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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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成了一个空壳子,他住的那间房也在春归一次又一次的布置下逐渐像样,经过知平知敏来回地念书练字,房间早就充满了人气。

        一切都已就绪,似乎只等着他这个人来了。

        说完那句话,春归也如释重负,仿佛这么久了,她就是得把这句住下从心底放出来。

        她由着知行闹,停下来转头看向祁佑,两人默契般地对望,同时勾起了嘴角。

        晚饭后,李老爹带着两个孙子给春归家送了半篮子鸡蛋,足有十来个,也是带着两个孙子认认门。

        春归推辞不过也只好收了,几人说起明日要上街,李老爹忙道“明日我家志存要去赶小工,顺便把志高攒的一堆皮子卖了,他借了村长家的驴车,正好能送送你们!”

        李老爹的大孙子叫李志存,十五岁便学了木工,如今满二十,一身手艺,常常在镇上接活儿,二孙子叫李志高,如今十八岁,跟陈实两兄弟学打猎。两个孙子都无心科举,只想着挣钱补贴家里。

        春归心里一喜,看了看祁佑“那真是谢谢李大哥!”

        李志存晒得黑瘦,颇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脑袋直摇头。

        几人定下了时间,李家人才走。

        第二日天才刚亮,李志存便等在了柳家门口。他驾着驴车坐在前头,春归和祁佑两人分坐两端,入冬的山风刺骨冷,两人穿得厚实还是有些抵不住,祁佑看了看吐着冷气的春归,有意侧过身子挡着,尽管如此,春归还是冷得双手通红。

        好在原本要走两刻钟的路,驴车一刻钟便到了。祁佑看了看春归那双手良久,叹了口气不发一言。

        春归倒无所谓,不用走路省了脚程便让她开心许久了,她搓了搓通红的手跟李志存道谢。

        三人就在市集口分别,祁佑昨日便说明有东西要买,春归问了银钱是否管够后便随他,两人约了在那肉摊子边上等着。

        街上人三三两两,春归拿着一篮子画样儿,本有意找几个读书人看手上的折扇。可惜人少,她也只好先干正事儿,循着记忆走到了“清正雅居”门口。

        铺子倒是早早地开了门,和上回来时不同,迎面三层成扇中两层换成了她当初画的君子四花图。

        她提着的这颗心便放下了,掌柜的既能将她画的扇面展出,那这折扇必定卖得好!

        她走近些细看,顶层摆着一方嵌着四把扇的锦盒,露在外面的扇柄上分别雕刻着梅兰竹菊四字并四花小图,扇柄的扇坠也是木制的花。

        春归摇头笑笑,做生意的人只要点通了一扇门,其余的门也会自然而然地打开。

        她刚想叫人,里头便出来了上回那个小二。

        小二打着哈欠,一抬头见是春归,瞌睡立刻就醒了,还没跟她打招呼就跑进里间,边跑边喊“掌柜的!上回那位姑娘来了!”

        见他那兴奋劲儿,春归心里最后那点不安也消失了。

        这扇子,定是卖得非常好!

        果不其然,掌柜的没一会儿就跑了出来“哪儿呢!你快去给那小娘子倒茶!”

        跑到外间,见到了人,齐掌柜当即笑眯了一张脸“哎呀,越小娘子!我可是等你许久了!”

        春归小小行了个礼,有意问道“齐掌柜,生意可好?”

        齐掌柜拍了下掌“越小娘子,你这画真是绝了!”

        春归笑了笑谦虚道“齐掌柜一手生意经,这扇坠,扇柄的雕刻绝妙。”

        齐掌柜“嗨”了一声,摆摆手“也是小娘子的打包的卖法独到,我便锦上添花想了这一招。”

        那日他直接拿着画样儿找到了平日里合作的画师,那画师一副受教的模样,拿着原画端详了好久,一夜间愣是临摹了十几幅图,不过几天功夫,十来套成扇便做成了,放到铺子上不过一上午,一个读书郎看了便叫来另一个,他再同人说明了那四花君子扇的涵义,当即有公子哥买了一整套,他定的十五文一扇,并寻常扇子高出一倍的价,那些人也是毫不犹豫地买下。

        还有些读书郎对着折扇上的诗词大加赞赏,也借由四花的涵义作诗作对。

        这镇上的读书郎不比乡里的过得拮据,虽两地只有相隔两刻钟的距离,可一座山隔开的岂止是经济水平,山这头的知行与祁佑给扇面作诗为着挣钱,山外面的读书郎买扇子附庸风雅。

        十来套的扇子不过两天时间都卖完了,后来齐掌柜便来了生意经,开始在装扇子的盒子,扇坠,扇柄上做文章。这些精装的扇子没几天便又让他大挣了一笔,想到这里,齐掌柜不免又高看眼前的这个姑娘。

        如今又有好一些扇子还在赶工,那些也早已被人定下。

        齐掌柜边寒暄便看向春归手里的篮子,眼神一亮。

        “这是越娘子新作的画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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