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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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那个故人,她想,应该就是那位姑娘吧。

        她早已忘了那位姑娘长什么样子了,其实,当时她的眼睛因中毒而睁不开,又总是昏迷着,清醒的时候只够吃个药,她当时便不知她是什么模样,只记得那姑娘皮肤嫩白身段好,断然也是个美人儿。

        前有云家大小姐,后有京城未婚妻,如今又来了个五十里的姑娘,她心里不由感慨,自家衙门的这位捕头真是处处都有故事。

        安川抬脚迈了进去,但刚走两步便停了下来,皱眉道:“是该打扫一下了。”

        她跟在后面,默然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转过了身,从荷包里掏出一锭碎银递给了她:“去附近请人来,不要声张,一两个人便足矣。”

        她将银子接了过来,放在掌心掂量了一下,却并没有动身,因为她动了贪念。

        见她未动,他疑惑问道:“怎么还不去?”

        壮着胆子,她试着问道:“那个,安捕头,要不让属下来吧,我干活也很勤快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你?”他终是明白了她的企图,稍一迟疑后,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价钱……”

        她连忙顺着他的意思道:“还可以便宜些。”

        他这才点头:“行,那你先干着,半个时辰内要将里外都打扫干净。”

        见他同意,她喜出望外:“安捕头只管放心,保您满意。”

        “好。”他朝她伸出了右手,“满意后再付钱。”

        她正要将银子揣进自己的袖袋里,心里虽然对他的精打细算甚是气恼,但此时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将那锭银子又送回了他的手上。

        “我出去走走,”收了银子,他抬脚往院子外面走去,“你自便吧。”

        见他骑着马沿着小路往六十里的方向而去,她又下意识地紧张了片刻,但很快便又释然了。

        既然他买这个小院子是因为一位姑娘,那应该与自己无关。

        他并非是因为追查自己的身世才来到这里的,那去六十里也无妨,更何况,自己在那里也没留下什么破绽,而且还已经搬走这么久了,说不定都没有人记得他们一家人曾经在那里住过了。

        眼下,还是赚钱最要紧。

        眼前又浮现了他手心里的那锭碎银,她不由感叹,这个平时在衙门用公款时抠门得很的捕头,在花自己钱时倒是出手很大方,那锭银子可抵得上她在衙门一年的俸禄了。

        想到此处,为了顺利拿到银子,她不敢再耽搁,挽起袖子便开始干活了。

        堂屋的门虽然挂了锁,但那把锁早就废了,她抬手轻轻一拉便打开了,根本用不着钥匙。她推开了挂满了蒙着厚厚灰尘的那道门,还未走进去,便吃了一惊。

        她原本以为这屋子里到处遍布蜘蛛网,最不济也是随处可见灰尘,却不想外面虽然瞧着破烂不堪,里面却是干净规整得出奇。

        仔细看来,屋子里的布置似乎与几年前差不多,但原本摆在外面的很多东西都已经被收了起来,瞧着反而更整洁了些。

        床榻上盖着干净的垫子,桌面凳子上没有一丝灰尘,窗台上也被擦得很干净,墙上还挂着一幅牡丹图,瞧着也是新的。

        整间屋子里没有丝毫破败腐朽的气息,但同样地,也没有人住过的迹象。

        一看,便是被刚刚被打扫过的。

        真是奇怪。

        安川明明说过,他之前并未来过这里,而且应该也不知道这里有人来打扫过,会是谁呢?

        难道会是那位姑娘吗?

        很快,她便推想到了一段十分凄美的风月故事。

        当年,安捕头与那位姑娘两情相悦,但因为他当时行走江湖,得罪了人,他的仇家便将那姑娘给重伤了,而他拼了命将她送回了这里,又担心那些仇家会找到她,便狠心将她一人留在了这里,在离开前还给她留下了解毒的草药。等那姑娘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在身边,绝望之下一个人摸索着出了门,却晕倒在了外面。

        而自己就是那个时候偶然发现她的。

        后来,那姑娘的家人回来照顾她,而他为了不再连累她,决定与她断绝往来。而他的心上人总是等不来他,心灰意冷之下,便决定彻底离开这个伤心地,还决绝地将这院子给卖了。

        但其实,安捕头也未曾忘记过她,只是一直都在暗地里默默关怀着她,并命人暗地里将这院子给买了下来。不过,因为太过伤感,他一直都不敢再回来。

        可那位姑娘虽然将院子卖了,却始终没有放下那段往事,也没有放下他,她见这里虽然已经成了别人的家,但却一直无人搬来,便每隔一段时日就过来打扫一次,才让这里不至于被彻底荒废。

        这个故事,果真凄美,也还算合情合理。

        唯一的破绽是,安川明明说,他以前未曾来过这里。

        不过,这倒也可以解释。

        也许在当时的危难之下,他是派人将她给送过来的,故而他真的没有来过。

        但是,以他的性子,好像也不像是愿向磨难屈服的人。

        她左思右想,又觉得方才的推断虽然有趣,但却又经不起推敲,好在屋子这般干净,倒也有大把的时间容她胡思乱想。

        又想起这院子里还有两间屋子,她打算去瞧瞧,刚要抬脚时,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墙上挂的那副画上。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句话来。

        “整个南和县谁人不知我最爱牡丹,你种牡丹,难道不是因为心中有我吗?”

        这是云家大小姐云向容对安川说过的话。

        牡丹?受伤?江湖?

        还未走到那副画前,她便想起了之前听说的有关安川与云向容的故事,心里蓦地一惊。

        难道说,当年她在这院子门前救下的那位姑娘,竟是云向容吗?!

        她越想,便越觉得有可能。

        他们都说,云向容与安川是在各自在外闯荡的时候相识的,或许,他们也来过这里,而且安川曾经为她挡过一剑,可能就是在她受伤的时候。

        当初云向容去衙门翻墙找他的时候,他的样子似是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但若是这院子是他因着她而买的,那便说明,他只是在刻意躲避她而已,心里其实还是忘不了她的。

        看来,云向容是对的,他的确还念着她,只是因为两家之间的宿仇而不能与她共结连理。

        这么说,打扫这里的人应该也是云向容派来的人了。

        还真是有趣。

        她“啧啧”两声,很好奇云向容究竟知不知道买了这个院子的人其实是他。

        不过,她不知道应该也实属正常,毕竟那时她很可能也只是借住在这里,堂堂云家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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