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奈何桥上断肠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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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迷迷糊糊醒来,耳边隐隐响起几人说话的声音,好像隔得很远,时断时续,若有似无。

        许久之后,才见一妇人进来,温热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惊喜道:“孩子他爹有灵,哈日瑙海醒了”。

        林恩听得不明所以,却见这个妇人亲亲热热的抱上来,这哈日瑙海想必是主神给他安排的身份,却不知道出了奈何桥,这里又是何处?看起来,应该是还阳了。

        林恩想的不错,这里确实已是阳间。这妇人被唤做叶氏,因生在蒙汉杂居的海流图,虽是汉家女子,却嫁了个蒙古人。夫妻二人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

        天下皇朝多的是老子英雄,儿子狗雄。想当年铁木真何等大才,硬是打下了中国历史上最大的版图。传到元顺帝这一代,却是黄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入一代。天下早已烽烟四起,这鞑子皇帝却仍龟缩于大都,只知寻欢作乐,倒行逆施。

        蒙古人为了灭掉义军,数次来海流图抽壮丁从军。这哈日瑙海的父亲,排行第五,前四个哥哥全部死在战场上。他父亲眼见战争残酷,不想再当炮灰,只求这一生,能跟叶氏相亲相爱,顾好小家。索性携家带口,混入汉人,来了汉地求存。没想到一家子刚刚在峨嵋山下定居,这日子才好起来没多久,哈日瑙海的父亲就得了一场大病,走了。

        剩下这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日子过的异常艰难。要命的是,这病居然有传染性,事隔不久,哈日瑙海也病了。叶氏才死了丈夫,如今又要失去不满八岁的儿子,几乎是掏干了所有家底,来为这孩子续命。

        天可怜见,这孩子终于醒来,却高烧烧了个糊涂,什么也不记得了。饶是如此,叶氏得见爱子生还,已是感激涕零了。

        林恩从叶氏这了解了事情原尾,也就接受了主神的身份安排。只是哈日瑙海这名字,在蒙语里是“黑狗”的意思。取这样的名字,是希望后代健康好生养。主神还真是就地取材。

        他在床上养了数日,待能下床行走,那叶氏却来告诉他。

        “儿啊!为娘身上所有钱财都已用尽,我一个妇人在这乱世之中带着你,只怕咱俩都得饿死。我思来想去,也只能这样办了。你不要怪做娘的狠心,可是娘大字不识,又没有手艺傍身。前两天山上来了个师太,看我们日子过得艰难,说是山上正缺男弟子,我左思右想。跟着我过,只怕你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去到山上,只要好好听话,道长们慈悲为怀,应不会少你一口吃的。”

        林恩细细一问,嘴角一抽,思索片刻,当下就遵从了叶氏的主意。

        “儿啊!到了山上,再不像在家里。家里有为娘疼你,去到外面可不一样”那叶氏努力压下心头不舍,一边哭泣一边不忘教导儿子,当真用心良苦。

        林恩是没有好好体会过母爱的人,这虽然是个主神安排的家人,听她言词恳切,也忍不住眼眶微红,心头发热:“孩儿知道,娘放心吧。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的,有空我就下山看你。”

        叶氏心头一暖,细细摩挲着儿子的脸庞,这好歹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如果不是生计艰难怎么会舍得送出,只想把这孩子的每一处都记在心里。

        “儿啊,你是蒙汉混血,这事万万不能让旁人得知。若是知道了,只怕两边都容不下你。我是叫习惯了,在家里都唤你旧名。到了外面,别人问你叫什么,你一定要报自己的汉名叶青锋,切记切记”

        叶氏见儿子眉头微皱,病后小脸苍白,一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很快就要生离,再忍不住,把儿子抱在怀里,大哭起来。

        林恩一时语塞,被一个母亲这样关怀和操心,让他很感动,情不自禁就想起了狗妈妈。虽然他当王子时也有个妈,那个妈虽然身份尊贵,比起这个平凡的妇人来,却是差远了。心里一时感伤,投入的情也就真了几分。

        三日后,一个道姑打扮的中年妇人就来了叶家,准备带林恩上山。

        双方一阵寒暄,林恩随那道姑走出一段路后,说一声忘了东西,又匆匆赶了回来。叶氏一见,吃了一惊。刚想问,却听林恩说:“山上的师太说,我上观学武,每月能领些铜钱,我到了上面,包吃包住,钱没处花。这些铜钱给娘,娘看看能不能以此为本做点小生意。师太说,这是看我们可怜预支的,娘你千万不可向外声张。以后我月月都会想办法送钱下来”。

        叶氏虽然目不识丁,却心生疑惑,拉过林恩:“儿啊,咱们虽然没钱,但你千万别偷别抢啊。”

        林恩这才意识到,古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这些钱,是方才从轮回之书拿出的食物,跟小摊贩换来的。这个时代,食物非常珍贵,他赶时间,低价换了好几吊钱。换得那小贩眉开眼笑,暗想这小孩是不是傻了。

        虽然这是主神的安排的便宜娘,但也是娘。她把自己送上山了,一个女人家无依无靠,如何生存?思来想去,好吧!该管就管!

        林恩面对叶氏的逼问,左哄右骗,一口咬定是山上师太发慈悲给的,这才才让叶氏放心下来。

        办完这事之后,林恩了结了一桩心事,匆匆赶回去,跟上那位师太。

        那师太已等的很是不耐,数落了林恩一番。见这孩子虽然穿的粗鄙,生的却是眉清目秀,好模好样,让人不忍重责,说了几句,也就作罢。

        这峨嵋山地势陡峭,风景秀丽,常年云雾缭绕,雨丝霏霏,李白曾有: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的赞叹。林恩所在的主世界虽有很多洞天福地,却也少有峨眉这样的独特山水风貌,看得林恩大为过瘾。

        那师太只当他是小孩心性,见了美景就忘了娘。大多数这个年纪上山的孩子,都是又哭又闹,嚷着要回家,要娘抱。

        二人行了很久,才到达峨嵋金顶,只见一轮红日在天边喷薄而起洒下万丈金光,众多弟子正跟在一个青衫女子身后练剑习武。伫大的武场,虽然站满了人,却是令行禁止,鸦雀无声。弟子之中,虽然大半是女子,却是英姿飒爽,身形优雅,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林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心里不禁暗暗喝彩。

        话说这峨嵋派,自古就有武林正宗的称号。最早见于《蜀山剑侠传》,有人说蜀山散了之后,其门人建立了峨嵋派。但按金老的设定,这里的峨嵋派却是郭靖黄蓉的小女儿郭襄郭女侠所创。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

        郭靖、黄蓉,其子郭破虏力守襄阳而亡,真正应了郭靖所说的“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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