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明明诉身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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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沐与延陵楦两人互看一眼,其实两人心中早已有了猜测,怀疑这几人是冲着他们来的,只不过现在看到陆辞这样的举动,让他们更加确信了这一点,而且这几人也许与当初刺杀他们的人有关。

        “何人派你们来的?”延陵楦面容冷峻,居高临下地盯着那男子,淡淡的口吻中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那男子强撑着瘫软的身子行了一个跪拜礼,随后斜眼偷瞄了一下钟离沐,身子微微发颤,涩涩地开口道:“五皇子饶命啊,小的不认识那两人,只是不小心撞上了。”

        “不认识?”钟离沐与延陵楦皆有些讶然,看来跟踪他们的人还不少。

        陆辞此刻也是一愣,不过他所惊讶的地方与钟离沐他们二人不同,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所救回来的人竟然是当朝皇子,这一时令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男子目视着两人的深衣下摆,手心都出了一层汗,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他实在绷不住了,蹙了蹙眉,不得不实话实说:“五皇子,是,是析郡主,她就是时刻想知道钟离公子的行踪以及状况,并非有意要惊扰五皇子。只是不曾想在这里竟见到了离忧公主。”

        “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非虚?”延陵楦神色微不可察地一变,问话的口吻明显转变了许多,少了几丝冷意与强硬。

        那男子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颤颤巍巍地递了出去:“五皇子请过目,这是王府的令牌。”

        延陵楦将令牌拿在手里认真看了几眼,神色一松,竟莫名勾唇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古怪,将令牌递给了身旁的钟离沐:“沐弟,看来有人还在对你牵肠挂肚呢,这令牌收好。”

        钟离沐仰头望了眼阴沉的天空,重重叹息一声,半耷着眼帘不说话,也没有去接延陵楦手里的令牌。

        看着钟离沐那愁眉苦脸的神情,凌潺不禁也笑了起来,打趣道:“三哥,有佳人这般情真意切地待你,你应感到高兴才是,别愁眉不展的。”

        “湲儿你是知道的,这事还得怨父亲,非得骗我去见延陵析,结果就那么一次,哎,不说了。”钟离沐见此时除了雀儿,其他几人都在意味不明地望着他笑,那叫一个无奈。

        几人打去了一下便够了,并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延陵楦回过头,神情又有了些严肃,问道:“她派了几人前来?”

        “五人,不过已有三人在那场围杀中遇难身亡,逃出了的就两人。”那男子如实相告,感受到这里的氛围有所缓和,他也轻松了不少。虽然知道必定会受到责罚,但如今误会已解释清楚,以五皇子的心性,还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钟离沐渐渐敛去了那一脸无奈地神情,眼底在缓缓凝结着凝重,低头死死盯着这个匍匐在他们脚前的男子,质问道:“那另一人呢?还有,那场刺杀与你们有何干系?”当然,他并没有认为延陵析要对他不利,但此刻至少让他怀疑眼前这人知道一些内情。

        “另一人如今还在城内。至于那场刺杀,还望公子明查,与我等毫无关系,更不知那些杀手是何人所指使。当日原是去救公子的,奈何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实在不敌。”男子强撑着无力的身子转向钟离沐,跪在钟离沐脚前拜了又拜,本就犹豫中毒而说话艰难,如今又被钟离沐这般质问,心中一时惶恐不安,话语中带上了浓浓的颤音。他还真怕钟离沐误会,从而无端做了他人的替罪羊,要知道刺杀皇子那可是死罪。

        听男子这样一说,钟离沐倒是想起了什么,当初在陆辞他们还未赶去之时,似乎是有几人在帮他们抵抗那些杀手,只不过当时场面混乱,没怎么注意,只当他们是一路人了。

        钟离沐那微蹙的蛾眉一松,眼睑微微一垂,不过旋即又将视线重新落在了男子身上,语气倒是缓和了许多:“可曾将见到离忧公主的消息传回君都?”这才是他如今最关心的问题。

        粗布的衣角被男子攥在手里已是褶皱不堪,他甚至能感觉到发烫的掌心早已一片湿漉,黏糊糊,面对钟离沐的质问,他摇了摇垂得很低的头:“我也是今日才见到公主殿下,还未来得及传消息回去。”

        听男子这样说,他们暂时倒是送了一口气。但一想到这附近也许还有其他暗探,或是那些暗探早已将凌潺的踪迹透露了出去,他们又不得不担心起来。

        陆景行此刻有些懊恼,如今面对这样的局势,他就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带凌潺出城的。但如今想这些已经没用了,只能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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