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失恋?伦理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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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貌合神离你没听过。”

        樊绯伸手拨开面前的烟雾,张启明把半个烟头掐灭,“怎么了?也不喜欢烟味?”

        “没有人喜欢。”

        张启明把烟头丢在窗户外,过了好久才说:“我戒烟了。”

        他的模样很冷,樊绯的心拧紧了,觉得张启明不该是这样,他是京城嚣张却没什么架子脾气的小少爷,该热情似火骄阳灿烂,他不该像张先生那样,眼里藏着冻人的寒冰。

        张启明也只有这一次冰冷着,等他们逛完商厦,他又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路上过去个美女,他眼都直,同樊绯说:“啧啧啧,那腿那腰。”,一脸纨绔样。

        仿佛车上的人不存在似的。

        关于戒烟这事儿,他说到做到,没几天就跟樊绯发消息,「我感觉人生已经失去意义了」,「好想抽烟!救命!」

        「我不戒烟了!!!」,这句刚发完,过了会儿又发「不行!我要戒烟!」

        樊绯觉得张启明挺有趣的,失恋的痛苦没过几天就被抛之脑后了。

        冬天很快来临,她同张启明去故宫里逛乐,傍晚叫张启明送回宿舍,被刚从食堂打饭回来的徐雯碰到了。两个人从奥运村回来之后,就跟陌生人一样,除了宿舍睡觉时见面,其他时候同陌生人差不多。这回徐雯主动找上樊绯,“小绯”,亲昵的称呼,两个人并排上楼梯。

        樊绯刻意同她拉开距离,“什么事儿?”

        徐雯笑:“没什么,一起回宿舍吧。”

        到宿舍里,洗漱完毕各坐在座位上干自己的事。

        徐雯摆弄着新做的指甲,开口问:“你和张启明在一块儿玩?”有几分玩味,“你会啊,一搞就搞个大的,他爸是国内头牌律师所的董事,他妈妈也是大商人,一年保守在这个数。”,她伸出4根手指。

        樊绯知道张先生是富庶人家,但看徐雯眼里闪过的暗光,她微微咧嘴,说,“400w?”

        徐雯撇嘴,脸上有些嫌弃,连话里都含着酸水,“多加个0吧,你能行啊,真人不露相。”

        樊绯听出她的冷嘲热讽,抹着面膜,先不说她跟张启明没什么,再其次就算真有关系,关她徐雯什么事儿,她不是喜欢许绍南吗?话里的那些酸气搞得她喜欢张启明似的。

        也是,她的确和张启明有一腿儿。

        樊绯透过镜子看徐雯光洁白皙的后背,再联想到张文哲,那也算礼尚往来了,你抢我男朋友,我同你看上的男人一起玩,咱两谁也别说谁不要脸。

        徐雯过会儿问:“你和李文哲呢?”

        樊绯说:“不联系了。”

        徐雯问:“为什么呀?”

        樊绯没拆穿,她抿着唇,“不知道,他不来找我了。”

        后来两个人又归为各不打搅的生活了,樊绯对徐雯彻彻底底的疏离,偶尔撞见她和李文哲在一起牵手走路,她也绕得远远的。

        表姑在寒假前夕前,又叫她过去了一次,这回不是在四合院,是早先樊绯刚和她认识的时候,住的那间高级公寓。

        张先生也在,他拄着拐杖,病败如山倒。

        那次枪击案之后,他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大好,也许年龄不饶人,同表姑坐在一起时,更显得老,像父女一样,很是违和。

        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张启明那些调笑他父亲老的话。

        樊绯捏着筷子,她在这豪门秘辛里,只能也只敢做旁观者。

        但张先生却没有想叫她当旁观者的想法,其乐融融吃过饭后,他拿纸巾擦了嘴,问:“阿明前段日子打架了,他妈妈说是为了一个女孩子打的架,经理过来说是你?怎么?你跟阿明在恋爱么?”

        阿明?樊绯还在愣这个亲昵的称呼。

        比樊绯先反应过来的是表姑,她手里的筷子搁在碗上,本来温柔的脸上有难过和落寞一闪而过,张先生时刻关注她,自然捕捉到了那细微的情绪,他微微勾唇冷笑,继续同樊绯说:“我不是那种有门第观念的家长,你们要是彼此喜欢,我也会支持。”

        樊绯刚要说“我不喜欢张启明,我们只是好朋友。”,表姑开口“小绯,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同他说。”

        张先生说:“留下,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是喜欢她,叫她留下陪你。”

        表姑同张先生说:“好啊,留下,留下叫她看我是如何当你的金丝雀,没有自由的附属品。”她温柔地笑,手指甲去戳进肉里,“我不可以去念书,不可以去跳舞,不可以跟男生走得近,哪怕那个男人是你的儿子。我没有人生,也没有思想,我只要有你的爱就够了。”

        张先生面无表情,他眼照旧冷得冻人,“佳佳,不要用这种话来激怒我。”

        “我很羡慕小绯,她可以念书,可以自由地谈朋友。”她偏歪着头笑,手里已经洇出了血,“我什么也没有,只有你,我把一切都给了你,青春、身体、自尊,全都给你了。”

        她那么温柔地撕开一切,“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大好人,你送我去学舞蹈,就因为我小小的一个伤口大发雷霆,不叫我去跳舞了,我才明白,你送我去跳舞,只是想叫我成为你床笫上的玩物,一个听话顺从的发泄工具。”

        樊绯坐在桌子前,她像战场中间的一株草,浑身紧绷着,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缝里。

        张先生抽出一根烟,他也毫不示弱,“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从你求我收留你时,你就不该有多余的想法,我可以容忍你的小脾气,也能哄你开心,但你不该瞒着我同我儿子走得近。”

        她哈得笑,“你怀疑我?你还在怀疑我?我同你在一起快十年,了,你还在怀疑我?”

        张先生点了烟,将打火机扔在桌子上,“佳佳,你还喜欢他,我看得出来。”

        这句话落罢,表姑将桌子上的餐碟扫在地上,噼里啪啦一地。

        “看得出来?”她那么蛮横无理,“你看得出来什么啊?”

        “佳佳。”他吸着烟,似乎在逼问,“你不爱我,哪怕我对你再好,你还是恨我对不对?”

        表姑也点头,“是呀,我恨你。我叫一个大我十六岁的男人,一个尊为长辈的男人,在我成人生日的那天,那么开心的一天,叫他□□了。他每天都在说爱我,爱我,爱我,可他做了什么?不叫我去上学,不叫我生活,不叫我见别人,把我关在笼子里,他想起我的时候,就来拨弄宠幸我,他想不起的时候,就同他的太□□爱两不疑。我时常觉得我就是一块肮脏的破布。”

        张先生很气恼,他拍了一掌桌子,吓得樊绯瑟瑟发抖。

        “当年的事是无可奈何。”张先生看着表姑,“我跟何鸢的婚姻没办法结束,你知道的。”

        “我知道,可你不该怀疑我啊。”,她坐在板凳上,眼泪从眼眶里一颗一颗落,“我和你在一起十年,整整十年呀,还不够吗?”

        张先生按灭烟,“佳佳,那天你和阿明推着我去闲逛,有人同我称赞你。”他缓缓叹息,“说我女儿很漂亮。”

        他一开始不大开心,说那不是我女儿。那陌生人看着张启明和佳如肩并肩又说有笑,又夸赞,“你儿子眼光好,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哑口无言,从没有揭露过这件事,却叫一个陌生人把现实摆在他面前,血淋淋地给他看。

        “佳佳,我已经老了。”,老得用上了拐杖走路,老得抱不动她,老得头一次那样嫉妒儿子的年轻。

        表姑嗓子里冒出一声哽咽,她大声哭,一边哭一边说:“我恨你!我恨你!”

        张先生叹息一声,似乎叹息声里也有哽咽,那双总是冷的眼里也有薄薄一层泪光,“佳佳,你不要哭,我腿疼,走不过去,哄不了你。”

        樊绯已经忘了她是如何从表姑家里出来的,她站在楼下的雪地里,大雪将前路刮得迷糊一片,定定站着,也许是张先生通知的张启明,也许是张启明过来找表姑。

        张启明那天穿了件黑色的大衣,头上戴着灰色毛线帽,从风雪中走来,脸模模糊糊的,像极了樊绯第一次见张先生。他把皮手套脱下来,牵着樊绯的手,认真给她套上,像对情人一样亲昵。

        手套里暖和得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发问。

        “张启明,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想叫姑姑吃醋,或者叫你爸爸同表姑吵架?”

        张启明笑,风雪呜咽,他眼里也有泪光。

        “是,也不是。”,他大大方方承认,“我真心把你当朋友,我也真心喜欢你姑姑。”

        樊绯定定看他,很久才说,“张启明,我姑姑已经不喜欢你了。”

        张启明愣,随后拉着她的围巾护住她冻得通红的耳朵,“我知道,可我不甘心。”,他仔仔细细看她,“许绍南喜欢你也是有原因的,你挺耐看的,这么看还是有点像你姑姑的。”

        他把围巾认认真真塞好,看另一个人,“小时候不是故意丢掉那块围巾的,我只是想叫她来问我借。”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在颤抖,那些泪光连寒风也冻不住。

        他折好了围巾,用冻得发疼发颤的手揽着樊绯在怀里,同她道歉,“对不起,真得对不起,你不要怪我,我没有办法,我真得没有办法。”

        是天气冷吧,他浑身发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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