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五章 惊蛰(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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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于不知不觉间,冬雪消融,迎来初春。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吕布大军入驻兖州主城,与高顺、张辽等人成功汇合,也收编了数万泰山贼寇,以臧霸为大将,麾下贼首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人亦编为校尉,号为泰山军。

        有了臧霸的加入,这于吕布的实力而言,如虎添翼。

        前两日,兖州下过一场春雨,地面的泥土混着雨水,坑坑洼洼,泥泞难行。

        正月二十八日,惊蛰。

        农谚有云:到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

        兖州城外的田野间,卷起裤腿的农夫们早早就忙活起来,挥动起手中锄头,干劲儿十足的翻新起田地里的泥土,除去杂草,弓着腰在土坑里洒下庄稼幼苗,播种谷物。

        春种一粒粟,方能秋收万颗子。

        远处的泥泞土道上,有三男一女正往这边走来。

        居于中间的男人身材挺拔高大,虽然穿着普通人的衣裳,但昂首挺胸的姿态,和沉稳有力的步伐,都像极了军营里的将士。

        在他左手边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面貌透着些许憨傻,脚下沾了一鞋的黄泥,他当即抠了下来,在手中搓弄玩耍,变化成各种形态,捏成丑丑的泥人。

        右手边,则是名活泼娇俏的少女,眉眼带笑,天真烂漫。嚼着娘亲从长安寄来的糖糕酸果,脸上露出美滋滋的享受表情。

        少女旁边的青衫公子哥儿,相貌俊逸,有股说不出的潇洒。

        这一行人,正是吕布和他的儿女,以及女婿郭嘉。

        从进驻兖州之后,吕布几乎一直都待在城内忙碌政务,除此之外,他还要接见兖州各地世家的拜见,洽谈利益的重新划分,整合当地军队,以及各地驻防将领的调动

        直到最近几天,才得了闲空。

        城内呆得久了,感到枯燥的小铃铛嚷着要出城玩耍,去感受大自然的气息。吕布反正闲了下来,也正好借机巡视一下百姓们春耕的景象。

        途中走着走着,吕布便起了考校儿子的心思:“蛮儿,为父且考考你,今日是何节气?”

        吕骁只顾低头玩弄着泥巴,头也不抬。

        “我知道!”

        小铃铛欢呼的高举起小手,抢先作答:“今天是惊蛰节。”

        吕布微微点头,对女儿的回答颇为满意,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有提问:“可知为何要叫惊蛰?蛮儿,你说。”

        “不知道。”吕骁搓着泥巴,很是实诚的回答起来。

        孔夫子说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在吕骁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吕布被小儿子的语气气得够呛,就差吹胡子瞪眼,同时也怀念起大儿子来:“若是篆儿在此,必能答得上来。”

        吕骁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除了揍和打,吕布拿吕骁基本上是没辙,唯有感叹一声:“你呀,什么时候能有你哥哥一半的勤奋好学,就真值得我去寺庙里烧香拜佛了。”

        吕布不再言语,小铃铛意犹未尽,昂扬起小脑袋看着父亲:“那为什么今天要叫惊蛰呢?”

        吕布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了眼郭嘉,同他说着:“奉孝,你且说与小铃铛听。”

        有这么樽学识渊博的大神摆在这里,吕布就不需班门弄斧了。

        既然岳父大人开口,郭嘉这个当女婿的多少还是得给几分脸面。

        “惊蛰,古时亦称“啓蛰”,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月令七十二侯集解有云: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出走矣”

        郭嘉缓缓而谈,为小铃铛讲解起其中的典故由来。

        大概意思就是,动物在入冬的季节会藏伏土中,不饮不食,称之为“蛰”。当春天的第一声雷响,冬眠的动物被惊醒,人们便称这天为“惊蛰”。

        故惊蛰时,蛰虫惊醒,天气转暖,渐有春雷。

        小铃铛认真听着这些新奇的知识,漂亮眸子里对这位无所不知的姐夫,充满崇拜。

        来到田野间,吕布见一老农正杵着锄头稍作歇息,遂过去与之交谈:“老伯,休息呢?”

        老农转过身来,枯黄干瘦的脸庞上饱经风霜,穿着破旧的深褐布袄。上下打量了吕布几人一番,老农意识到来人身份非同寻常,佝偻着身躯,语气里带有谦卑,还有一丝丝的惶恐,惴惴不安的低声问着:“贵人,您找我有事?”

        “老伯,我可不是什么贵人。我呀,就是一普通人。”

        吕布微笑说着,与老人寒暄起来。

        吕布语气和善,但老人深知眼前男人非同寻常,器宇轩昂不说,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自信和淡然气质,跟他们这些常年与黄土打交道的农户村夫,完全不一样。

        吕布不愿承认,老农也不敢随意点破。

        闲聊了小会儿,吕布问起了庄稼:“老伯,你们耕种这么多的粮食,够一年的吃穿用度吗?”

        老农杵着锄头,摇头叹了口气,与吕布说来。

        这些年天灾战乱不断,耕地遭到践踏,百姓们无法耕种,就只能将土地贱卖与世家大户。然后等到日子稍稍太平些,世家大户们又将得来的土地重新租于百姓。

        当吕布问起租税时,老农脸上的愁云就更多了。

        百姓租赁田地,要按照粮食产量上交七成的租钱,剩下三成里,还得拿出两成多的粮食交纳朝廷各种赋税,最后剩下不到一成的粮食,才用来供给家里的吃穿。

        “这么点粮食,怎么能够支撑起偌大的家庭?”吕布对此很是不解。

        旁边不远的另一处田地里,有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听得这边谈话,寻摸着歇息小会儿,也跟着掺和进来,大咧咧的说道:“肯定不够吃啊,所以大多时候,咱们都是在地里扒拉野菜、树根等东西,混着吃。”

        “树根也能吃吗?”小铃铛露出极其不可思议的表情。

        “只要吃不死人,就没什么不能吃的!”

        青年的表情不以为意,或许是早就麻木了。

        “要说倒霉的时候,还会有山贼入侵,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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