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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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末这七八天里,洛雪哀一直宅家做寒假作业,好些题都不会,特别是数学和物理,自从高二下学期的课落下后,后面感觉越学越吃力了。

        父亲洛书华月底终于回家了。

        除夕祭拜仪式后,年夜饭开始了,洛书华叫洛雪哀去院子里放鞭炮。

        洛雪哀犹豫着没有接,对于鞭炮,他有应激反应了。

        洛书华有点奇怪,问:“你害怕这个?”

        “嗯。”洛雪哀觉得很抱歉,愧疚不已,却不想让父亲对自己失望,于是解释着:“爸,我可能是暂时性的,也许是化学课上实验做多了,对硝酸盐和高氯酸盐的一些反应有点慌,可能……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因为,以前过年我是很喜欢放鞭炮的,您知道的呀。”

        洛书华笑笑说:“这样啊,没事儿,那老爸自己去放了,你和弟弟在旁边看着。”

        吃饭的时候,洛书华忽然注意到,洛雪哀夹菜的时候,手会不自觉地抖。菜汁难免就会洒落在桌上,洛雪哀赶紧拿抽纸擦干净。

        洛书华问:“哥哥,你这手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韩美娟轻飘地说:“哥哥他最近经常这样,哪有受什么伤啦,你瞎说什么呀,大过年的。”

        “那这是怎么了?”洛书华看着洛雪哀,想听他自己怎么回答。

        洛雪哀结巴着:“我……有些事……”

        韩美娟笑道:“哎呀,你不知道,他在练握力的呀,没事就捏那个握力器,练多了,所以容易手酸手抖,对吧,哥哥?”

        洛雪哀点点头:“是这样的,爸爸。”

        洛书华给他夹了几块牛肉,隐约觉得不对,却也只是说:“这样啊。”

        春晚开始了,电视开着,节目只是背景音,一家人都没怎么看。

        围着暖炉坐了会,露露就睡着了,韩美娟抱他回了小房间。

        洛书华叹着气:“期末成绩单我看了,英语和语文刚及格,爸爸也不是唯分数论,非要你去争什么全校第一、全县第一,那些名声啊什么的,都是虚的,我们家就是普通人家,做个平凡的人挺好。爸爸只希望你能过一本线就好,不行的话读个二本也可以,毕竟,高考就是以分数线录取的,只要我们最后把专业选好,就不怕的,你……明白了吗?”

        洛雪哀嗯了声。

        “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是还有四个多月时间嘛,还来得及,没关系的,天塌下来不还有你老爸我扛着呢吗……”

        说着洛雪哀的眼泪要来了,他需要父亲的力量,需要被宠爱,告诉他:没事,我陪着你、保护你,一直在你身边。

        可显然洛书华的话只停留在皮毛。

        “怎么说着说着,倒像是要哭了,你以前的个性可没这么细腻啊。”

        洛雪哀心里特别委屈,小声地说:“爸,我想您了,特别想……”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出去上班啊,就一直陪着我,好不好?这后半句他还是忍住埋在心里了。

        洛书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样啊,爸爸现在回来了这不是,哈哈。”洛书华只道是儿子青春期容易多愁善感,也没再深入地多问些别的。

        转钟了,电视上在倒数新年秒针。

        烟花满天,洛家院子里也放了好几支烟花,夜空的花海又多了一抹可有可无的色彩。

        “爸,您晚上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我一个人害怕。”

        喜庆热闹的震天响声盖过了洛雪哀的声音。

        洛书华回头,对着洛雪哀笑道:“哥哥,你看,这烟花可以变化好几个样子。”

        “爸,您可不可以请几个月假,每天接我上下学?”

        “诶,这个炸出了一串五角星,不错啊。”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了解我,也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吧。”

        “拍视频记录下,这烟花也太好看了。”洛书华举着最新款的手机,数码时代制造千亿级的像素和无限分贝的声音,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到几亿光年之外。

        “是的,很好看,”洛雪哀回答,“爸,我有点冷,上楼睡觉了。”

        “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洛书华拍到了烟花绽放的绚烂过程,数码时代让烟花不冷却也很冷。

        这样啊!

        也不知道百里晴空现在在干嘛,他一个人在气象站过年,肯定很孤单。

        “百里晴空:祝你新年快乐!”洛雪哀在被窝里玩着手机。

        “新年快乐啊,小朋友。”百里晴空还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一点都不快乐,又叫我小朋友,哼!”

        百里晴空没有回复,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一晚上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百里晴空的头像右上角还是没有出现红色数字。

        洛雪哀踩着单车去气象站了。

        门开了,百里晴空手上还沾着一些颜料。

        “你在画画?”洛雪哀喘着气,刚才上坡骑车费了一番劲。

        百里晴空往楼上走着:“冰箱里有牛奶,你自己拿着喝。”

        洛雪哀紧跟在他后面:“你怎么突然不回消息,我挺担心的。”

        “担心什么?我一直在画画,后来没看手机。”

        “新闻上经常报道,有些画家或是创作歌手,大半夜创作的时候,突然就内什么了,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内什么是什么?”百里晴空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大年初一说这个词不太好。”

        “哪个?”百里晴空坐在画桌前了,继续刚才的话题,接着故意说道:“高-潮?!”

        “什么呀,恶不恶心,你想哪儿去了,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洛雪哀看了看旁边的几幅画稿,“亏你画的画还这么空灵有仙气,怎么画出来的。”

        百里晴空换了把刷子蘸颜料:“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怎么反过来说我恶心?”

        “我想歪了?我哪里想歪了,你倒是说说看。”

        “呐,就像你说的,画家也好、创作歌手也好,半夜创作到高-潮部分,然后一气呵成佳作完工,第二天人们知道了还想原来的低价购买,再怎么也来不及了,是这个意思不是?”

        洛雪哀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你说的高……高-潮是这个意思?”

        百里晴空继续道:“那不然呢,你以为我说的‘高-潮’是什么?半夜身体亢奋有反应了,找个人干一干,第二天反悔已经来不及了,白菜已经拱了、人我已经上了,这意思吗?”

        洛雪哀不太习惯听这些污言,道:“你这人说话真欠,非要说得这么详尽吗,简直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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