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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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主府已是深夜,红缨不放心一直在院子里等着,见到萧嫱回来忍不住委屈道,“公主最近出门都不带我了。”

        知她是担心自己,萧嫱心里感动,“这不是看你忙着绣汗巾,不忍心打扰你吗?”

        红缨掐着她的小脸蛋乐呵呵道,“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像你这么好的公主却很难找,以后可不许丢下我偷偷出去玩了。”

        萧嫱白了她一眼,“你这样说,秦风可是会伤心的。”

        红缨俏皮地眨着眼道,“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萧嫱莞尔一笑,干饭人的书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至少在红缨身上,她看到一些与从前截然不同的东西。

        这个世界正在悄悄发生改变,萧嫱称之为希望,这一夜,她破天荒的没有做噩梦,一觉安稳到天亮。

        转眼间到了年节,宫里宫外张灯结彩,可惜再红的灯笼也掩不住宫中的萧条。萧家到了父皇这一辈,手足相残人丁寥落,皇室宗亲血脉几乎断尽,连个像样的宫宴都凑不齐。

        但祖宗规矩不能废止,内务府也不敢懈怠,该上的菜该行的礼一点没落下,萧焕、萧嫱和萧瑾三个人守着偌大的宴会厅,气氛略显冷清。

        叶婉曾救过萧焕一命,为了报答她的恩情,萧焕许给她一道空白圣旨。多年前帝后决裂,叶婉在圣旨上写下了皇帝永不得纳妾的誓言,逼着萧焕遣散后宫,因而宫宴上一个妃嫔都没有。

        叶婉也因这道圣旨坐实了妒妇的身份,朝臣屡次怂恿萧焕处决妒妇,广纳后宫,都被萧焕以天子不可反悔的理由驳回了,朝臣们碰了一鼻子的灰,渐渐的不敢再提了。

        从前,萧嫱最讨厌逢年过节,旁人都是阖家欢乐热热闹闹的,惟独宫里一片冷清,父皇的脸色也会变得阴沉沉的。她不敢和父皇搭话,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年幼的弟弟身上,弟弟同样拘谨,两个小小的人儿在一片暮霭中抱团取暖。

        这个年节同往常一样,萧焕眸光冷淡,偶尔几次抬头,都是朝着冷宫的方向,他一杯又一杯的酗酒,周身的戾气也愈发浓烈。

        宫人们在背后议论说,身为皇帝却不能纳妾,比寻常人家都不如,平时倒还好,过节的时候连一桌牌九都凑不齐,可不得生气吗?

        重活一回,看事情比旁人明白,萧嫱不忍心看到父皇形单影只,端着一盘点心来到萧焕身边,“父皇,这个很甜,您尝尝。”

        萧焕拿起一块点心,勉强咬了一口,“嗯,还不错。”

        萧嫱见他没有拒绝,又帮他夹了一些菜,“儿臣看父皇一直在想事情还没有用膳,今晚要守夜,吃饱了才有力气。”

        萧焕冷如冰山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许暖意,虽然不能与婉儿共度佳节,可是一看到与婉儿有七分相像的爱女,心忽然没有那么疼了。

        台下的萧瑾看着父女二人温馨的场面,落寞的垂着头,往年陪着他欢声笑语的长姐,终于还是和他形如陌路了。

        萧嫱,不会再原谅他了。

        用过晚膳,萧嫱提议去城楼上看烟花,萧焕破天荒的没有拒绝,他拉着萧嫱的手经过萧瑾身边时,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对于这个并非皇家血脉的孩子,萧焕从前只当他是一枚注定被牺牲的棋子,他深知不该对棋子倾注过多的感情,如今却不一样了,既然选择了另一条路,他若安分,将来做个亲王也未尝不可。

        “瑾儿,你也一起来吧。”

        这还是萧焕第一次和颜悦色的与他讲话,萧瑾愣住了,两世的父子情谊纵然隔了血海深仇,却也没那么容易断掉,前世他用尽手段博取父皇欢心,始终没等来他的青眼相加,而今天,他却如此温和的同自己讲话。

        见他一直傻站着,萧焕深知自己从前的冷漠吓到了这个孩子,轻轻叹了口气,主动的牵起他的手,“走吧,再晚一些,就看不到烟花了。”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登上城楼,万家灯火尽收眼底,一年一度的烟花大赏在午夜钟声敲响之时拉开帷幕,夜空之上,五彩斑斓的焰火一簇簇的绽放。

        萧焕左手牵着萧瑾,右手牵着萧嫱,一家人站在焰火之下仰望天际,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惬意。

        不知是哪家的烟花,冲上天幕以后,在空中勾勒出红色的凤凰图案,一时间,四周的焰火黯然失色,火海中的凤凰盘踞在云端之上,宛如涅槃重生。

        萧焕苍白的脸上映着火光,仰望着高飞的凤凰轻声吟诵,“凤凰于飞,辉辉其羽,四海安平,山河长青。”

        烟花易散,凤凰缓缓消失在天际,寒风中,他瘦削的身形更显单薄,忽而咳嗽起来。

        萧嫱紧紧握住父皇的手,该来的还是会来。父皇的病就是在年节之后越来越重的,小皇叔虽然死了,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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