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苗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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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扎根的疲劳。

天亮了很蔚蓝,可是却很空,洸就像这片天空的模样,叶子试着拥抱过风,澜倒波随的让人分不清它是温柔还是冷漠。

床头柜不适宜响起了闹人的铃声,发着昵喃声的彭可在床上呼出半打哈欠,调整身姿,翻了个身,触摸到身边一阵空荡荡的使她正儿八经的逐渐清醒过来。

七点钟,孙昔明呢?

“昔明,昔明?你在干什么呀?”彭可带着迷糊的声音喊了半天,外头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慢缓缓的穿着拖鞋,走出卧室,客厅的窗是开着的,清晨的冷风夹杂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彭可不由自主的吸吮,了不少,“啊呼。”

客厅的茶几上还留着煎好的面包,一颗完整包好并且切开两半的水煮蛋,这次早就被吹得烟消云散了。

前些天彭可由于师傅那案子刚向上级请示,为了早些在家准备放个两天假,最近几乎三班倒的处理案件,今儿个终于睡了会儿回笼觉。

瞧着北面积满尘土的桌面,出于女性的优秀良好品德,发扬光辉的勤俭持家的本能,吹醒的彭可准备为多个月未清扫的家拾掇拾掇,兴致冲冲地撸起袖子加油干,却俨然失策了——家里居然连一块抹布都没得放,翻箱倒柜的好像连拖把都没有,难道当初我没有准备这些备用品?她不禁质问起自己。

“昔明,家里把拖把放在哪儿了?还有抹布吗?”彭可打了通电话。

对方会心一笑,攒眉着。

“你当初都没给过我,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这件事情吗?你说作为东家会解决的,这一解决就解决了两年多。”

一拍脑门的彭可恍然若失,“啊?”干笑着絮絮叨叨了几声,便匆匆挂了电话。

真是的,早知道当初就不给自己那点小心思捉弄他了,不然如今也不会为当初那点小事“无地自容”了。

她当即立马出门买了一套抹布顺带买把拖把的时候,路边杂货铺忽然传来卢冠廷的《一生所爱》,彭可头顶着随意用发箍制起的发包,一手拎着蓝色塑料袋,一手持着长棍似的拖把。

那样子就像快意恩仇的孙悟空在世,举了个金箍棒,在那驻足浅听。意犹未尽的站在尘土飞扬的大街上听完全曲,旁边还是个湛蓝色的可回收垃圾桶,混合着蓝色塑料袋心心相印。

然而,那一首歌是彭可一代人的眼泪,直到回家头戴报纸制作而成的草帽,费力拖着黑乎乎大理石的时候,依然觉得浪漫得不得了。只是她奇了怪了,当初安个地板,是秉着大理石光滑好清洗,而且有质感,只不过好像怎么清洗都是黑乎的模样,还不如省点力气。

以至于彭可沉浸在自我感动中,差点无意发现被胳膊肘撞到落地的黑皮磨砂质感的本子。

她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什么都有趣。

驾轻就熟地翻页,孙志明的名字和很多人的名字,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以往的印象中,那些名字和记忆里的卷宗受害者之名互相重合。她突然间忘记那时候在想什么,只记得指尖轻轻触摸了那三个字所在的纸面,那一股子留恋感像是一生再也不会看见这三个字。

上面的记载名为陈博远和孙志明之间的情感纠葛,其中不乏有的狗血的故事,譬如小孩子家的推脱抱怨,以及共抢一女的尴尬事,最后一页封面的右下角——陈博远亦是我,我亦是孙……明,只是如今再想起来,对你却犯下大错。

‘孙’与‘明’两字之间用黑色的颜料笔涂涂改改覆盖了好几层。

这孙明,不就是昔明父亲吗?这孙志明,大概是当初那个案子吧。看着字里行间,估计这两个人认识。其他人员除出现一位女性,也没其他的啦,难道就犯下大错是对孙志明说的?

她的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孙明和孙志明之间的渊源,不会还有血缘上的关系吧?如果当初的案子匆忙以自杀结论,那么很有可能是警局内部有人作祟,但是听师傅讲过,这孙明认为当初案子有蹊跷——如果是个凶手或者有纠葛的,谁会当着众人的面认为这件事有问题呢?

书的末尾夹着两张纸币,具体来说,长的很像纸币,不过却是用塑料做的两张冥币。正当彭可思绪重重的循环拨了两下,这两张冥币就悠悠然然的滑了下来。

起初如果不仔细看也没什么,但是彭可格外的细致,给了她难以置信奔腾的心跳——她仿佛被人推入一片咸腥的海水,仰面朝天,依旧难以呼吸。

两张冥币上分别以不同的记号选择长长短短不一的话。其中一个是关于师父的,用着少数人明了的摩斯密码致于季春时,当初对不起,我不求你的原谅,长久无法偿还的我早该坠入地狱了。

另一张比之前更加蹂躏,字体似乎是孙族传留下来的字体所记录的,她看不懂,又或者说她的整颗心已经被前一张冥币所蒙蔽了。

孙昔明怎么会给我师父写冥币呢,他怎么会认识,明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互相知晓,不会当初那场坠楼,孙昔明,也参与其中吗?

感受失去的厚重压着她的口腔喘不出气,面对一边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边是放在心底里的师父。庞大的思想如同深渊将她沉重的睡去,等到惊醒时,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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