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新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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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意楼的二楼。

        林用在陈济川的陪同下,想吃的吃,想喝的喝。

        自老板得知他是林部堂的公子后,更是格外殷勤,亲自陪在一旁端茶倒水。

        林用自小就是在如此环境中长大,在归德时如此,到了京城里后更是如此,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林延潮平素管教他太少,他又不怕林浅浅,唯独对徐光启惧了几分,剩下余子当然不在他眼底,也没有人敢得罪他。

        现在林用吃得肚皮圆滚滚的,推碗道“饱了,饱了。”

        一旁老板陪笑道“林公子,还有一道鳝鱼未上,此菜是本店名品,也是淮扬的名菜,保准公子满意。”

        林用听了道“我都吃了这么多,还要啊,饭钱老贵吧”

        老板连忙摇手道“不敢不敢,我哪里敢收部堂大人的钱,小店得部堂大人驾临已是蓬荜生辉了。”

        林用当即摇头道“不行,不行,我爹说了不能吃白食。”

        老板陪笑道“这是哪里话,若是公子非要如此,那么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部堂大人乃是当今文宗,若是他今日肯赏脸给小店提两个字,那么小人三生三世也是感激不尽啊。”

        林用闻言道“那你要去问我爹好了。但题与不题,我不能给你担保。”

        老板陪笑道“不敢,不敢。公子尽管享用,小人没别的本事,就是烧得一手好菜。”

        林用听了老板的话,顿时放下心后,又夹了一块点心。

        就在这时,林延潮从三楼下来,张泰征,李汝华,杨知府,李墨祟等官员众星捧月般地跟在他的身后。

        林延潮当即召林用过来,当即道“这两位可是你的年伯,快来见过。”

        林用一一向张泰征,李汝华行礼道“年侄林用见过年伯。”

        说完林用拜下,张泰征,李汝华都是口称不敢,都是伸手扶起。张泰征笑着对林用道“世兄仪表不凡,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出门匆忙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这玉佩世兄拿去戴着玩。”

        李汝华素来为官清廉,所以从来没有准备,当下说回府后准备一份赠予世兄。

        这同年的官场称谓上,无论对方年纪比自己大或者小,一律都是彼此互称年兄,然后自称年弟。没有密切的关系,贸然以年纪称呼对方,反而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

        年伯也是这样,无论对方年纪比自己父亲大或小,一律称年伯。而自己同年的父亲,一般不称年伯,但到了清末时称谓不怎么严谨,就都可以称年伯了。

        而对于年家子,不是称年侄,年侄是自称,张泰征,李汝华第一见面必须称林用为世兄,而自称愚。

        同理老师对学生一般称对方为贤弟,关系密切的才称对方表字,甚至是名。

        林用看了林延潮一眼,林延潮知道张泰征的玉佩必然名贵道“如此宠坏了小孩子,但既是年伯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林用这才将玉佩放入怀中,然后称谢。

        后面杨知府,李墨祟,马会长等人见了也是很想送礼以结好林延潮,但他们却没有这个资格,也只能感到十分遗憾了,只能一一向林用见礼。

        林用看到这些人对自己父亲前倨后恭,心底也是变化。

        然后林延潮离开了得意楼,前往李汝华的巡盐衙门。

        林延潮与林用同坐在马车上,这时林用突然问道“爹,你不是一向交待我不可随便收礼,但今日为何会让我收下张年伯,李年伯他们的礼物。”

        林延潮看着林用,也是笑了笑,当即道“你还太小不知大人的是是非非。”

        林用还太小当然不知道何为年家子

        他自己当初正是因为年家子的身份,得到了申时行的赏识重用,林烃帮过申时行,所以申时行也要投桃报李,

        否则即便林延潮就算中了进士,申时行又为什么一定要在三百门生里特别照顾林延潮呢正是有了这层关系,后面很多事才水到渠成。申时行担任了首辅后,林延潮的仕途上就一路开了绿灯。

        所以林延潮将儿子亲自引荐给两位同年,也有一点私心在其中。

        林延潮想了想道“你以为张年伯如何”

        林用想了想道“此人感觉很是厉害,除了爹以外,旁人都甚是惧他。”

        林延潮欣然道“他的爹是前首辅张文毅公。”

        “难怪。”

        林延潮笑了笑道“你张年伯有今日成就并非全仰仗文毅公之故,若真的全依仗其父,早晚是会失势的。所以哪怕他是皇帝也是一样,天子能坐在这个位子上,并非他仅仅是先皇帝的儿子,当今皇上以往也是十分勤学的,而且驭下有术。”

        “那爹爹要我收下张年伯,李年伯的礼物有什么用意呢”

        林延潮道“那就是人情了,身在官场也不可能全然不讲来往。比如爹今日能身居高位,全然归咎于读书考取进士,三元及第,以后为官后的勤勉,这也是不对的。”

        “我有今日离不开天子与申相爷的赏识,以及官场上朋友的帮衬,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时运。”

        林用点点头道“爹这么说是不是徐先生常告诉我的,看人要看长处,看自己要看短处。”

        林延潮失笑道“这样讲还是太着意于心上了,不过也无可厚非就是。”

        林用当然听不懂,什么叫太着意于心上。

        林延潮当即问了一句道“那么话说回来,你以后想不想当官”

        林用想了想道“当官太麻烦了,不想当。”

        林延潮深觉得自己今日的良苦用心都白费了“那你想要当什么”

        “就像船上的徐先生一样,我觉得他的尽地力之学就很好。”

        林延潮顿时无语。

        “爹,那你为官是为什么是为了当大官吗”

        林延潮点点头道“问得好,当年我的业师林讳诚义先生也这么说过。他一直希望我能官居一品,如张江陵那般入阁拜相。他说当大官很好,但不是为了汲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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