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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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泉之外,  褚祯蹙着眉头,掏出锦帕递给简轻语:“你稍微清理一下伤口,孤带你去看太医。”

        说完,  他停顿一瞬,  叹了声气:“她们姑娘家家的,怎么下手这么狠,你唇角都裂了。”

        简轻语尴尬一笑,  扯到唇角的伤又皱起眉头,一旁的简慢声听到他熟稔的语气,  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却也很快掩去。

        “走吧,”褚祯蹙眉开口,“钱太医现下应该在,他对外伤更为擅长。”

        “不必这么麻烦,我回去自己上些药便好。”简轻语忙拒绝。

        褚祯闻言表情些许微妙:“女子容貌最为重要,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切莫自己胡乱……这是太医职责所在,你若不肯让他们医治,他们便是失职了。”

        “……这么严格吗?”简轻语对宫里的规矩并不熟悉,闻言迟疑地看向简慢声。

        简慢声喉咙动了动,半晌看着她脸上殷红的伤口,抿了抿唇开口:“既然是殿下一片好意,  你还是去一趟吧。”

        简轻语点了点头:“好吧,  那就去吧。”

        “我陪着你。”简慢声忙道。

        简轻语应了一声,姐妹二人便跟着褚祯去了行宫中临时的太医院,  她们到时,周音儿跟周励文也在,  一个与国公府相熟的正在为周音儿诊脉。

        看到简家两姐妹同二皇子一同进来,周励文兄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还未等回过神,太医们便呼呼啦啦都涌了过去,就连给周音儿诊脉的人也跑过去行礼,直接把周家兄妹晾下了。

        周家是周贵妃和大皇子的母家,与二皇子一派私下里向来都是泾渭分明剑拔弩张,但面上却是关系亲密。周音儿和周励文对视一眼,便齐齐上前行了个礼。

        简轻语和简慢声跟在褚祯身后,这群人对着褚祯下跪,搞得好像对她们下跪一样,尤其是周家兄妹也在这群人里时。早知道他们也在,说什么也不会来了,二人对视一眼,有了一样的想法。

        褚祯温和地点了点头:“都平身吧,钱太医可在?”

        “臣在。”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臣忙道。

        褚祯往旁边一让,简轻语暴露在众人面前,他这才缓缓道:“劳烦钱太医为简大小姐医治。”

        “是。”钱太医忙应一声,微微直起身看向简轻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简轻语既来之则安之,落落大方地跟着他去看伤了。

        褚祯见她坐定,这才扭头对简慢声道:“孤还有事,便不多留了。”再留未免会引有心人多想。

        简慢声听到他要走,顿时松一口气:“恭送殿下。”

        众人也跟着恭送,褚祯又看了简轻语一眼,这才抬脚朝外走去,一直到他走出好远,众人才直起身各自忙碌。

        周音儿狠狠瞪了简慢声一眼,便叫太医继续为她诊脉,简慢声直接无视她,垂着眼眸要去找简轻语,却被周励文拦下了。

        “能聊聊吗?”他问。

        简慢声顿了一下,微微颔首。

        太医院外,未婚夫妻面对面站着,一个表情凝重,一个神色淡淡,气氛算不上多好。

        “你们是怎么回事,二皇子为何会亲自送你们过来看诊?”周励文皱着眉头。

        简慢声平静地看着他:“大约是看简轻语伤得重,心下怜悯,才会送我们过来吧。”

        “他哪有那么好心,我看呐,分明是见色起意,”周励文愈发严肃,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你这个姐姐也不是善类,否则为何能这么快引起二皇子的注意,你日后与她往来时,可要长个心眼。”

        他原本还觉得简轻语美貌懂事,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与自家妹妹闹别扭,还撺掇简慢声与他顶嘴,再多的好感也败没了,此刻对她只剩下讨厌。

        听到他的话,简慢声眼神微冷:“周公子慎言,那是我姐姐。”

        周励文顿了顿,没眼色地叹了声气:“又不是亲姐姐,你们关系如何我还能不知道么,总之你要万分小心她,切莫要她搭上二皇子,否则日后像什么样子。”

        他们周家注定与大皇子绑在一条船上,若简慢声嫁给自己之后,她的姐姐再与二皇子有了什么纠葛,到时候周家怕是会失去大皇子的信任,从争储的权力中心挤出去。

        简慢声自然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心里顿时十分厌烦,但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周励文见她再次乖顺,顿时笑了起来,伸手便要去握她的手,简慢声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周励文顿时僵住了。

        简慢声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夸张,顿了顿后低着头解释:“还未成婚,周公子切莫如此。”

        周励文盯着她看了半晌,顿时笑了起来:“慢声,我最喜欢的便是你规矩守礼,只有这样,才配做我周家的儿媳。”

        简慢声垂着眼眸没有应声。

        周励文心情颇好地回了太医院,简慢声独自站了片刻,一回头对上简轻语促狭的双眼,她顿了一下,看着简轻语脸上包着的白布淡淡问:“听到多少?”

        “不论是提醒你小心我,还是夸你规矩守礼,”简轻语走到她面前,“都听到了。”

        简慢声闻言‘哦’了一声,往外走时表情淡定,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简轻语追上去:“你不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难不成你真看上二皇子了?”简慢声反问。

        简轻语耸耸肩:“那倒没有,我与他只是泛泛之交。”

        “那日后最好离他远一点,”简慢声扫了她一眼,看着她湿润勾人的眼眸提醒,“周励文有一句话说得是对的,二皇子并非那么好心的人,至少不会好心到送一个女子来就医。”

        简轻语微微一怔,失笑:“不会吧……”

        简慢声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

        简轻语笑不出来了:“不管他有没有那种心思,但我日后会疏远他的。”她与二皇子虽然互相救过命,可本质上也不算相熟,只是相处算得上自在,可若这点自在会对她造成麻烦,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她也不会再要了。

        简慢声见她都听进去了,这才没有再说。

        姐妹俩回偏院后,便各自回房歇息了,英儿看到简轻语脸上的白布,吓得差点昏过去,确定太医诊治之后才放下心来,扶着她到床上歇下了。

        汤泉一事很快在行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连后厨的帮工都知晓那群贵族小姐打架的事了。

        圣上听到底下人传来的消息时,一时间笑得咳嗽不已,陆远及时奉上一杯水,一侧的褚祯也及时扶住了他。

        圣上喝完,含笑看着陆远:“你当真要打她们五十棍杖?”

        “她们犯了宫规,应当受罚。”陆远不急不缓地回答。

        “可不就是要真打,儿臣好说歹说,这才劝下他。”褚祯无奈接话。

        圣上脸上的笑意更深:“培之啊培之,你都二十五有余了吧,怎么还半点不开窍,丝毫都不心疼小姑娘,若非祯儿及时赶到,那群丫头怕是要被你打死了吧,你这样的,哪个敢放心将自己女儿嫁给你,难怪这么大了还没成婚。”

        陆远垂着眼眸不语。

        褚祯叹了声气,替他说话:“陆大人也是秉公执法,父皇还是不要取笑他了。”

        “行,朕不取笑他,朕取笑你,”圣上扬眉看向褚祯,眼底满是慈爱,“听说今日打架的那群丫头里,有一个是你亲自带去给太医诊治的?”

        陆远眼神一暗,冷淡地看向褚祯。

        褚祯不好意思地笑笑,但也没有隐瞒:“父皇说的是宁昌侯之女简轻语吧,的确是儿臣带着去看的太医。”

        “哦?可是他那个刚从漠北回来的大女儿?”圣上眯起眼睛似在回忆,“朕先前在宴席上见过,生得花容月貌气质不俗,难怪祯儿喜欢。”

        “……父皇别开玩笑了,对姑娘家声誉不好,儿臣与她只是一见如故,所以总想照顾她而已。”褚祯说完看了陆远一眼,示意他不要说出简轻语救他之事。

        如今尚不知晓大皇子是不是刺杀他的主使人,简家与大皇子外家又息息相关,他怕此事说出来,会引起圣上多想,进而对简轻语不利。

        看着他为简轻语考虑良多,陆远如被侵1犯领地的野兽,本能地感到不悦,但面上没有显露半分,只是微微颔首回应了他的眼神。

        褚祯这才松一口气。

        圣上还在大笑,笑够了扭头与陆远道:“你看看你看看,朕还没说什么,他便已经护上了,当真是儿大不由爷!”

        “殿下对圣上向来坦诚,既然他说没什么,想来就是没什么。”陆远淡淡开口。

        圣上笑眯眯的:“你可真是千年的铁树,他都表现得这般明显了,你竟也看不出来。”

        “父皇!”褚祯无奈。

        圣上又笑:“好好好,不说了!”

        陆远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突出,片刻后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褚祯见圣上还想再聊此事,急忙将话题转移了,又陪圣上聊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

        褚祯走后,陆远又为圣上道了杯茶,圣上接过来后笑意淡淡:“这宁昌侯别的本事没有,生的女儿倒都有出息,二女儿定了周家那小子,如今大女儿又得了祯儿的青睐,若真让此事成了,日后不论谁继承大统,他怕是都能稳坐钓鱼台。”

        陆远手一顿,面上滴水不漏:“相信侯爷不敢有这么大的野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可说不好,”圣上唇角还扬着,只是眼底没什么笑意,“其实这样也不错,若他两个女儿真有那个本事笼络男人,日后不论谁继位,有她们劝导,应该都不至于对另一个下杀手。”

        他说完停顿半晌,面上流露出深深的疲惫,“朕就这两个儿子,不管怎么样,朕都想他们都活着。”

        “圣上身子骨还硬朗,不必这么早考虑日后的事,”陆远垂着眼眸,遮掩其间情绪,“再说人心难测,若真动了杀兄弑弟之心,又岂是女人可以笼络的,宁昌侯的女儿是好,可惜侯府势力单薄,将来若真要出事,恐怕也护不住女婿。”

        圣上闻言沉默下来,许久之后轻笑一声,倒没有反驳他这番话。

        另一边,不知险些被定亲的简轻语在屋里一直待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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