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识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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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日,虽说心中万般不解,但已然觉得现在的平静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说不出的害怕……

        ……

        冒辟疆终于来了。才几日不见,他竟然憔悴了许多。原本那个动辄赤脸羞赧的翩翩公子,此刻却是萎靡不堪,一脸疲惫。

        不知是看到他这副模样,让人怜悯,还是看到自己的“情郎”,添了心酸,我的眼睛顿时模糊了。未等他站稳,就扑到他的怀里,眼泪也夺眶而出。

        谁料,冒辟疆也扑簌簌落下泪来,这可让我手足无措了:“冒郎,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冒辟疆双手紧箍着我,任由我怎么询问,也不回答。反将我越抱越紧,快要窒息了:“冒郎,有什么话慢慢说啊,圆圆快被你勒坏了。”

        冒辟疆这才松开双手,在桌边坐下,用袖脚擦了擦眼,却不看我,只低声道:“圆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我勉强笑道:“只要能脱离苦海,和冒郎在一起,圆圆就很开心了。”

        见他并不搭话,我的不安感急速上升,想着朱国弼白天说的那番话,立马询问起来:“冒郎,朱大人说你有话对我讲,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这副模样,叫圆圆好担心啊。”

        冒辟疆听了我的询问,突然全身哆嗦了一下,嘴唇抖动着,忽而扶着我的腰,扑通跪倒在地上。我不由得大惊,忙使劲拉他,“冒郎,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别吓圆圆。”谁知他根本不打算起来,怎么拉都纹丝不动。这样的情景,把我的眼泪又大把的招惹出来。

        哪知冒辟疆也抽搭起来:“圆圆,我舍不得你,但,但我辜负了你,我…我对不住你。”

        我闻言心下波澜暗涌,惊道:“冒郎,这话怎么说?”见他仍旧是一副惹人怜悯的样子,虽心知不妙,但也不好强逼太紧。只婉言劝他慢慢道来。

        许久,冒辟疆才开口。

        “我昨日上午,收到了父亲的紧急家书,他在衡阳竟然蒙冤下狱!”

        “啊?这是为何?”对于他父亲冒起宗,我知之甚少。

        “张献宗围攻襄阳,我父亲本驻守衡阳,便率兵增援,希望能保住襄阳重镇。谁料忽降圣旨,责我父亲擅自调兵,竟革职下狱了。想来,情形实在危急。”

        “冒郎切勿心急,还是想对策要紧啊。”我一时也担忧起来,但也想不到主意。

        “我原本打算上京陈书,为父开罪。然后再进京到御史台寻几位父亲故友,只是我位卑言轻,那几位故友也算不得皇上近臣,皇上震怒之下,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否肯帮忙。”

        “即便希望渺茫,但为人子女,自是要尽一切努力才是。”我见他着急,只是安慰道。

        “这事情,今日却有了转机。”冒辟疆在此处顿住了,抬头望了我一眼,重又垂下,半天才道,“今天早上,田国丈派人送信给我……”

        “他送信给你?”我扶着冒辟疆的手一僵。

        “是的,信中说,他愿在皇上面前力保父亲,只要,只要我答应……”

        “答应什么?”此时,不祥的预感离我越来越近了。

        “答应帮他一起寻你,并劝你跟他一起回京。”冒辟疆的脸由红憋到紫,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仿若摔入大海,竟是如此!看来田国丈早就获悉了我的一切?定是鸨母为求自保,把我和冒辟疆的事情告诉了田国丈,田国丈顺理成章自然找上他。就算田国丈不知道我身处何处,只要他认定我绝非被强盗掳走,只要有心偷跑,冒辟疆绝对是关键。田国丈以冒起宗的性命做诱饵,实在是高明。

        难怪朱国弼今日言词闪烁,说什么“孝”啊、“子女”的,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事,恐怕连冒辟疆做什么决定,他也知道了。

        我试探道:“田贵妃是皇帝宠妃,不论是田国丈还是田贵妃,他们若肯替冒大人说话,自是比旁人管用一百倍。”见他默默不语,我冷声道:“未知冒郎作何打算呢?”

        冒辟疆忽而拽了我的手,眼圈红红的,“圆圆,你对我情深意重,冒某这一辈子都记得。只是…只是…圆圆,不如你先和田大人进京,日后,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你带回,那时我们一同回如皋见我父母……”说到后来,眼睛已不敢看我。

        亲耳听到这样的话,就是用五雷轰顶来形容也不为过。我仿如掉进了极寒的冰窖,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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