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教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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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开始席靳好一会都没回过神,直到席颂在他怀中动了动,男人被吓的紧缩的心脏才又开始重新跳动,理智也慢慢回笼。

        男人瞬间感觉愤怒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倏的把女孩放下来,目眦欲裂的盯着她,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极大怒气,

        “席颂,你怎么敢?”

        “我教过你多少次。珍惜生命,爱重生命,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拿安全开玩笑,除此之外,你把天捅一个窟窿都无所谓。”

        男人的声音很沉,伴随着浓烈的雨声重重砸在地上,让席颂的心里不可抑制的升起恐慌和后悔。

        “席颂,你太任性了!”席靳感觉太阳穴仿佛炸裂一般疼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惊怒不已。

        女孩还是头一次听到席靳用这么重的语气同她说话,肩膀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其实此刻她也知道错了,她不该太过放任自己的一时冲动而不会后果让席靳生气的。

        即便到了此刻,女孩后悔的也仅仅只是让席靳生气,而丝毫没有想到席靳是因为担心、在乎,所以克制不住的对她发火。

        可是,无论她知道与不知道。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因为太过强烈炙热的情感,尤其是伴随着极大的克制与压抑,在它升腾到顶峰的那一刻,总会不受控制的意图释放,这是爱人的天性,是人的本能。

        而很多事是不可能用对错二字衡量说清的,

        她也承认,她就是放纵了。

        席靳注意到了她瑟缩的动作,即便知道此时不应该在为她担心,心里仍掠过无法忽视的在意,侧脸撇过去,似无奈又似生气太过,或者说在气自己,总是因为对她心软而让席颂越加放纵,现在对他更是认错认的都不经大脑,实际上依旧我行我素。

        越想,席靳越是烦躁,男人抹掉自己脸上的雨水,转过头,眉眼微搭带着一股子郁气。

        背过身,恶声恶气的开口:“上来。”

        席颂乖乖的趴上去,纤白的手指紧紧抱着男人的脖颈,席靳手臂往上抬了抬,想把她往上送送,却突然感觉到了手臂忽然的钝痛,男人的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却很快被大雨冲刷下去,

        应该是受伤了。

        席靳蹙了蹙眉,故作无恙的放下手臂,用腰腹的力量带动着席颂往上走了走,开始一步一步稳稳的朝外走去。

        这个时间又是大雨,哪里都是昏暗一片,只有模糊的几缕灯光照着。席颂饶了半天还是去了学校里的器材室。

        男人让席颂站在屋檐下躲雨,自己径直走过去,找了根废旧的铁丝对着铁锁随意捣鼓了两下,只听“啪”的一声,锁开了。

        席靳率先走了过去,凭直觉在门后面找到了灯的开关,他按了下去,狭小凌乱的器材室顿时在灯光的照射下一目了然。

        屋子不大,靠里是两排铁架,被分门别类的放置着器材,排球足球篮球……,角落里有几张军绿色的垫子。

        席靳走过去,身上淋的雨水从裤脚处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滩水痕。

        席靳拍了下军垫上沾染的灰尘,两三个垫在一起,叫站在门口的席颂,声音透着淡,没什么情绪:“进来,”

        席颂蜷了蜷手指,忍住心底涌上的泪意,只觉得万般情绪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女孩木讷的一步步走过来,一副失去了灵魂的委屈样子,可席靳这次打定了主意不轻易原谅她,又像以前雷声大雨点小的就让她混过去,自然而然的不了了之。

        直到听到身后没动静,席靳才脱掉自己外面湿透了的卫衣,把里面的短袖脱了下来,白色的衣尾划过男人纹理清晰的腹部,带起一阵旖旎景色。

        席靳背着身将短袖往后一扔,精准的落在垫子上。男人声音淡漠,“把睡衣脱了自己拧一下,搭在旁边的架子上,先穿我的衣服。”

        顿了顿,男人又补充,“放心,我不回头。”

        少年露着半身,面朝窗棂,一身黑色长裤几乎要与石灰地相容,脚下却带着雨天的涟漪,潮湿气散发出来,少年的眉眼在夜色的笼罩下不甚分明,劲瘦流畅的腰身上流下一滴滴水珠,性感又惑人。

        只让人觉得碰到了刚刚上岸的美人鱼,好看的要命。

        男人姿态慵倦偏面色严肃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整个人透着一种雨后洗涤的清冽,又像躲懒自由自在逍遥轻纵无比。

        复杂到了极致的气质配上那张矜贵不似凡人的脸,整个人露在朦胧的氛围之间,仿若犹抱琵琶半遮面,直放大人心里的欲念。

        就像在山水青山孤帆之间极致畅意之间饮了一杯伏特加,微醺的让人,垂涎。

        席颂坐在高高的垫子上,脚尖稍稍离开地面,只感觉这一刻,什么都变得很轻。

        风很轻,云很轻。

        她的心也很轻,

        一切都像飘了起来,那么圆满。

        忽而,外面的雨随着风一起滚落下来,席靳眸光微动,走上前去关上了门。透过玻璃的折射,席靳隐约看到了少女因为衣服湿透而露出的曲线,下意识的别开了眼,迅速的挪到了另一边。

        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让他避之不及。

        寂静的空气因为过于沉寂而变得有一丝尴尬却又诡异的和谐。

        席靳张了张嘴,又呃的闭上,等了一会还是没听见身后有声音传过来,想着不能这样等下去,仿佛掩饰什么男人装作无事的轻咳了一声,拿出做哥哥的威严:“席颂,把干衣服换上。”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只有略显僵硬的身体显露出了他的不自然。

        席颂没应,手却乖乖的拿起了手边的衣服,很快,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湿透了的睡衣被搁置在一边,温暖干净的体桖罩在少女洁白纤细的酮体,仿佛为她撑开了巨大的保护伞,成就她的栖息湾,让她得到安宁,平和。

        少女轻轻笑开,眉眼少了些惯有的恬淡,多了丝真诚,乌黑发亮的眼睛璀璨美丽,犹如晚夜暗星。

        席颂背部往后轻松的靠了靠,脖颈自然的仰起,与他的气息更加贴紧,不一会,竟然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器材室的垫子上睡着了。

        席靳好半天没听到动静,才犹豫着小声叫了下席颂的名字,却没听到回应。

        又等了许久,才犹疑着转过身,隔着重重的铁架看到了安然躺在垫子上的女孩。

        席靳唇角微抿,心里涌上千头万绪,一边想着这次绝对要让席颂长个记性,一边又因不舍不断挣扎,想着其实她就去任性迷糊些也无所谓,反正有他在总不会让她有事的。

        可是心里又暗暗出现另一个声音,万一呢?

        万一他恰好不在呢?

        谁也想不到,平日里张扬桀骜不可一世的席爷,也会被真么一点小事扰乱了心神,惶惶不宁。

        男人拇指搭在食指之上,无意识的摩擦了两下,唇角拉直,脸上的神色越发冷淡,在黑夜的席卷之下,无人可以把他的气势压垮。

        席靳就像一团热烈的火焰,无比炙热的涌过心间,滚烫在血液里,难以自控的为他沉醉执迷,自此,见不了别人。

        得遇一人三千弃,不外如是。

        十七岁的少年,桀骜又嚣张,慵倦且随性,迷人且难忘。

        夜色不知沉寂了多久,大雨依旧哗啦啦的下着,席靳默然站在那里的身影才动了动,男人转过身,腿有些僵硬,只得慢慢的走到垫子旁边,拿过席颂随手放到一边的睡裙,给它把尚存的水拧掉,直到在滴不出一滴水,才停下来。

        左右瞥了眼,挂在了铁架的最上面,男人定在那里,眉头微拧。

        雨渐渐停滞,乌云慢慢散了开了,天上逐渐露出澄澈明亮的星子,月亮也似洗了一般亮。

        体操室里面的灯不知道何时已经关了,黑漆漆的屋子里隐约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手里似乎还拿着个什么东西,一晃一晃的。

        离近了看才发现不知是哪里找来的废旧报纸,被男人叠成一个长方形微厚的形状,一下一下的对着上面的衣服反复的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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