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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潺这一走,府内外自然不用再派人监视了,这样一来,陆辞就轻松了。不过,景沉陆担心凌潺路途上遇到意外,因此依旧派了一些人暗中跟随着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现身的。
府中的生活似乎如旧,并没有因少了一个人而变得不同。在凌潺走后的第三日傍晚,钟离沐按照平日里那般去院子寻她,结果刚进院门口,就又被雀儿拦下了,今日的理由很牵强。
钟离沐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露出满脸狐疑之色,目光中含着几分探究,直直地盯着雀儿那张神色略有异样的脸,质问道:“说,湲儿到底怎么了?这都两三日了,别人可以不见,难道连我都不能见?还是说,你们还刻意隐瞒了我其他事?”
雀儿慌忙低头避开了钟离沐那两道视线,轻咬着下唇,目光落于自己的脚尖,神情纠结。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了,她家二小姐走时嘱咐过她,这件事能瞒多久是多久,如若实在瞒不下去了再坦白。
只是雀儿不曾想,竟然会这样快就将暴露了此事。她心有不甘,想要极力挽回局面,但就这样被钟离沐盯着,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来。
心里一番犹豫后,雀儿最终有意识地眨了一下眼,不曾抬头,涩涩地说道:“其实,其实,二小姐不在屋内。她……”
“什么?从昨日开始就不在?究竟怎么回事?”钟离沐不待雀儿将话说完,便语气急切地打断了她,双眼随即睁大了几分,心头微颤,生怕她妹妹遭遇了什么意外,而景沉陆却刻意瞒着不告诉他。他还是前日早上见过她的,当时是她主动去见的他,两人一起用了顿早膳。
待钟离沐的话音落下,雀儿才接着刚刚的话说道:“二小姐前日中午时便离府而去了,说是出去暂避风头。她就是害怕您担忧,不同意她的做法,所以才要瞒着您与延公子的。”
凌潺之所以选择中午离去,完全是因为这个时辰街上行人正盛,混在这其中出城才不易被暴露。况且她当时还是一身普通农妇打扮,带着遮阳斗笠随着几个为陆府送菜的人出了后门,漫入人群后很难再被察觉。
“就她一人?去了何处?”钟离沐神情急切,紧紧盯着雀儿进行追问。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妹妹,就这样背着他走了,心头突然一阵空虚,还有担忧紧张,害怕她出现意外。
雀儿偷瞄了眼钟离沐,见他双眸已微微泛红,她怯怯地点了下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就二小姐一人。不过去了哪里,奴婢并不知晓,这还需问表少爷。”
“什么?好你个景沉陆!怎么能这样做!湲儿如若有个闪失,我饶不了你!”钟离沐双手握拳,心头怒火中烧,转身而去,不再去管拦在门口的雀儿,此刻他心中的唯一念头便是去找景沉陆理论。
他倒想要问问景沉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有没有他妹妹。这么大的事瞒着他就算了,竟然还能放任他妹妹独自离去,路上如果遇到危险又当如何?这人还真是心宽啊。
他同时也怨自己太过大意,竟然这么晚才发现,去追赶都已来不及了。
钟离沐带着愤怒而去,却又不知景沉陆的人此刻身在何处,中途问过两个家丁后才一路向书房走去。
转过回廊拐角,钟离沐远远地便瞧见了书房外的那片秋菊,而那抹悠闲的灰衣身影正手持一把剪刀,站在含苞待放的花枝间摆弄。
还有闲心摆弄花草,钟离沐简直是有些难以置信。看到景沉陆这个样子,他是越发生气,紧了紧拳头,大步走了过去。他没有进去,刚在廊边站稳脚步,便厉声开了口:“景沉陆,湲儿去了何处?你竟然不管不顾地让她独自离去,怎么能这样做?你可真正在意她?”
钟离沐来兴师问罪,那是早晚的事,因此景沉陆是一点也不意外。对于钟离沐的大声质问,他变现得很平淡,剪下捏在几指间的那支分枝,然后从容不迫地转过了身子,开口道:“黎公子不必担心,小潺只是去了钱塘,不会有事的。”
这是他与凌潺一致的想法,当钟离沐一旦问起她去了何处,便说是钱塘,而非易月宫。
凌潺不希望钟离沐知道她与江湖上其他门派扯上了关系,如若那样,钟离沐会更加为她担忧。甚至,她连自己会武功的事都没想好要如何告诉钟离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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