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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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原来所住的客房中,陈中泽正在向安川禀报他调查的结果:“我问过掌柜的和所有的伙计了,他们都说没有见过这种棉帕,更不可能将它缠在烛台的底座上。”

        安子睿已经得手回来,将拿来的药材交给了周仵作,奇怪道:“这么说来,那帕子的确很有可能是凶手打人后缠上去的,可问题是,凶手伤了人后定然会心慌无措,故而连门都没关紧便慌忙逃了,为何还特意将帕子缠在烛台上?”

        安川看着帕子上的翠竹,道:“也许是一种警示。”

        陈中泽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我倒觉得,得先找到凶手伤人的目的。”

        “她后脑受伤,若是被人砸伤的,照常理来说应该会向前倒,可她却是仰面倒在地上的,而且面部并无明显损伤,很有可能是凶手在她倒下后将她翻转了过来,或者是在她倒地之前扶住了她并将她仰面放在了地上。”安子睿分析道,“无论哪种情况,她既没有呼救也没有惊叫,我认为凶手与伤者是相识的,而且她包袱里的财物都在,屋子里也并未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不像是求财,很可能是寻仇,当然,也有可能是即兴伤人。”

        言罢,他叹了口气,道:“其实,只要元娘醒来,一切都就能真相大白了,可偏偏又一个昏迷不醒的。”

        这时,周福已经仔细验过了他带回来的药材,对安川道:“安捕头,这里用的药材足有十几种,但大多都是可有可无的滋补之物,其中最紧要的便是龙葵连翘与些许赤芍,都是解毒良药。”

        这么说来,言郎中的确知道元娘中了毒,还为她调配了解毒的药,却没有如实告知其他人。

        “去查一下元娘昨天的饮食,找赵宣明确认一下她来到南和县城后都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去过哪里。再派人四处打听一下是否有人见过她,她形貌不同寻常,若是有人见过应该会记得。”安川沉吟道,“不可将破案的希望寄托在元娘身上,她伤了后脑又中了毒,不知何时才能苏醒,赵侍郎和赵公子等不及。”

        安子睿应下后,又犹豫地问:“那言郎中呢?”

        “他虽是个江湖郎中,但却与云家关系匪浅,如今云家正欲拉拢武平侯府,照理来说他不会做出对云家不利的事。”安川看了一眼圆桌上的药材,沉吟道,“更何况,他熬的是解毒汤,并非下毒汤。”

        安子睿明了,道:“公子所言有理,这么想来,他特意隐瞒应该另有所图。”

        “不过,还是要派人留意他的动静,以免万一。”言罢,他特意叮嘱陈中泽道,“让你家的人沉住气,尤其不要招惹赵宣明。”

        陈中泽委屈地答应了:“老大,你可得替我家做主啊。”

        “行了,”安子睿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踢了他的小腿肚一脚,“去,送周仵作回家去。”

        听说可以回衙门,他立刻喜笑颜开,哈着腰堆着笑帮周福收拾东西。

        等他们都走了,安川才沉声道:“给沈志远调班,让他也参与这个案子。”

        安子睿并未多问,应了声后,又道:“在公子过来前,云向迎向赵侍郎提议,让长恒负责这桩案子。”

        安川眸光微动,片刻后道:“这件事他是好意,毕竟慕容嵩已经对他有了敌意,单是衙门是护不了他的。而赵侍郎是慕容嵩忌讳的人,若是许长恒得他青睐,慕容嵩便不敢轻举妄动。”

        “属下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云向迎对长恒如此关心,”安子睿皱眉不解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安川默然,神色微肃。

        这时,站在窗边的安子睿听到了下面的动静,循声向下看了一眼,皱眉道:“公子,陆寒来了,看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

        大街上,回衙门的车夫去买饼子,马车暂时停在了街边,许长恒听到了外面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只见有个汉子强行拦下了路过的马车和轿子,有些奇怪道:“好像有人在找人。”

        宋汐也看了一眼,点头道:“看起来的确如此。”

        但那汉子虽一直待在原地,只要看见路过的马车或轿子便会立刻强行去查探里面,却始终没有打扰她们的马车,直到车夫回来。

        马车继续前行,许是为了弥补方才耽搁的时间,车夫驾车飞快,很快便又拐了几条街,许长恒也便不再将方才看见的事放在心上,问宋汐道:“宋姑娘是怎么发现元娘中毒的?”

        “我并不肯定她中了毒,但是,她头枕的伤看似很深,但其实并不严重,照理来说是不会让她昏迷这么久的,”宋汐解释道,“所以我才怀疑她的昏迷还有其他原因。”

        “可是,”她不解问道,“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周仵作呢?”

        宋汐平静道:“若我想要留在衙门,第一个不能得罪的人便是师父。”

        身为徒弟,她既不能揭师父的短处,也不能抢他的功劳,更何况周仵作好面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故而她才没有直接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而是趁着周仵作没有留意时给她递了消息,请她想法子让周仵作给元娘把脉诊断。

        许长恒早知她虽看似淡漠但其实十分细心,却不想她对人情世故也看得如此豁朗,不由敬佩道:“宋姑娘所言极是。”

        宋汐的眉眼柔了几分,谢道:“多谢许捕快信我。”

        她毫不犹豫地应道:“这是自然。”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而笑。

        恰在这时,马车突然“嘭”地一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虽然并不严重,但她们还是明显感觉到了震动,似是什么东西撞在了马车上。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车夫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要找死吗?!”

        虽然没有听到致歉的声音,但有人亦怒骂道:“这是你家的小兔崽子?好端端地他踢老子作甚?哎,你别走!你家小崽子打了人了你瞧不见吗?差点害老子撞车!”

        隐隐听到了孩子低声呜咽,许长恒掀起了帘子往外看,只见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正揪着一个抱着女娃子的农夫纠缠。

        听起来像是那人被农夫抱着的孩子踢了一脚,而他又撞到了她们的马车上。

        她只能瞧见孩子的背,觉得那孩子只有五六岁模样,许是被吓坏了,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农人的怀里,肩膀不停地颤抖着,看样子似是在哭泣。而那身着粗布麻衣的农夫看起来是个常年劳作的粗糙汉子,即便年岁不大,可脸上皮肤黝黑沟壑丛生,虽然背着装满了青菜的篓子,但还是右手紧紧地抱着孩子,左手护着孩子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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