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骑马?滚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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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绍南这人的确能算上人中龙凤,前一夜再怎么病重垂危,睡了一晚依旧生龙活虎,他早起做了早餐,七点十分喊人,“起来吃饭。”

        接二连三喊。

        “吃饭!”

        “樊绯。”

        “起床!”

        樊绯伤心到半夜才睡,自然要磨蹭到晌午才起,被扰清梦火气上头,“许绍南,你要是有病就去治!少烦我!”

        许绍南见她耍小性有一回,人边脱围裙边进主卧坐在床边,她包在被子里只露一张脸,她生得像玉兰一样清丽孤冷,但玉兰这种花一开开一树,清冷又争艳。

        屋里凉嗖嗖的,他打了个冷颤,一看空调机:16°。

        西北初夏并不是很热,气温适宜,许绍南还惦记着常总说她身体虚弱,他低声责备:“多大的人了,睡16°,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么?”,拿过枕边的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书,许绍南来了兴趣,他靠着床头捻起书看,封皮是梅子色,内容空白的。

        这看得什么?如果不是封头和标签,他还以为是笔记本呢,翻到背面,标价57。

        许绍南抿唇,他该涉猎出版业,都不必写内容,美名其曰艺术,就能一本万利,收割不少文青的钱包。

        他放下,翻翻捡捡拿了本能看的,英文,满篇幅的黄腔,他面不改色看了几页,去看被子里的露着一张白脸的女人了。

        蕾丝内衣,黄腔书籍,他有些意外她会有这些,这女人在他记忆里,很少有什么情趣可言。

        气温慢慢升上来,盖着厚被子的樊绯又燥又热,做梦身处火海,左右翻滚了几圈都不舒服,她一脚蹬开被子。

        一晚上摸爬滚打,睡裙卷在腰间,腰细腿长,她格外白,那条横亘在躯体上的墨绿色蕾丝内裤太过吸引眼球。

        许绍南上下扫视,身材不错。

        他好心帮她整理睡裙,她迷迷糊糊也知道感恩,说了句“谢谢老公。”

        四个字一脱口,许绍南慢慢挑起眉,樊绯蹭得睁眼。两人面面相觑,她好半天才找回语言系统,“许绍南,我,我睡傻了。”

        许绍南轻轻嗯了声,他说,“醒了?起床吃饭。”,他又指着书,“空白的,你看天书呢?”

        樊绯红脸,“别人送的。”,她自己也没看过几页,全堆在床头柜上当摆设。

        许绍南哦了一声,“谁呀?昨天那个男人。”,送那种污言秽语的书,可真有意思,不过看样子她也没翻几页。她英文水平挺不错的,不会看不懂那书里的东西。

        樊绯接着一句“你认识,是张启明啊”,叫他噎死了。

        张启明。

        许绍南抿唇,“他还跟你联系?”

        “嗯。”

        许绍南没再说什么,起身出门,“出来吃饭。”

        鸡蛋三明治,还有一杯牛奶。

        樊绯洗漱出来,她还穿着那件吊带的丝质粉睡衣,白又纤细,她温婉古典,要么包裹严实,要么露出大面积皮肤,但凡折中都不够美丽。

        许绍南不避讳夸赞她:“你可以多穿这样的衣服,好看。”

        樊绯咬着三明治看了一眼自己,她咽下食物,“在小城市这么穿算是伤风败俗。”

        “上海挺好的,你不穿也没人看你。”

        那你怎么不去南京东路裸奔?樊绯接话:“五年没去,上海都发展成这样了?不愧是国际化大都市呀。”

        她暗戳戳阴阳怪气,许绍南没接话,他捏着三明治吃,许绍南吃饭也周吴郑王端着架子。

        他们这类在佛寺里修行过的俗家弟子都有恪守的规矩,他恪守礼仪,但不恪守戒律。

        樊绯微微撇嘴,清心寡欲的一概不学,周吴郑王的一个不拉。

        樊绯是光馒头要塞两个的食量,那小小半个三明治、一杯牛奶等于洒洒水,她表达了不满:“你是不是都长着麻雀胃,这么点儿怎么吃得饱?”

        许绍南也不大客气,“年纪大了容易积食,少吃点?”

        “我年纪不大,才三十二,又不是五十二。”

        他毫不留情面,“三十二岁按道理已经算中年了。”

        她吃瘪,同龄人的小孩都忙着小升初了,那看起来,她的确有点老了,不过不影响她嘀嘀咕咕的,“我还是很年轻的,我永远十八呢。”

        许绍南端着咖啡杯,学着她刚才阴阳怪气地腔调,“嗯,那好了,你要永远十八,等我八十还能享受年轻小姑娘的照顾呢。”

        樊绯回嘴,“想得美。”

        小城市没有什么景点,许绍南主动提议,“去马场骑马吧,叫着陈嘉。”樊绯为难,“我舅舅会不好同意。”

        “你叫陈嘉去订,他有办法。”

        陈嘉做事相当有办法,这种为难人的工作他也能做的井井有条,他主动提议开车,两个小时车程,陈嘉这人很会活跃气氛。

        “您看起来没32呢,像22才对。”

        “现在的女人年龄成迷,真的,我之前见一个妹妹,特别漂亮,我去问,人家冷笑一声说,你姐我都四十二了。我直接懵了。”

        樊绯跟着笑个不停,许绍南倒也没制止,他也不参与,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远远就有人给他们开草场的防护栏,陈嘉开进去,问副驾驶上的樊绯,“樊小姐经常来?”

        一直沉默的许大老板说:“她舅舅包着这一片草场,专门给别人养马。”

        陈嘉笑:“那好啊,没事来骑骑马。”

        樊绯跟他熟络了不少,“看样子你喜欢骑马?”

        陈嘉不大好意思,“我好宝马,真宝马,还上过几节马术课呢,不过很业余。”

        舅舅牵了一匹汗血宝马过来,远远就招手,“小绯。”,他疼爱樊绯,自然不愿意见许绍南的,掠过许绍南同陈嘉握手,“您好。”

        陈嘉看许绍南眼色,他背着手,正在向前看什么呢,他不介意舅舅的刻意为难,陈嘉笑:“您好,您的马很漂亮,是什么品种的?”

        “汗血。”,舅舅抚摸马身,这马金黄体色,同色毛发,肌肉分明,很漂亮。

        陈嘉眼直:“真的汗血宝马?”

        他不冷不淡说:“真的。”

        这家人从老到少都一个个性,跟不熟络的人冷淡得很,许绍南两耳不闻窗外事。樊绯不好意思地圆场:“舅舅,麻烦您了。”

        舅舅瞥了一眼许绍南,他对许绍南是有敌意的,冷哼一声,“老地方,你自己领人去,我没时间。”

        樊绯同陈嘉道歉,“我舅舅不太懂人情世故,您别介意。”

        陈嘉瞄了一眼许绍南,许绍南偏着头看其他地方,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他也客气:“不介意。”

        马场并不像专业马术场一样,将马分隔在马房里,这里马匹混养,黑白枣红褐色,一眼放过去神态各异,加上青山出云气,绿草又丰沃,像见了一群天马。

        一位戴粉红围巾的妇女招手,“小绯。”

        她身后是三匹蒙古矮马,短腿肥圆,耐力好。陈嘉瞥眼看马圈里那些阿拉伯马,眼含藏喜,他客气问:“我能自己挑吗?”,樊绯劝,“陈先生,这里的马都是没驯过的,可能不太配合。”

        许绍南替陈嘉应下:“他是专业的,养了两匹很名贵的阿拉伯马,火爆都很脾气,他也能收拾服帖。你给他骑,他不过瘾今天可能睡不着了,摔着了他自己负责。”

        陈嘉立即点头,“摔着了我自己负责。”,他指名要黑马。阿姨牵出来稍稍温顺的母马,虽说温顺,但轻蔑的眼,高昂的头,黑亮的皮毛,跋扈的肌肉,无不彰显着它流着不能轻易驯服的高贵血统

        陈嘉赞叹说:“真是好马。”,就想去接手,那马出了一口气,蹄子一跺,吓得陈嘉后退几步。

        它头摆过去,半点不服人。

        樊绯也惊骇,劝:“这些马都是给专业马术场特供的,他们都喜欢自己驯,所以马场这边养得非常野性,您还是做好防护措施吧。”

        陈嘉戴了护具,迫不及待就上马,那马在他刚上的一刻,立即发疯扬蹄狂奔。陈嘉没料到这马居然这么野,他起了斗志,抓住马缰死死扯着,嘴里喊着吁得口哨声。没有过驯马师手的野马根本听不懂那些口令,只龇牙咧嘴地弹来跳去。

        陈嘉控制不住,他开始害怕。

        马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它感背上的人丧失了斗志,更疯狂地弹踢跳跃,陈嘉就像坐上了一匹发疯的斗牛,他前摇后晃隐隐要掉马了。

        樊绯发觉不对劲,她翻身上那匹蒙古矮马驾一声奔过去,抓住狂马的鞍子,在陈嘉掉马的一瞬,借力上了马。

        那马的蹄子似乎要落在陈嘉身上,樊绯一扬马鞭打在马屁股上,大马扬蹄嘶鸣,碗口大的后蹄子刚好踏在陈嘉脸边,陈嘉大气不敢出,樊绯又甩鞭子,大马飞奔,黑云腾空。

        陈嘉死里逃生,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农妇骑马过来扶起陈嘉,用夹着方言的普通话问:“您没事吧?”

        陈嘉胳膊许是破皮了,疼得呲牙,可他摇头,“没事。”

        许绍南背着手在旁边观战,他唔得一声,对着那马上飒爽英姿的女人称赞,“嗯,确实挺年轻的。”

        樊绯揪着马鬃死死拽住马头,弹跳的马甩不下她,慢慢安静下来,在原地吐着马气。

        这算是驯服了。

        陈嘉被农妇带到许绍南旁边,他忍着胳膊破皮的疼,看死死坐在狂马身上的樊绯目瞪口呆。

        许绍南微微笑,几分骄傲,“她是马背上长大的,比我们这种半路出家的业余马术爱好者厉害多了。”,他话里有话:“你能驾驭得了的狂马大都已经被驯过了,为了不肯挨鞭子受饿才收敛了一大半野性,剩下的一小半用来满足那些有钱人的征服欲。陈嘉,你要记住,不是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陈嘉稍微脸红,“樊小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唉,巾帼不让须眉呀。”

        许绍南从墨镜里看马上发丝乱飞的女人,他赞赏又喜爱,“烈马啸西风,巾帼斩须眉,她向来如此。”

        陈嘉唇色微微发白。

        樊绯等马彻底安静下来,才握着马缰调转头来,她扎好的头发散乱了不少,许绍南走过去,他伸手,“我抱你。”

        谁要他抱?她从另一边下去了,牵着马问:“许绍南你要不要骑?”

        许绍南收回手,摸摸鼻子,“不了。”,他指着那几匹低头吃草的蒙古矮马,“我骑那个遛一遛就好。”

        樊绯看他,“你以前可是宁可掉马骨折也要驯烈马的人,如今怎么温和起来了?”

        许绍南不避讳,“年纪大了,腿疼。”

        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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