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第二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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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恒一愣,这才发现如今已经快到午时了。

        而昨晚在衙门时,云向迎在安川进来前曾对她说,河底女尸案的死者很可能是云家的人,倘若她能在午时之前单独去云家找他,那他便配合她查案,否则衙门便永远不能查出死者是谁。

        她为此纠结了一夜,但因为早上这桩突如其来的案子,险些将那件事给忘了。

        没想到云向迎昨夜虽喝醉了,可说出的话却当了真。

        想起他昨晚的轻浮之举,她心中更是抗拒。

        陈中泽好奇地追问三连:“什么人,什么事,什么过时不候?”

        她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对他道:“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云家一趟,那里有河底女尸案的新线索。”

        等许长恒到了云家时,唐壬奇已经在外面等着她,默然无言地将她带到了二房的院子里。

        但院子里没有人,唐壬奇请她自寻暗门。

        她自然还记得那道暗门,一幅画后便是云向迎的药汤,是他将养腿的地方。

        想起上次在那里的狼狈与云向迎半解衣裳的情景,她并不想去,可却也知自己没有退路,只好走了过去。

        让她欣慰的是,这次云向迎并没有在药汤之中,而是坐在池边的一张石桌旁。

        今日的他一袭浅蓝色的衣衫,在从药汤里氤氲而出的雾气里忽隐忽现,恍若云上人,不甚真实。

        见了她来,他放下了手中的一份文书,看着越来越近的她微然一笑:“你来了。”

        昨夜他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三个字。

        她不由心头不跳,脚步一顿后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刚上的菜,”他虚拍了拍身边的石凳,温柔道,“趁热吃。”

        她不愿离他那般近,可石桌旁却只有那一个凳子,而且看起来还是个被固定在地上的石凳。

        无奈之下,她走了过去,将他的轮椅推到了石凳的对面。

        虽然她此举只是为了离自己更远一些,但云向迎哑然失笑,却丝毫不恼:“多谢许捕快未将我推入池中。”

        她的确想过,可还是不敢。

        在他的对面坐定后,她并没有动筷,直接了当地问道:“云二爷昨夜……”

        云向迎温和地打断了她的话:“昨夜的事,许捕快都还记得?”

        她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只当没听见,继续问道:“云二爷昨夜说有那女尸的线索,不知……”

        他又慢条斯理地打断她,示意她看看眼前的珍馐美味:“这个时候说这些,许捕快不觉得不太妥当吗?”

        她忍无可忍,毫不客气地道:“云二爷,我来此就是要查案的……”

        云向迎只淡然一笑:“既然如此,你可曾将你来此之事告诉你的安捕头了吗?”

        一怔之后,她坦然道:“我不说,只是想用最简单的法子来解决这件事,还请云二爷能成全。”

        见她不卑不亢,他的语气竟软了几分:“我知道让你为难了,但是……”

        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该怎么说。

        “但是,我昨夜虽是醉了酒,可说的话却出自真心。”片刻后,他眸光一转,看着她的目光愈加温柔,接着道,“我,实在想见你,在清晨早起时,在一人用膳时,在闲来无事时,还有,在夜半梦回时……”

        没想到他清醒时说的话比在昨夜还荒谬,她紧皱着眉,听着绵绵情话却丝毫不为所动,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安。

        “我知道,之前我答应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但昨天在看见彭家那满天满地的大红喜字时,我才发觉三个月实在太长了,我真的等不及。”见她的眉眼越埋越深,他的话也越来越轻柔,“我也清楚,你在衙门定然有所苦衷,我答应你,只要你愿跟着我,无论你要做什么,哪怕杀人放火,哪怕倾尽云家上下财力,我也会帮你达成所愿,好不好?”

        说罢,他停了下来,安静地看着她,在等她的一个答案。

        其实从刚见面时开始,他便问了她许多次同样的话,但没有一次如此时般期待与紧张。

        可是,每一次他都得到了同样的回复。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半晌后,她终于鼓足勇气缓缓抬头,眸底不起丝毫涟漪:“云二爷,我要做的事,不会依靠任何人,也不会因此而离开衙门,那里是我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达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半途而废。更何况,我心中并无云二爷,是以,从不觉得三个月太长。”

        她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中间没有半分停顿。

        她明明又一次拒绝了他,可他一垂眸,眼底的苦涩只是一闪而过,再抬眼看向时面容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许捕快终是待我不同了,连将拒绝都说得这般有诚意。”

        见他没有动怒,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又听他问道:“倘若,你发现你要做的事永远都不可能成功,那你可愿意离开衙门,给我一个机会?”

        她不由一怔,因为以前从未真正考虑过这个问题。

        以前她去南河县衙只为兄长沉冤昭雪,可是,倘若这件事只靠她一人永远都做不到呢?那她还能留在衙门吗?

        不知不觉中捏紧了衣角,她如实道:“我还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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