他们可都是家室的人啊!这静心村一直都是由花谷所守,与我淮安城衙部本就毫无干系。”

        “身为地方官,怎可说这个在你管区之内的静心村,与你毫不相干?”欧阳清风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父母官”质问道。

        戚大人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少年,他一边说一边慢步而行,走到办桌旁又说道“关系自然是有!可是前日,我又收到由花谷药王草庐发出的飞书,书中说静心村事态严重,想要我请书国廷,望国廷派军部派遣兵甲、国医前去静心村救援。”

        “如今,我派去的差人都死了,而我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我也知道人命关天啊,可是让我请书国廷,也要让我有个事可说吧?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又如何请书?”戚大人越说越苦,瘫坐在办桌前的椅子上,一脸的忧愁。

        “请书国廷,来回要多久?一请,一应。”清风开口问道。

        “快则半月,长则无期。”

        衙部大堂之内,一老一少两个人此时故不作声,他们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面对发生在静心村那毫无所知的危难,他们二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是村中闹匪?”清风问。

        “不会,一百七十年前花谷由当时退下的数名国廷神医所创,那时便有许多人前去花谷求医,这排起的队伍由花谷一直延伸到现在的静心村,起初那里只是有一个供人休息的驿站,久而久之便成了现在的村落。静心村一直由花谷庇护,莫说强人,就是我们国廷军路过那村,都不好随意乱动他们的一草一木。怎会闹匪?”

        “现在根本不知道静心村发生了什么事,你让我如何是好?!我派去的官卒死了,花谷要我请书国廷,我该如何?我如何请书?你说请,我连请书之中应写何事也不知。你说不请,万一真惹下大祸,我又当如何?死了五名衙差,我已经很难交代了!我头上还顶着乌纱帽呢!”

        “既然戚大人如此为难,清风也不多做打扰,告辞!”少年一个行礼便回身而去,他知道再继续纠缠下去也只是浪费静心村人的时间。这个衙令,不单不愿派出官差救援,甚至连写一封请书至于国廷都甚是为难,他并不是一个恶官,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行事果断干练,一心为民的好官。

        欧阳清风,凝神而行,驼着后背踉跄而行。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紫金盏,想起焦屋内那十余具猝死的怪异尸身,花谷要求衙令请书国廷求援,此事必定非同小可。

        此时此刻,这个身家落魄的少年,甚至好像已经听到了那原本祥和的村子中,传来村民哀嚎的求救声。欧阳清风快步来到淮安城外,带着浦求仁的寄托,向着静心村的方向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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