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懵懂无知尝苦果 (1)

  
柳树林看着叶子,无边地想象着西部的凄凉和荒漠,他情不自禁地说,叶子阿姨,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叶子侧目而视作为回答。
你走了以后,也就是我的爸爸,他真的就没有找过你吗?
没有。
您能肯定吗?
叶子望着遥远的天际,像是天人自语,喃喃地说,从我离开洪洲城的那一天,我就再没有见到过柳树。他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从我的生命中蒸发了,连句为什么都没有说过。我就是这样等,苦苦地等,我等他的到来,我等他给我说一声为什么?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没有等到,没有……
柳树林被叶子如泣如诉的话所感动,心中的酸楚顿时涌来。他仍然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叶子阿姨,你就这样苦苦地等,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的爸爸,当面问清楚,当面向他兴师问罪!
该来的时候,会来的,想来的时候,会来的。
难道你就这样痴痴地等着,等一个未知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愧疚,等一个根本就不值得的为什么?
叶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在眼圈打转的泪水再也兜不住了,柳树林真不知道要对面前这个痴情的,疑似亲生母亲的人说点什么。他说不清楚自己是被这种痴痴的爱打动了,还是震惊了。他不能理解,本来非常的简单的事情,有什么不可当面锣对面鼓地说个清楚?何苦把满腔的期待和怨恨,当作私有财产来珍藏。他无法理解上一代的感情,更无法理解这些痴男怨女们的情怀。正如他不能理解梁祝的爱情一样。爱就大声说出来,用得着藏藏掩掩,隐而不发缠绵悱恻,演绎成千古绝唱。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把泪水咽在肚子里,大着胆子说,叶子阿姨,恕我直言,其实……你与我爸爸的爱,堪比中外精典爱情样的感人。可是我觉得,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纯真的爱情庸俗化了。也许在二十多年前,你与我爸爸见上一面,把问题说说清楚,一切便可以化解,所有的情结便可以释然了。可是你们却都选择了沉默不语。把正当的恋爱转化成心恋,转化成藏匿在心中的千愁百结。
对于柳树林的话,叶子好像没有听懂似的,仍然以无奈的摇头作答。
从叶子的表情上,柳树林读懂了,那种无奈带有不屑的含义。似乎在说,你小孩子家懂得什么,爱怎能用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明白?  
唉--,叶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语:也许是我太痴情,固守着那段不老的情感。别人无视与我无关,我只把它在心中永久地收藏。我痴心的爱不能被理解,不能被珍惜,只能是我人生的悲哀。也许是思维和记忆出了问题,我已成了人们眼中的另类,像是恐龙一样的绝版。本该尘封的往年旧事,却在心灵深处永驻。那匆匆过往的爱情,始终在心中荡漾,为的是那尚且弥留着的一缕浪漫和温馨。是如丝如绦的绿柳种植在心中,如梦如幻的绿意抹遍了心野,驾驭了整个人生。
爱的执着。
爱的苦涩而又痛楚。
因为爱柳树这个人,爱绿色的柳树,也爱这春天,爱这条小河。从而爱无爱的酸痛,爱撕裂的创口。因为爱常常叹息,因为爱悲天悯人,因为爱孤独无助,因为爱……却不愿意接受改变,放过自己,放过灵魂,放弃对渺茫的爱的守候。宁肯把它作为生命的主流,痛着自己,痛着爱自己的人,也不愿意丢弃多年的思维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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