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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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段的更衣室没有人。

        蒋夜霖用钥匙打开更衣柜,从里面捞出来两套干净的衣裤。

        “你先穿,回头洗干净了再给我。”他将衣服递给纪加爵。

        “好……”小铁人瑟瑟发抖的接过衣服。

        他满脸通红,脑袋顶都快冒热气了。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里不能自拔。

        那可能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社死是什么滋味。

        鬼知道他的女神阿姨居然是他好兄弟的妈……

        “那个……”

        他刚要解释,一抬头,却看见蒋夜霖的后背。

        他瞳孔收缩,所有的社死全都抛之脑后。

        少年光洁的后背是各种大小不一的伤痕。左侧腰涡那里还贴着两块膏药,看样子,已经贴了好几天了。

        右手腕关节后方是发黑的淤青,上方的肩膀也是紫色的一块伤痕。

        “你怎么搞的?”纪加爵下意识问出口。

        他一直觉得像蒋夜霖这种白白净净的,应该是保养的很好的。

        “磕的。”蒋夜霖摸了摸腰上的贴,轻描淡写地说:“这东西在我们队里,几乎人手一个。”

        说着还从衣柜里掏出来一瓶云南白药:“这种药,原冰炀柜子里有一沓。”

        原冰炀?

        哦,是刚才追着他们跑的那个少年。

        纪加爵这才想起来,那也是个白嫩干净的少年。

        原来那种看似表面光鲜的人,衣服里都有这么多伤痕。

        他虽然反应迟钝,但也后知后觉明白,蒋夜霖带他来这里的目的了。

        自从国际奥组委向全世界发展全能运动员以来,各国体育部都列此事为重点项目。然而多栖发展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运动员要在兼顾原本项目的同时,脱离舒适圈,去尝试他们从未触及过的领域。

        他们要从头开始,同时也要忍受常人双倍的训练。发展的项目越多,跨度就越大,要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多。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群孩子整天吹嘘自己身兼两项,却从未真正脱颖而出的原因。

        太苦了,也太累了。坚持下去就已经是非人的想象了。能坚持下来,并且崭露头角的,称呼一声超人都不为过。

        “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天赋异禀。”蒋夜霖换好衣服,坦然地说:“或许有一点吧,但顶多就是学习能力强,接受新鲜事物快。除此之外没什么不一样。”

        “不管什么运动,日常训练总离不开体力与耐力。你做平板支撑的时候我也在做,你围着操场跑圈的时候我也在跑,似乎——”蒋夜霖转头看他:“我从来没在训练这方面输给过谁,大家的时间和程度都是一样的。所以不存在你所说的,我比你训练的少,却取得了比你更高的成就。”

        甚至,我付出的比你多。

        因为我还要兼顾花滑,然后还要腾出一点时间………刨冰解压。

        纪加爵站在原地,表情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天才,只有重复次数最多的人。”蒋夜霖说:“所以别信他们的话,所有试图让你放弃梦想的言论都是放屁。”

        那时候,纪加爵并不知道这句话会给他的人生带来怎样的冲击。他只知道蒋夜霖说这话的时候无比坚定,底气十足。

        少年瞳仁漆黑,散发着坚毅的光。

        蒋夜霖看着他:“相信自己,我没骗你。”

        小铁人眼中再次闪烁起某种光亮。

        那是初次见面时,曾在他眼睛里见过的——名为希望。

        画面又是一片空白。

        睡梦中的蒋夜霖眉头微蹙。

        白雾消散。

        眼前浮现的场景是国内某个比赛的颁奖现场。

        “夜霖!”

        “夜霖!”

        “喂!夜霖!”

        蒋夜霖回过神。

        那是个冬季。

        体育场上方飘着零星小雪。

        他站在冠军的位置上,怀里抱着奖杯。

        下面的人穿着厚重的羽绒服。

        纪加爵站在第二名的位置上,激动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可太高兴了哈哈哈,这是我的第一个奖杯!”

        “我要回家带给我妈看!”纪加爵笑的灿烂:“我妈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不对,她现在可能已经在电视上看见了。”

        说着,他突然捕捉最近的镜头,挥手道:“妈。你看见我了吗?我得奖啦!我和夜霖都得奖啦哈哈哈哈!”

        教练们笑着鼓掌。

        周围的人也都沉浸在欢快的氛围里。

        这也是我的第一个奖杯。蒋夜霖想着。

        这是我横跨多项运动员以来的第一个奖杯,我也要带回家给妈妈看。

        那年是个冷冬,帝都下了数十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回到家后,他发现客厅黑漆漆一片,没有人。

        往常这个时间,妈妈应该在厨房煲汤的。

        爸爸应该也从科研所回来了。

        “妈?”

        “妈?”

        他叫了两声,没有人答应。

        就在这时,他隐约发现客厅的阳台上有个晃动的身影。

        他吓了一跳:“谁在那!”

        那人不回应。蒋夜霖握紧奖杯,壮着胆子摸索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灯。

        灯光照亮客厅,长发女子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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