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虐之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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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事情摊开来说好过于勉力地去遮掩,南宫钥将对无面的怀疑赤裸裸地摆出来后,很多话反而更好说了。
对于无面给出的她无法反驳的理由,她也不打算再反驳,因为不信任便直言不愿意无面跟着她,而无面为了证明自己,便依南宫钥所言被封进了从虞㶣忠文那里摸来的符绢中,然后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起来。
南宫钥自己身上的符绢全都用在了老张头那儿,看着被无面所附的绒花被裹得严严实实,南宫钥嘴钥浮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之后四天,南宫钥白日里去虞㶣忠文那里转一转,监督着虞㶣家的奴仆给他做按摩人,晚上到点该睡便睡,看似生活规律,实则忧心忡忡,心不在焉。
第五日,任珑带着老张头回来了,她已将老张头在外安置好,此时赶来将一路上的事与南宫钥禀报。
今日是一个好天气,日头已不似初秋那般晒人了,再过不久南宫钥便要年满十八岁,入冬过后她便吃十九岁的饭了。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便将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南宫钥招了招手,任珑靠近后便凑在其耳边轻声耳语了许久……
第二日一早,南宫钥由任珑带着去了城北的一条小巷。小巷地处偏僻,巷道两边长满了覆地的青苔,一直向墙壁上延伸。巷道里有五、六户人家,一路走到尽头,最靠里的那户人家便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敲开门,入眼是一对老夫妇慈善的笑脸,先是对南宫钥施了礼,再对任珑施了礼,让开路请两人进去。
门内是一个小院,院子不大,围了一角种了些挂藤的瓜果。一顺排开四间屋子,靠左边的是灶房,听到响动,从灶房旁的屋里走出来的正是老张头。
见到南宫钥,老张头有些激动,两三步奔到南宫钥面前便往地上跪去,南宫钥扶起地上的老人:“张老丈,我还想着你一定会怪我不辞而别。”
老张头脸上浮上愧疚,看来是真的埋怨过她,而后说道:“是小老儿想多了,钥公主救了在下,又怎么会食言。”
南宫钥抿嘴笑了:“别说你,就是我也会这么想,还有,别喊我钥公主了。”她脸色黯淡下来,只一瞬,便又带上了些许笑容:“我放在你身上的符,你还带着吗?”
老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知是太久没有笑过还是因为心中的悲伤,那张脸上扬起的笑明显是硬挤出来的:“怕我那小孙子跟不来,我……我全给烧了。”
本来也没想着能拿回来,但南宫钥听了多少有些失望,若是传信回去让孟达再送些符过来也可行,只是这一来一回得需要很多时间,而且她又不能停下来等着。
如此一想,心里的失望又多了些,叹出口气来。抬头看到老张头谨小慎微的样子,忙转了个话头说道:“你小孙子的事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查,你觉得行吗?”
“行,行行。”老张头忙点头道:“小老儿想快些知晓我那孙儿的事,钥公主帮帮我吧。”说着又跪了下去。
南宫钥应声说好,当即便与任珑开始用房中的布幔遮挡窗户,老张头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忙去帮着布置。三人忙着做事,屋子里安静了一会,老张头偷偷看了南宫钥好几眼,终于还是南宫钥沉不住气了:“怎么了?”
老张头放下手中的布幔,双手交握着,踌躇着轻声道:“钥公主,王上那边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就走了呢,王上他对您,在下看着是真心的。”叹了一口气:“在下本不该说这些,可是你帮了我,我也不想你和王上因为什么而产生误会。”
“老丈你确实逾矩了。”南宫钥声音淡淡的,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难看了,屋里顿时陷入尴尬,老张头慌乱地道歉,南宫钥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我与王上没有误会,也没有可能。”
老张头没想到南宫钥还会对他多说这一句,诧异地抬头看了看她。
这个话题说完就放下,南宫钥将最后一个结打好,咬破手指开始在地上画符:“张老丈,你孙儿还是魂,你待会并不会见着他,但因为会化鬼,你能感觉得到,你只需记着,千万不要乱说乱动,别惊扰了他。”
老张头神情复杂,见南宫钥没有怪他便低头应了声‘好’,再想到自己那小孙子,心头涌上一抹浓愁与悲伤。
南宫钥准备得很快,她看不到鬼气,不知道那小孩儿藏在哪里,只希望自己没有出错,否则这件事又要往后推,她想着张老汉的性格,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激起他的生存意志会随着时间过去也跟着消逝。
屋子里很暗,带着些潮霉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咒语落下的时候,南宫钥就晓得这孩子来了。
睁开眼睛,许多黑色的小点从眼前炸开,变成更小的微粒,散开在屋子里。
房间桌子上的茶壶“呯”的一声裂开,声音在南宫钥耳中一圈一圈荡漾开,她看到老张头猛地站了起来,嘴巴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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