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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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想要远走高飞吗?

        跟着别的男人?

        一刹那间,顾云暄心里又急又痛,心火“腾”一下就烧了起来,烧满了腔腹。

        愤怒,还有一阵阵烧灼的痛苦,和也从未有过的,掌控不住的惶恐......不,不是没有过。

        只是都是在他尘封起来的那些记忆里,从不愿去碰触。

        阮觅回过头来,看到他全身紧绷,眼眸沉得深不见底,棱角如刀的样子,心头也紧了紧,身体也有些紧绷......毕竟曾经是枕边人,她对他的情绪还是很了解的,他现在显然是在极度怒气之中。

        为什么?

        她迅速扫了一眼矮几上和长榻上的图册,心里分析着。

        因为这些吗?

        还是因为,这些是梁衡送的?

        阮觅心头一凛。

        每一次都是如此。

        自己前脚才见过梁衡,他后脚就能跟着过来兴师问罪......难道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什么人?

        可明明她已经很谨慎,她身边的人都或是以前福州的亲信旧人,或是后来精挑细选,和南阳侯府半点关系都没有的。

        不过此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

        她定了定心神,让自己迅速镇定了下来,然后低头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红珊瑚手串坠角,这才缓缓道:“侯爷,我今日的确是打算虔心礼佛的,一会儿收拾了这些东西就过去了。侯爷,您可是有何急事,为何要这般闯进来?”

        说完叹了口气,看向房间对面角落的桌椅,道,“侯爷,您不如先坐下来说话吧。”

        顾云暄手捏着那画册,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样子,用力的骨节爆出......他当然看出了她满满的戒备和小心翼翼。

        可明明他本是她的枕边人。

        他眼睛看着阮觅,但人却是动也没动。

        阮觅最初的惊色早已褪去,此时神情温柔又沉静。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空气中慢慢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暗香。

        但顾云暄却闻到了。

        因为闻到而愈发的恼怒。

        但大概是怒极,亦或是到底还是受到了阮觅这般沉静模样的影响,他倒是也暂时把那怒火给压制住了,沉了下来。

        他冷笑一声,道:“呵,镇魂香?阿觅,你不知道吗?这些东西对我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他自幼就是在各种药物中浸泡着长的大,这些普通药物对他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阮觅脸上一白。

        她此刻用的镇魂香是手上摩擦手串坠角释出的,已是很清淡,可以说和一般浅淡的安神香并无二至,可不想还是被他一下子觉察出来。

        她自幼调香,蔡嬷嬷也说她嗅觉敏锐,用药极有天分,可是这香若不是自己放出来的,怕是自己也不一定就能立即分辨出来。

        当年她嫁他,只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侯府庶子。

        他也的确表现的就如一普通的侯府庶子。

        可实际上呢?

        功夫深不可测。

        战场上百战百胜。

        直接出任兵部侍郎,好像也无半点不适。

        现在连毒物,药物对他都没半点用处,而且警觉得惊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现在才发现,他深得怕是自己除了他那张脸,其他从来什么都没看清过。

        哦,就是那张脸,那也是会变的。

        她心中一阵翻涌,抿了抿唇,道:“我哪里知道这些对侯爷有没有用,这是我自己因有旧疾,所以常备安神之用罢了,想来侯爷心志坚定,自是无需这些东西的。”

        说完到底心不平,忍不住刺一刺他道,“不过侯爷,我除了您姓顾,是南阳侯府二公子,其他的还知道什么?”

        可是就算是这些,也都是假的。

        她这遭嫁人,嫁的还真是可笑啊。

        顾云暄一滞。

        他听出了她的意思,心中亦是一阵翻涌。

        她不知道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是唯一和他有肌肤之亲之人......他一向睡觉都是衣不解体,剑不离身的,唯有她,对她是唯一的例外。

        可是她竟然跟他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他......他一回来,第一面她用淬了毒的匕首招呼他,第二面就是镇魂香,下次是什么?

        此时面对着阮觅的防备和拒绝,顾云暄也红了眼睛。

        “你不知道吗?”

        他冷笑,伸手一把扯过她的手,将她拖到了他的面前,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前,然后低头看着她,沉声一个字一个字道,“不知道的话,那就一点一点重新知道好了。”

        “你!”

        他的手炙烫,像烙铁一样,烙得人头晕目眩,身上也是熟悉的热度和气息。

        阮觅的脸腾得烧了起来,一直烧到耳后根,然后连眼睛都好似烧红了。

        那原本是他们床笫之间的情话!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跟她说出这种话来!

        是嫌对她的羞辱不够多吗?

        “你放手!”

        她咬着牙一边尝试着挣脱一边道。

        可是他紧紧抓着她,犹如铁钳般,又哪里挣得脱?

        那一挣之间他竟是一下子又将她拖得更近了些。

        她看到他另一只手伸出来抚了抚她耳后的头发,看到他眼中灼灼的火光,立即意识到他后面可能会做什么,情急之下也再顾不了许多,伸手就向着他的后脖挠去......那指套上也是抹了药的。

        “砰”得一声,门被大声推开。

        冬青站在门口急急禀告道:“姑娘,侯爷,顾家三姑娘过来拜访姑娘,现在正在外厅候着。”

        她守在外面,隐约听到了里面的争拗声,只听得一阵心惊肉跳。

        是以刚刚一听到外面小丫鬟来报,说是南阳侯府顾家的三姑娘来访,不管以前自家姑娘怎么下了禁令说只要是南阳侯府的人,一律打发走,直接就冲了进来解救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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