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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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年轻,让姐姐教你该怎么享受,好不好?……”

        靡靡之音。

        伊黑冷着脸。很快窜进一条小巷里,消失不见。他的隐蔽功夫在鬼杀队里是数一数二的优秀,人耐得住饿,又不常出声,常常做些潜伏的工作。

        宇髄天元曾经说他大可以改行当忍者,被扔了好几个手里刀。

        花街上的姑娘们见客招客,并没有紧盯着他。伊黑蹲在一处院墙上,对面的三层小楼里男女之声重重叠叠,婉转夹着粗沉。

        伊黑皱起眉,依然一动不动蹲在原地。镝丸已经被他放出去,现在就等天海七惠过来。

        那家伙虽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长着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人们总觉得长得越美越好,越动人越好,却忘了出众的东西,总是让人忌惮的。

        天海七惠那张脸,虽然很有些平平无奇,但总是挂着笑,让人心生亲近之意,在打探消息时很有用处。这也是当时他没有质疑出声的原因。

        他在前头冷静地分析着天海七惠的利弊,被他惦记的少女却还跟在镝丸后面,铆足了劲加速。

        她长跑不错,短跑却很不在行,尤其这样的高速冲刺。加上手里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更是累赘不堪。等到了地方,已经气喘不已,恨不得下一刻倒在箱子里昏睡过去。

        “倒在这儿的女人会被认为是野女||支,流浪汉也可以不付钱使用。”

        伊黑讽了她半句,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包裹上,“…这些就是你必须要准备的东西?”

        他话语里难得有些迟疑。蛇的嗅觉依附于舌尖的缺孔,镝丸一路赶来,早就嗅出天海包裹里的内容物究竟是什么。

        伊黑一时不知道该先催她干活,还是先对她生气,一时有些两难。

        七惠可不会两难。她将手里东西一股脑堆到墙头,让伊□□忙收着,回身理了理身上的衣物,挺胸收腹,脸上挂着笑,就要往正对面的一家院楼里走。

        “——你知道他们在哪儿?”他压低声音问。

        七惠缩了缩脖子:“您的声音太低了,我有点受不了——伊黑先生,为什么大家都说这类地方情报多,不是因为我们要探查的对象容易被找出,而是因为这里的信息流通太快太多。即使我只去这一家,也一定能知晓和我们的目标相关的消息。”

        白日休息晚上营业,漫长的时间如何打发?街巷里不允许女人随意出入,最大的活动范围便是周边几家小馆。

        聊天时自然难免透露些自己的客人的信息,一传十十传百,恐怕一个人的事,就有上百只耳朵听过。

        伊黑听了她的解释,没再开口,只是掂了掂手里的包裹。他再抬头,已经看不见少女的身影。

        手里的东西隐隐散出一点香气,恐怕还是热的。

        留在黑暗中的少年扯了扯嘴角,对着自己袖口钻出来的那只小蛇道:“贪吃。”

        镝丸:?

        他们主仆一人一蛇斗气之时,七惠已经走进了一家店里。

        虽说店中只接待男客,但总有家中女眷三天两头找上门来的时候。鸨母挂着笑脸迎上去,显然以为她是店里客人的亲眷。

        “这位小姐——”鸨母裹着一件金鱼纹振袖,眉目间是老成的讨好之色,“可是来寻人的?您且放心,我们这儿的姑娘都规矩得很,没有人缠着要赎身的。您要是不着急,可以上楼坐一坐,我替您叫些茶点来……”

        七惠并不作声,却也随着她的指引上楼到里间去。她身上是鬼杀队制服,只在外面套上几层刚买来的圭。

        色泽浓淡合宜,举止端庄,寡言少语,脸色淡淡,却始终弥漫着清浅笑意,叫鸨母不禁高看一眼。

        女人看女人,总是更有体会一些。她一眼便看出这位小姐教养不凡,家中人出来犯浑要她带回去,也没有半分火气。

        这样的人,恐怕得是高门望族才能教导出来的娇小姐。虽说五官平平,但气质出众,一抬眸一挑眉,那威势便不是自家养得娇娇小莺儿能比得了的。

        鸨母想着,心里更加思索起来。近日有哪位大人物来自家做客么?日轮的客人倒总是家境不凡,但这位花魁大人胜了选,摆明了要歇息几日抬抬身价,要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同意她在如日中天的时候休息……

        七惠见她神思恍惚,知道鸨母已经想歪。

        不过这正是她的目的。来楽原捉人的女子,通常不会将家中人姓甚名谁告知鸨母,只是安静等着,抓住机会将人带走。她就是要钻这个空子。

        女人将她安顿下来便走了。七惠在狭小的客间坐了半盏茶的时间,确定不会有人来,便轻轻打开门出去。

        那村庄里的人,想必是不会上到二楼雅间来的。一楼大堂里价位更便宜,选择更多。虽说颜色差些,但对这么一帮子庄稼汉来讲,应该是不会挑剔的——

        她从走廊尽头出来,神色自若地穿过失修的木板。数到第二十下时,一间房门忽然开了。

        “……您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再来……”

        是女人的声音。

        “哪敢让阿花小姐如此记挂?——等过几日,手里宽松……”

        “您总这样说……”

        七惠原本只是出于保险,贴在门后等他们讲完。但那男人的身影一出现在她眼前,她便立刻意识到不对。

        二楼的雅间,供的都是有名有姓的贵价女子。这人脚上的草鞋都快系不上绳了,又怎么买得起春宵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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