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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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折腾到天亮,单景明才终于有了朦胧睡意,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而几道院墙之隔的温雯也是一夜未眠,不过她倒不是因为感情萌芽,而是在发愁究竟如何才能开始赚钱大业。

        没本钱,没人脉,没学历,因为前世结婚后进厂当了电力职工而唯一会的一点电力技术,在这个村里连电线都见不到的年代毫无用武之地。

        什么生意能既不要本钱,也不用经验,赚的钱还能足够她上学呢

        温雯越想越觉得这简直是白日做梦。

        想了一夜也没个结果,温雯刚想迷瞪一会打个盹,就听见她娘何得男的大嗓门和鸡叫同时响起“花娃儿,起床咧来帮我把院子扫扫,然后去割猪草”

        “哎”没办法,温雯只能认命地应一声,收拾利落打开屋门。

        打扫完院子吃了饭,又收拾完碗筷后,温雯才背着背篓往山上走去。

        意料之中,单景明又等在昨天“偶遇”的地方。

        “这个给你。”

        进了山,单景明熟练地接过温雯的背篓又递上两个小方盒,小麦色的皮肤很好地遮掩了他微红的脸色。“一盒治你身上的伤,另一盒是,是我昨天去买盐时顺便买回来的雪花膏。”

        单景明一个大男人根本不懂这些,只是在部队时偶尔看见文工团的女兵结伴儿去买这玩意。虽然不知道白花花油腻腻地抹在脸上有啥用,但他就是想着温雯擦上也一定更好看。

        温雯一边道谢一边拿过药膏,却把雪花膏又推到他面前“谢谢你景明哥。治伤药我收下了,不过雪花膏太贵重了,你还是拿回去给梁姨用,我还小用不着。”

        她说的不假,这个年月农村妇女能用得起蛤蜊油已是稀罕,雪花膏这种只出现在画报上的奢侈品哪会有人买

        五毛钱一盒的雪花膏,能吃好几天大白米饭呢。

        “我妈她有,这是给你的。”单景明不由分说将雪花膏塞在她手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还是我妈让我给你的,你不收她要骂我了。”

        梁姨给的温雯有些愣神。在她的记忆里,前世梁姨虽然也对她很好,但顶了天也不过是叫她过去吃几顿饭,绝对没有好到送东西的份儿上。

        而且她嫁到邻村之后,两家几乎不再来往,她也就断了单家的消息,直到她患上肾癌,丈夫和她离了婚后单景明突然出现。

        说起来,她也不知道最后梁姨怎么样了,景华有没有考上大学景文有没有实现做大官的梦想

        既然是梁静给的,温雯也就不再推辞,将方盒收进口袋里又接了一句“一会儿割完草,我顺路去你家跟梁姨道个谢吧。”

        “啊”单景明没想到温雯会这么说,连忙推辞“不用,也不是多大的事。”

        “你这么紧张做啥莫非你家我还去不得”温雯离他进了一步,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还是说,你是在骗我梁姨根本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单景明脱口而出,又觉得这话容易引起误会,急忙解释“我是说,我怎么可能骗一个女娃娃。”

        看着单景明不太明显的脸色变化,温雯只觉得好笑,又故意逗他“那就行了。咱们快点割,一会一起去你家。”

        “好。”骑虎难下,单景明只能祈求他娘与他有点默契,能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温雯从小就讨厌被人欺骗,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因为心里藏着事,下山时单景明连同她说话的兴致也没了,一言不发地向家里走去。

        转了个弯走过院墙拐角,单景明刚想跨步进门,就听见温雯在身后兴奋地喊他“等等,景明哥,这是谁画的”

        “这个”单景明指着墙根处歪歪扭扭的铅笔画问道。

        “嗯,就是这些小动物。”

        实话实说,这些线条还真看不出来是什么,勉勉强强能瞧出有两只眼睛一张脸,应该是个动物吧。

        “景文闹腾出来的。”

        单景明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些铅笔印,单景文还结结实实挨了顿打。

        不是心疼这泥土墙,而是心疼两分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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