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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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会为了别的野男人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呵,简直可笑。男人胸口憋痛,血气翻涌不听,眸光越来越淡,周身的气场却越来越强,压的极低,男人脚步顿住。

        他看着她,带她长大,可不是为了让她半途跑了的。

        跑了,就打断腿拖回来。男人唇边的笑阴森森的,目光邪肆的很,一举一动都透着骨子里的随性,仿佛天地之间什么都无法成为他的阻碍。

        人生纵意二两,既淡且狂八分。

        席靳刚要往回走,就撞上了在身后默默跟着他的小姑娘,男人刚才情绪翻涌太剧烈,根本没注意到,所以小姑娘结结实实的碰到了脑袋。

        男人常年锻炼,即便在学校也不曾松懈,腹肌很硬,线条流利,透着一股强悍的力量感。

        席颂的皮肤瞬时就红了,顶着泛红的额头,衬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更加可怜,就那么眨巴眨巴的盯着男人看,还把手里的红绸塞给男人,委屈巴巴的。

        末了,偏还加上一句,“哥哥,我是你的。”顿时让男人所有的情绪都没了,心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席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最能察觉席靳的情绪变化,从一开始他向她走来莫名压低的气息,就那她的心说是咯噔一下,然后突如其来绑她的动作,后来又莫名放弃。

        这都太容易让她察觉到不对劲了,可席颂却察觉到这未必是坏事。

        突然反常一定是受到外部刺激,如果这种刺激带来的是对她的占有或者在意,那么,她乐见其成。

        所以席颂没选择一开始拉住他,而是选择放任。

        跟上去,却是不由自控。

        她明知道,如果当时消失一段时间,哪怕就几个小时,也能让男人急到失去理智,那样,达到的效果也许是她梦寐以求的。

        这是绝对理性下最能达到目的的行为,是理智,是进退有度,是在感情里绝对的游刃有余。

        但是,太过浓烈的感情之下总是伴随着冲动,失控,人说这样最能证明爱情。

        可感情最矛盾,神秘,难以以常理去揣测,评判,论断的产物。

        它有着难以去界限分明的两端,唯一的评判明灯,就是时间。

        彼时,时光轻悠,少女精致的小脸上笑容恬静乖巧,男人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抚过她的侧脸,泛起细微粗糙带来的疼意。

        男人侧过头,斜睨着她,语调恢复了散漫,“讨好卖乖?”话虽这么说,男人眼里透出的神色分明就是满意。

        席颂声音清浅却坚定,仰头注视着男人黑漆漆的眼睛,缓慢的吐出三个字,“真心话。”

        我是你的,同样,你,也是我的。绝对真心,发自肺腑。

        席靳缓而勾唇,再度屈指敲了敲女孩的帽檐,嗓子低低沉沉,“行了,够了啊,对哥哥表忠心是没有用的。”

        看到女孩张嘴欲反驳,男人继续慢悠悠张口,“刚不是让你去上面坐着,又不听话了是吧?”

        女孩反驳的话堵在嗓子里,更委屈了,席靳却没在理她,手指接过她一直悄悄往他掌心塞的红绸,就这这个姿势拽着她往外走。

        现在这个时候,大多都站在颁奖典礼上等着,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场面。

        但是,总有意外。

        从不知何时,江行就停到了赛道上,似乎命中注定他就只能停在半途,而这就是他一生的结局。

        人总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情深不改,旁人就喜新厌旧,不管看似在爱的如何深重,总是会淡,会移情别恋,唯独自己是那个不同。

        而少年人同时总有股傲气,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什么时候都不会输,在感情之中也不例外。

        急切的想把一切不安定因素排除在安全范围之外,他却不懂,感情之中,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他没问过席颂的意见,就擅自决定,这是对席颂的不尊重,更是伤害。

        心动,喜欢,爱,是三个不同的名词,所代表的含义和阶段也大不相同,也就意味着,程度有限。

        心动是一瞬,喜欢大多短暂,爱也并不代表恒久,他在感情之中初初懵懂。就一意判定他的一生,这没有错,也无法谈什么不理智,冲动,莽撞。

        毕竟,有的人真的可以执拗坚持到,

        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生。

        但是,感情和终身志向终究不同,席颂也不等同于科学。她是活的,有思想的,同他一样的人,他不能擅自替她去做决定。

        不应该、不能、没资格。

        往常那座大山从来都是他和别人的差距,如今放在他身上,江行才会明白,到底有多绝望。

        江行颓然的立在原地,却仿佛自虐一般看着不远处那无比和谐却又无比刺眼的那一幕,伤痛似乎划过喉管,带起胸中血气不断翻涌,刺的全身心肝肺都生疼,连带着眉间的傲气都垂了下来。

        整个人就像刚溺了水打捞出来的一般,完全没了耀眼时的意气风发。

        格外可怜,惹人疼。

        赵雨桐默默站在他后面,直到此时才忍不住跑到他面前,蹲下身,想扶住他,却终究又收回了试探着往前伸的手,有些话却再也憋不住的说出了口,“你放弃她吧,她不喜欢你的。”

        男生直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别人面前,他也还是那个自信高傲的江行,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给击垮,男生目视前方,声音冰冷无比:“关你何事?”

        女生眼里顿时漫出雾气,却还是硬撑着没哭出来,声音却难免带着一丝哽咽,“我,我那天有,有看到。”

        男生目光霎时变得凌厉,停住回头看向她,一字一句都透着锋利:“看到什么?”

        女生有些被吓到,用力掐了掐手心,好似这样才能支撑着她把话说完:“我,我看到,你给她的雪糕她一根都没动,扔在那里,全,全化了。”

        江行眸光微动,眼神有一瞬间怔住,他没想到,席颂真的就没有碰……

        仿佛还嫌如此不够,他清楚的听到那个女生的话接着传来,“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她说,你只不过是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你们之间就像亭子里建起阁楼一样,根本不可能。”

        “她只想学习。”

        少女这句话一落,男生的眼睛却顿时亮了亮,像重新焕发了光彩,流光熠熠,让女生余下的话都堵在嗓子里,一个字再没说出来。

        不远处老旧围墙上布满了满墙的红色爬山虎,从远处一看,竟似连了天,显出不同常景的艳丽,美到不可思议。

        却没人看到,底下堆积的,零落的,散碎的,再也拼不成形的枯叶,伴着晕染的水痕,冷寂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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