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村灾

第(1/2)页

鳄骨关,东西环山,驻军四千,守关的人则是国廷军部的士将,职属从四品。虽然入关并不简单,但出关却也不是一件难事。

        叶天心带着清风行至关外,二人便就此分离。

        “寻得紫金盏之后,你便浪迹天涯,莫要再回来,而我可独自回去天海,莫要担心。”这是叶天心与清风离别时说的话。

        不知不觉欧阳清风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身负碎骨的伤痛却也骑着胯下赤马,星夜赶路已是足足八日。他一路吃喝山水虫树偶尔也能尝到一些野味,就此般跌跌撞撞,那原本只需四天的路程,却走了如今整整八个昼夜。

        淮安城近千亩的土地上一片祥和,各式的商旅游客,其中也少有前去花谷求医的病患,他们穿梭在城中的集市又或者在那城央的石雕之前做一番观赏,石雕高六丈,形为花状,预示着淮安城外的花谷,他们用精湛的医术保得一方安康。

        欧阳清风从淮安城北独自一人,直径向着城南大门走去,先前的赤马半日前就已劳死在了淮安城外的郊野。少年一脸的严肃,眯着那双细缝一般的小眼,跨过淮安,走上大道,很快便寻到了浦求仁口中所说的林中焦屋。

        土丘之上,除了那无人过问的焦屋,便还有那原本就已经被烧得发黑的焦土,经过十年的风吹日晒,这片焦土也早已焕然一新,长满了绿草。焦屋只剩屋架,同样经历了十年的风光,这焦破的房梁,溃烂的木框,让人总觉得这破屋,迟早是要坍塌的。

        欧阳清风快步爬上土丘,却见焦屋之内坐着十人有余,他们个个都是一身的狼狈,所穿着的衣物上,可见少有的血迹。他们有的独自坐在地上哭泣,有的也是同样抽泣,但也彼此依偎。

        清风注意到,这满屋的人中有几个孩子,他们个个神情呆滞,好似受到了极度的恐吓,让人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四十年前的东西战乱之中。

        欧阳清风并没有理会这一屋子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他只是心中蹦出一个疑问‘难民?’。这个穿着破遢布衣的少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到恩师—浦求仁口中所说的遗物“紫金盏”,它就藏在焦屋之后的苍树下。

        少年绕过焦屋,见一巨石,石后便有三颗苍树,虽不知浦求仁究竟将遗物藏于哪颗树下,但如此三颗苍树,想要每颗都挖寻一遍,也并非难事。

        欧阳清风寻来一块扁石,他细细的观察这三颗苍树,继而走到了其中最粗壮的一颗苍树之下,想必是看准了树的年份,便蹲下身子以石凿土,全神贯注的刨着。

        太阳从东边跨过头顶欲往西落,少年一边挖着苍树之下的泥土,一边感叹命运的屈苦,原本那一直被视若如家的地方,这个叫作“鬼酒营”的地方,不知现在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师傅往日在军中的威严,对比他临终自刎的样子,此时在欧阳清风的心里如一吻清雾,淡淡浮现却又慢慢消失。

        “噹~”一声闷响,从手中的石头下传来,那声音穿过石头爬过五指,让这个刨土的少年顿时全身一颤。

        ‘找到了!’

        欧阳清风迅速伸手入坑,用五指抹土,很快便将一个铁盒从土中取出,当他打开盒子看到盒中的黑紫色葫芦时,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是师傅。’

        少年看着眼前的紫金盏,却一时心生悲意,他好似看见了自己的师傅,临死前的悲凉。

        紫金盏是用什么材料所制,欧阳清风并不清楚,但眼前的这个葫芦,黑紫而透亮,坚硬的外壳之下,形状圆润毫无瑕疵,拿在手里也是十分的趁手舒适,比起平时那被自己当做酒具的铁葫芦,这紫金盏更像是一把兵器。

        “啊!啊!!啊!!!啊!!!!啊!!!!!”

        正当欧阳清风看着紫金盏忧伤之际,身后的焦屋却传来众人的惨叫,令人万分惊恐。欧阳清风慢慢站起疲惫的身子,从巨石之后向着焦屋踏去。

        原本焦屋内的十余个活人,此时却已然成了十余具尸体,少年并不感到害怕,只是心里好一阵诧异,他紧握手中的紫金盏,侧步慢推向着焦屋逐步而去。

        踏入焦屋,满地的鲜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清风静静的站在屋间,闻着血臭,低着头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人喘气,他们个个瞪眼张口,面目狰狞,好似是被厉鬼吓破了胆,当即毙命。但这一地的鲜血,却让这褴褛的少年一时摸不着头脑。

        ‘一共十五人,瞬间被斩杀了么?’

        欧阳清风看着地上的尸体,默默的念着心中所想,他俯身检查起尸体中,一个穿着较为得体的男人,猜想这一行人便是以此人为首,行至此处。

        拨开衣衫,可见男人全身起着水泡,水泡时而蠕动,时而静止,见到如此,清风那强忍已久的呕意更是难忍,他一只手捂住口鼻,迅速在男人衣衫各处搜寻,很快便也摸到了一封书信,急忙起身揭信而探。

        ‘至淮安城衙部—四日之前吾村突有异样,谢淮安城衙部戚大人派于五名衙部官差前来吾村救援。如今,事有异变,五名差人也已尽数惨死,还望大人开恩,救救我等村人,增派援军,他日必定以全村之名至信国廷,赞美大人厚恩大德。静心村之长—王富’

        看过书信,欧阳清风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仔细一看屋内的十余具尸身,大多也只是一些老弱妇孺,想必是那静心村的村长,为了让这些妇孺避难,而托付这个送信求援的男人,将他们带出村外。而这封信则应该就是要送去淮安城的衙部。

        欧阳清风将事情在心中稍微一理,便屈身扶手,将男人那瞪得硕大的苍目以手相合,愿其瞑目。

        ‘莫要为我报仇!你的拳,要为天下黎民,苍生而挥!’这是浦求仁死前于清风耳边所说的遗嘱,虽然少年自知对于静心村而言,以他现在的身体,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送信这样的事情,他觉得还是可以的。

        欧阳清风,将这沾着血迹的求援书信存入怀兜,便行出屋外,转身回头,向着屋内的故人们鞠躬行礼,以表哀悼。他将紫金盏挂于腰间,礼毕转身,向着淮安城的方向快步行去。

        少年一路心情甚是凝重,他很想亲自去静心村看一看,他也很想如浦求仁所说,为天下黎民挥这一拳。只是现在自己连挺直腰板,都非常的困难,与其浪费时间,耽误了民生,倒不如尽快将书信送至淮安衙部,交给信中所说的戚大人。

        饷午过后,淮安城的街道依然热闹,唯独淮安衙门之前空旷一片。欧阳清风蹒跚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