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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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议事堂里,捕班的人第一次凑得这般齐全,就连几乎不曾与从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安川和柳宸也在,而且他们还是最先来到这里的。

        只是有他们两人亲自坐镇,氛围也比往常凝重了许多,更何况这次议事关乎三桩悬而未决的命案。

        柳宸看起来一夜未眠,他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抬眼看着众人问道:“案子查得如何了?”

        极少见他这般肃穆,众人对其中缘由心知肚明,也知道他问的是哪一桩案子,都不敢擅自开口。

        在书房中陪着柳宸一夜未眠的安川看了一眼安子睿,示意他如实讲明:“不必隐瞒,查到什么便说什么。”

        安子睿应下,理了理思绪,开口道:“沉钩仍下落不明,彭家上下没有人见过她,我们也没有在外面打听到她的行踪。不过,彭家人说彭泽原来的寝居里少了至少价值千两白银的财物,其中有名画三卷金银玉器五枚,还有一些现银。而且彭成在西侧室清点的时候,发现了一玫不以属于那里的了耳环,我们已经去花茶坊核实过了,那是沉钩的。”

        虽然他将这番话说得极为客观,但人人都能听得出来他的言下之意。

        柳宸渐渐蹙紧了剑眉,惊愕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东西是沉钩偷走的?”

        见刚开始他便紧张愕然至此,安子睿不敢回应,看了一眼安川。

        安川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先冷静下来,问其他人道:“还有什么线索?”

        说着,他将目光落在了陈中泽身上。

        本不想出头的陈中泽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小声道:“新娘主仆二人在新婚之夜突然失踪,其实外面已经有传言说这彭老爷怕是遇到了仙人跳,毕竟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柳宸已经气得拳头攥起脸色大变。

        “衙门断案,靠的可不是流言蜚语,”安川及时开口质问道,“证据呢?”

        一片静寂后,许长恒开口道:“依着彭家的说法,江姑娘曾吩咐过,新房直至挨着后花园的偏门不能有任何下人当值。”

        “你的意思是,她是在刻意这么做,好给自己留有机会离开彭家吗?”听她已经将话挑开,安川不以为然道,“这也不算是什么证据,江姑娘喜静,她这么做也合她的性子。”

        她认同道:“是,单凭这一点的确不能说明江姑娘是故意的,可属下还记得,在彭家刚刚筹备婚事时,江姑娘曾将彭家的喜酒从徐家酒铺口感最佳的酒换成了最烈的一杯醉,当时彭夫人还曾因此事来过衙门。”

        陈中泽也记得此事,附和道:“没错,当时徐掌柜说去改酒的姑娘的确自称是彭家的丫鬟,而且长恒也推断出是应该就是江姑娘插手了此事。后来彭夫人也没再来闹过,定然是他说得没错。”

        “属下打听过了,彭家前夜大喜时所有的仆役也都多少饮了酒,而一杯醉乃是烈酒,所以在那一夜,就算是当值的下人也多少有些不清醒,就算新房那边闹出什么动静,他们也觉察不到。”她不惧不畏地看向柳宸,问他道,“江姑娘是素来不饮酒的,而且成亲当日诸事繁多,她为何偏要插手这件与她毫不相干的小事?”

        她的意思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江南翘不想让彭家有人影响到她的计划,故而要用最烈的酒将众人灌醉。

        面对她的直面相问,柳宸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因为他心中清楚,她说的句句在理。

        若无特别的缘故,江南翘是不可能还未嫁入彭家便插手酒水这样无足轻重又与她毫干系的事情的。

        “所以,”安川问她道,“你也觉得她给自己留条路,是为了卷走彭家的财产吗?”

        她不可否认地道:“若是江姑娘如坊间流传的一般,是因为心中仍记恨彭家才嫁给彭泽的,那的确很有可能,因为应该没有这么做能更让彭家颜面扫地的手段了。毕竟如此一来,既能让彭家父子失和声名狼籍,还能以自由之身得千两之财,简直一石三鸟。”

        听她竟这般大胆,敢在正因江南翘之死痛不欲生的柳宸面前如此直言不讳,众人既佩服她的胆色,又不由为她捏了一把汗。

        眼见柳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陈中泽忍不住用从喉咙里发出的假音提醒她道:“别说了……”

        其实,若无安川按住了柳宸的手,只怕他已经拍案而起了。

        但她并无惧柳宸想要将她千刀万剐的眼神,又继续道:“但属下并不认为江姑娘是一个贪财狭隘之人,她心地良善亦不屑于攀附虚荣富贵,仙人跳这种事她是不会做的。”

        听她突然又否认了之前自己的推断,众人皆是不解,安川最先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你是说,无论是换酒还是遣散下人,她都另有目的?”

        她颔首,道:“没错,而且属下觉得,她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应该与她嫁进彭家的苦衷是一致的,只是属下还不明其中缘由。”

        说着,她又看向了柳宸。

        倘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人除了沉钩外最了解江南翘的,便也只有他了。

        柳宸听明白了她的话,恍悟之后又是迷茫,只喃喃道:“目的,苦衷……到底是什么?”

        看起来,他对江南翘的心思也一无所知。

        “这样说来,倒是合理得多。”见柳宸顾自思量,已经冷静了许多,安川才放心下来,再看向她时,眸底的欣赏已不言而喻,“许长恒,你觉得这件案子有何疑点?”

        她对上了他鼓励的目光,心头不由宁静了许多,思量片刻后徐徐道来:“其一,江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衙门附近。彭家与这里离得并不近,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在新婚之夜出现在这里,又与慕容嵩同时为人所害。”

        其实之前便有人猜测她是来县衙找柳县令的,原因便是她后悔嫁与彭泽,故而想找柳宸托付余生。只是眼见就要到了衙门,她却不巧碰到了不知何故与人在此厮杀的慕容嵩,那真凶见她看见了自己的真容,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她与慕容嵩都杀死了。

        可这样的猜测,虽听起来极有可能,但却没有真凭实据,更没有人敢在柳宸面前提起。

        而她之所以没有当众提出这种可能,是因为她不觉得这种推测有道理。

        因为既然江南翘在之前能与柳宸断绝关系,那她便不可能在新婚之夜又突然反悔想要与共度余生,她并非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女子,否则又怎会在之前屡屡拒绝她的心上人。

        顾虑到柳宸,她将话说得隐晦了些:“其二,彭泽坚称洞房花烛时与他同房的新娘就是江姑娘,但那白喜帕上的落红又是怎么回事?”

        见她什么都敢说出来,众人对她的无畏暗自佩服,都不敢接话。

        “其三,彭家自称并没有发现西侧室的东西被盗,因为他们没有去那个屋子找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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