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莫惜

第(1/2)页

大夫给朝云把了脉,问了诊,给出了判断:“小娘子这是阳盛之状。肝为刚脏,内寄相火,体阴用阳。阳热亢盛,肝火久旺,易喜凉怕热,口苦咽痛。若要根治,便是要调理肝火的。肝火下去,咽才不易肿痛。”

        朝云心里纳闷:什么叫阳盛?嗯?

        朝烟问:“那,饮食用物,有没有什么禁忌?”

        “自然是有的。”

        大夫一一列举,说的每一件都是朝云爱吃的。

        而大夫又荐清热下火的饮食,每一件都是朝烟爱吃的。

        等配好了药,朝云低着头跟着朝烟出门。唉,为了治好这咽痛的老毛病,看来她要舍弃那些炒羊肉了。好在大夫所说之中留了一样兔肉,说是兔肉清热,是可以吃的。

        不过回到了府上,朝云牵挂的就不是吃什么的事了。她总是在心里默默琢磨在药铺里见到的那个大官人是谁,又是怎么与她姐姐认识的。

        她不关心旁人家的事,可却很想知道姐姐的事。可怜她咽喉未愈,要问也问不出话来,交谈不便,硬生生熬了好几日,等猛药把她嗓子灌得能说话了,才到入芸阁去。

        朝烟正在看书,孟婆婆敲敲门,把朝云带了进去。

        “姐姐?”朝云脑袋探进门内,左右看了一圈。

        姐姐正闲趴在小榻上,身边坐着靠墙睡觉的秦桑。

        难得这主仆两人安安分分在家里呆着,又是这样悠闲之景,像是古时的隐士。朝云便想,她也要在小书房里弄个小榻,上面要铺一张虎皮,天天躺上头吃牛肉。

        朝烟忙招呼她过来:“云儿?快过来。外头冷,进来暖暖。”

        秦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看见云姐儿来了,又见着孟婆婆站在门边,吓得立马站了起来,退到一边儿去站好。再看孟婆婆时,发觉她老人家已经板起了脸,想必今天又要被她说“没规矩”了。

        朝云招了招手:“秦桑,你出来吧。我要和姐姐说话。”

        秦桑便看看朝烟。

        “去吧。”朝烟说。

        于是秦桑和孟婆婆一道出去,朝云上了榻,和姐姐并排趴着。榻上虽然垫了垫子,手肘撑着还是觉得硬,朝烟便给她拿了个软枕,让她垫在肘下。

        “怎么突然到入芸阁来了?今日不用上学?”

        朝云两条腿翘起来,前前后后地摆动:“范教授说早梅开了,要带着学生们去赏梅,还要一人填一首《双红豆》。他们都去了,我就来姐姐这里。”

        “赏早梅,填词会,多好的事,你怎么不去?”

        “才不要同他们一起去。”朝云换了支手臂支撑,“吟诗作赋,有什么意思。”

        她不喜欢这些。要咏物,宁肯咏黑云、咏甲胄。梅有什么好咏的?

        朝烟便伸手指点她的额前:“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你不是最爱高适,他都在诗里写梅,你同范教授去看梅,不也是高适的知音了么。”

        朝云一哼:“这诗同梅又没什么干系。家塾里那帮人爱作《梅花落》,我与他们话都不想说一句。”

        说着,朝烟手臂一撑,要起身走了。

        “姐姐,你做什么去?”

        “我也爱作《梅花落》,你不是不想同我说话吗?那我同范教授和你的同窗们赏梅吹笛去了。”朝烟佯怒,不去看她。

        “哎!”朝云一把把朝烟拉回到榻上,“姐姐,我说他们,不曾说你。你同他们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他们满心满腹只有学识,虽然锦心绣口,但胸襟没有半点豪气。姐姐虽说也…也…也是文气人,却……”朝云默了良久,想不出用什么词来。

        朝烟心里在笑,嘴上要憋着:“说不出来了?看来不是真心夸我。”

        “不,不是!是真心的。”

        “那怎么说不出我‘却’什么?”

        “我是想说…想说…哎……”朝云突然懊恼自己书读少了,怎么连个说姐姐的词都想不出来了。懊恼着,她趴倒在榻上,把整张脸都埋进垫子里。这样埋了一会儿,喘不上气来了,再悻悻地抬起头,苦恼道:“姐姐,你又欺负我读书少!”

        朝烟大惊:“哎哟!同你说笑罢了!”

        门口忽然传来清朗的男声:“二娘又欺负云儿了?”

        朝烟朝云同时朝门外看去。

        “是谁?”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

        因这间并不是朝烟的卧房,平常招待客人也有进到这里来的。除了内间屏风里厢,男客是能过来一坐的,故而有男声出现不算奇怪。只是就算有男客过来,怎么孟婆婆不来通传?

        于是门口的男人推门而入,两姐妹便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