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世事难料情两难 (2)

  
水波并不在意地说,我们都长大了,成长为一个男人了,遇事要三思而后行。冲动代替不了情感,不计后果的任性,只会自毁前程。特别是你,马上成为一名军人了,意味着要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全部生活。
水波,你比我妈妈还妈妈,总是以多重身份出现在我面前,一会是政治主任,一会是情感导师。
见柳树玩世不恭的样子,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便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其实水波哪里知道,叶子在柳树的心里,只要轻轻一触便弥漫全身,无法赶走。思念怂恿着柳树本来就不安分的心,所有的细胞在极度的亢奋中跃跃欲试,早已冲出车窗飞向了洪洲城。
柳树打开车窗,一缕春光闯了进来,放目远望,一望无际的平原映入眼帘,犹如一片平坦的山脊。
那是一片裸露着脊梁的山,就像凤絮儿的身体。想起凤絮儿,他的底气立即就没了。有什么资格去见叶子?见了叶子又能怎么说呢?一个中学生,一个还处在做梦年龄的小孩子,能对她说什么呢?告诉她在他的家中,住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那是别人的媳妇,怀了我的孩子,丈夫为找媳妇误入了狼窝。
我他妈的应该怎么给她说呀?!她能接受这一切吗?柳树在心中大声质问自己。
告诉叶子,我是一个无辜者,是凤絮儿强迫和诱骗让我误入歧途。这可能吗?这种说法能成立吗?又有谁相信呢?
再不行的话,就是拉下脸来,充当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告诉叶子,我心里只有你,把一个不真实的我,给了那个叫凤絮儿的女人。我是值得你信任的大哥哥,一颗火热的心捧给你---圣洁的小妹妹,从你一生下来,我就爱着的小妹妹。
清明时节,窗外的风还有些许凉意,柳树自残地把头伸出窗外,用刺骨的寒气来惩罚自己。今天,正是他们再次相遇一周年的日子,在刺骨的凉意中,他逐渐地变清醒了。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我不能回去,不能回去!
他明白了水波的良苦用心,之所以在火车开动时才出现,自有他的考虑。
一切都归于平静,一切都归于理智。柳树被情感冲昏的头脑,突然间清醒了。水波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为了把尴尬和伤害降到最低。高考已经进入倒计时了,他牺牲时间,静静地陪伴自己,是为了完成一个使命。让我知道叶子是多么的爱我,我是怎样的伤害了叶子,不希望这种伤害再继续下去。
水波,你真他妈的是别有用心。这样既完成了朋友的嘱托,又不给我反悔的时间和机会。水波,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越雷池半步,会把你对我对叶子的友谊珍藏在心里的。
到了驻地,柳树思来想去,他还是给叶子写了信。
他提起笔来,眼巴巴地望着信纸,万语千言,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他要告诉叶子,自从运河岸边分手以后,为了找她,历尽艰辛吃尽了苦头。后来他为了逃避,隐居山里,与那个凤絮儿相遇。是凤絮儿填充了那段生活的空寂和无聊,给了他做男人的欲望。
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写那段生活。告诉叶子,他和凤絮儿的相遇,用肢体语言诉说着彼此的感情。不能!我什么也不能说,我只能用三个字来写这封信。
整整两张信纸,柳树在上边写满了,我爱你,我爱你,叶子我只爱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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