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战而败,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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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经济可以得到长足发展;战,则可以扬威于天下。”

        叔裕五内俱焚,长足发展?今日是福安,明日就会是长安。壮士断腕,岂能用在这处。

        皇帝点点头:“好。我朝三位栋梁,李左相主和,王右相居中,那么裴尚书丞,你呢?”

        裴景声不紧不慢站起,作了个揖。

        叔裕的视线灼烧着他的后背。他知道二郎在无声的祈求着他,求一个机会,给过世的裴仲据报仇。

        裴景声暗叹,儿啊,阿爹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皇帝这明明就是不想出兵,阿爹也不能逆了龙鳞

        叔裕听着裴老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臣,附议王丞相。”

        皇帝挑眉:“哦?你儿子身死象阵,你不想为他报仇?”

        裴景声的头压得更低:“家仇怎敢用国力,臣,一切唯陛下马首是瞻。”

        叔裕的心,沉沉的掉了下去,仿佛坠入一片深渊,凄风苦雨,惨不堪言。

        “皇上,臣妾倒是觉得,这并非是裴家,或是臣妾娘家的家仇。”

        乔贵妃的声音,又让叔裕燃起了几分希望:“臣妾记得,当年臣妾的父亲,走时带了二百余家兵,到臣妾哭灵之时,无一幸存。想来,当时其他的普通官兵,也是这般九死一生。大旻是由无数小家连接而成,当千千万万个家庭饱受生离死别之苦,焉能不用国力?此时不用国力,又待何时呢?”

        众目睽睽,叔裕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重重叩首,不叫热泪被人看见。

        不知殿中安静多久,皇帝道:“月眉说的有理。那么,就由裴季珩挂帅,钟五为将”

        季珩等级不够,并未出席宫宴。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一愣。

        叔裕慌道:“皇上,舍弟并不曾挂帅,这第一战便是出征南绍,恐怕”

        皇帝眼神扫过来,笑道:“谁也不是天生就是战神呀?难道说二郎你是天生就无往而不利的吗?”

        叔裕心里清楚得很,叫季珩挂帅,等于将全军人都推去了险境,季珩全身而归的可能性更是不大。

        硬着头皮道:“皇上,臣的弟弟一直跟着臣,有几斤几两,臣心里清楚得很,实在是难当大任。”他哽了一下,艰难道,“且家中弟妹刚刚难产过世,季珩的心气还没能恢复”

        想起那个鲜妍的桓家女儿,就这么没了,一时皇帝也沉默了。

        “那便,由你弟弟为将,朕会为他配备一个良帅。”皇帝道,“穆之。”

        浔阳长公主驸马王穆之应声而起,难掩惊色:“臣在。”

        “朕记得,自儿时你便饱读兵书。季珩勇猛,你谨慎,你俩人当是一对好拍档。”

        穆之做驸马多年,不得担任实职。他盼望这一天不知盼望了多久,一时愣在当场。

        叔裕舒了一口气。穆之是王丞相的长子,王熙的嫡长兄,当年与仲据也曾一同起居。派他与季珩一同出征,算是个极好的结果了。

        “啪”一声,是浔阳长公主惊掉了汤匙:“皇帝!驸马怎可参政?何况还是去那南疆作战,这”

        穆之双眸一瞬,作揖的动作也顿在了当场。

        李丞相道:“向尚书,我朝可有驸马参政的前例?”

        他想借向老爷之口,堵住穆之出征的可能。

        向老爷不得不道:“没有。”

        浔阳长公主踉踉跄跄的绕过身前矮桌,跪到皇帝面前,哭道:“皇上!皇上,求您了,那对南绍作战哪里是寻常人能去的,穆之他多年不曾习武了,叫他去就是去送死啊皇上”

        中年妇人的哭号总是叫人心烦,皇帝略安慰了几句,见她还是哭号不止,一拍桌子,怒道:“你看裴叔裕,他是不是两条胳膊两条腿?是比你家驸马多了三头六臂不成?”

        吓得浔阳长公主呜呜咽咽却不敢再出声,委委屈屈地由穆之扶了回去。

        皇帝看着心有不甘的李丞相等人还要再劝,不耐烦道:“好了,朕意已决,这紧急关头,人才不足,就不要拘泥于祖训了。”

        叔裕无暇去想皇帝不许他出征,究竟是不想他再战封神,还是想挑拨弟兄两个的关系。他此刻心里唯有一个念头:回家,见到季珩,共襄国事。

        阿芙虽然没能亲眼见到今年宫宴上的精彩,她此时也并非枯坐寒夜。

        两日前,她偶然见到一同来慈恩寺上香的晋卿和朱烁梦。

        她本欲装作不见,免得他二人尴尬,谁知晋卿好生坦荡,不仅过来与她见礼,更是主动邀请她去家中做客。

        阿芙推辞不过,便也应了。

        当她刚看到坐落在城郊那栋茅草房,还不如穆家大宅中养牲畜的屋子,惊讶的说不出话。

        晋卿是做了半辈子少爷的人,朱烁梦靠男人吃饭,也不曾怎么过过苦日子,两人竟也能在这种地方相濡以沫。

        晋卿看她的神情,笑道:“芙姐,这种屋子看着唬人,其实冬暖夏凉,又不怕着火,好住得很。”

        阿芙心疼他,嗔道:“茅草屋不怕火,你当芙姐是傻么?”

        朱烁梦抿嘴一笑,拿起一块木炭,在墙上一块白处笔走龙蛇。

        阿芙这才想起,朱烁梦是被拔了舌头的人。

        晋卿与她的相处太过自然,以至于阿芙都把从前那些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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