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喷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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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喷笑而出
  那拉来了。
  “师母,我把这月的营业总额,给您对对账。”
  阿桂欣然点头,让宝妹和雅芳别走得太完,一会儿一起出去。自从那次使用连环计,彻底把石头帮整怕了后,形势出现了趋稳。
  好长一段时间以来,江湖无战事。
  各帮都按照当时对阿桂老板的承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老老实实的在深耕和折腾。虽然其间也现现了一点小反复,比如石头帮和砖头帮,又擦枪起火,差点儿拚起来。
  不约而同,二帮主都找到阿桂老板。
  要求青帮大佬替自己作主,阿桂老板审时度势,各打五十大板,调解按平了双方。在那次打击石头帮时出了大力,立了大功的余老板,或许是阿桂老板手下的黑线和白线大师杰作,给他印象太深,居然偷偷摸摸的找到二人,许以重金,要二位弃暗投明,共同发财。
  这事儿露馅后,被黄捕头勒令准时来到府第,当场左右开弓,狠狠儿赏他几个大耳光,被彻底打醒了……
  那拉和阿桂对完账,双方都很高兴。确切的说,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后,西江路上的一溜儿,每月营业额逐步提升,最后在一个较高水平上趋于平稳,每月总营业额喜人。
  对完账,那拉合上账本,又提出了那个老问题。
  “师母,营业总额本来还应该有所提高。所以,我又得惹您老不高兴的呀。”阿桂笑而不语。所谓老问题,就是那间一直用于撑门面的“书局”。
  的确,西江路寸土寸金。
  这么一间达200平方米的铺面,不说自己经营赚钱,就是租赁出去,每月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可是,在阿桂老板的坚持下,一直用于作了“书局”,每月不仅毫无收入,而且还得倒贴四个店员的饷银,把个总负责的那拉,恼得只有摇头。
  关于这事儿,黄帮主也时有微议。
  “上海青帮就是血与火里打出来的,要那么装斯文有屁用系?”每每如此,阿桂老板就苦口婆心:“血与火里打出来的不假,可总不能就给世人这么副暴力的形象吧?再说,我们也不缺这点钱,书局的存在,不也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去年初春时节,一个老年客人进了书局。
  看样子,他不过是路过顺便进来逛逛而已。大约是因为西江路的确寸土寸金,2.2公里长的马路二旁,除了中国人的五大业态:黄(花馆)赌(场)毒(烟馆)酒楼和布庄,洋人所开的店铺,全都是酒店,咖啡馆(厅)和舞厅,就没一个真正的书店。
  阿桂老板的书局,真就算是另类中的另类了。
  话说,这老年客进了书局,乍一见这十几排的线装书,惊呆了,然后一头扑进去。一天闲散得无聊的三个店员(一个店长,二个店员),傍着账台正议论着汪精卫等人刺杀载沣事儿,突见客人进来,忙分散上去服务。
  老年客呢,却根本不理睬店员的殷勤。
  自顾自地在线装书堆里钻进钻出,忙忙碌碌,不亦乐乎。整整选了大半天,却只买了一本厚厚已开始泛黄的线装书,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店员们也高高兴兴记下了本月的第一笔入账;销售线装书一本,价格20纹银。这月表报呈上来,阿桂老板看了也十分高兴。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二十纹银(大约相当于现在的18块人民币),却说明了自己坚持有理。
  看,这不是卖出了一本吗?阿桂本人没有什么文化,甚至比捕头老公还文盲,仅仅写得起自己名字而已。可她相信,这个世道以后一定是个有文化的世道。
  所以,对书局有一种说不出的爱好。
  10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阿桂才得知,那本当年自己以二十纹银卖掉的线装书,竟是一本明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民间无名氏装帧的《说岳》。
  线装,也称古线装。
  我国古代的纸本书,经历了卷轴和册页两个阶段。卷轴由卷、轴、缥、带组装成。汉、唐代只有这种卷轴形式的书。晚唐以后,卷轴书向册页书过渡,装订方法又有多种多样的演变,大体经历了轻拆装、旋风装、蝴蝶装、包背装,到了明代才正式出现了线装本的册页书。
  这本《说岳》后来经考证,是中国线装书的鼻祖,可以说是有价无市。
  识货的老年客购得这宝贝,视为传家宝,收藏在家秘不示人。后来,这本民间无名氏装帧的《说岳》,流落到了英国,现在和传世名画“蒙娜丽莎”一样,被视为大英博物馆的馆藏,被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们,小心翼翼伺候着。
  那老年客,原是个老报人。
  无意中得了这宝贝,兴奋之下,挥笔在上海某小报上,写了一篇短文《书局有感》。这是阿桂老板第一次见识报纸和舆论的威力。
  短文在小报上刊出后,连续大半年,书局没断过淘宝人。
  虽然再没有出现过第二本《说岳》,那些淘宝人也陆续顺手买了一些这书那书,把三个店员高兴得整天屁颠颠的精神焕发,像抽足了上等云南烟土的大烟鬼。

  因此,那拉又一次提出将书局改营或租出去时,阿桂老板只是笑而不语。
  那拉离开后,阿桂就叫上二姐妹一起出了门,直奔小脚阿娥的住处。阿娥就住在其花馆不远的一条街上,房间四进四出,也看不出有多豪华。
  如果不是她那双着名的小脚,谁也看不出来,这个走路颤巍巍的中年女子,就是上海滩最大花馆的老鸨兼老板。
  阿娥不冷不热地接待了阿桂老板一行,二人谈话的核心,还是那个花会副会长事儿。在这之前,阿桂根据宝妹的提议,提出九个副会长,小事会长作主,大事儿大家举手表决的意见。却给阿娥一口否定。
  “水泊梁山,还要依据各人的实力和贡献,来个英雄排座次,这事儿大家都知道。阿拉上海花会呢,哪可能来个一碗水端平?”
  阿桂摇摇头,又耐心解释。
  “阿娥呀,情况不一样。水泊梁山是与官府对立,造反为主。我们却是以作生意赚钱为首,求财不索命,二事儿不能拉到一块儿……”
  可阿娥哼哼唧唧的,就是不同意。
  阿桂老板知道她是依仗着自己人多,不服气,可一时又找不到很好的借口说服她,事情又僵起了。想想这二三年来,其他几个老鸨,包括态度最坚决的洪老五,在自己的游说下,都开始有了松动。
  就阿娥这么抗着,致使自己成立上海花会,垄断花业的打算,一次次落空。
  自己也曾想过,干脆不要她算了。可想想“十姐妹”总比“九姐妹”吉利顺口,再说,阿娥的二百号人马,也实在有点不可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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