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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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国公夫人本在宴中时久寻不到迟盈,便知晓事情不妙。

        未曾想到太子竟亲自带人去搜寻。

        后来说已经寻到,迟姑娘安好,才叫随国公夫人略安了心,也对太子生出了一丝感谢来。

        便顾不得什么规矩,匆匆带着迟盈提前离席。

        如今见女儿换了身衣裳,纵然颜色相同,可还是叫随国公夫人一眼看出来了。

        随国公夫人眼皮子直跳,偏偏这会儿二人乘坐的是宫中轿子,心下再是着急也只能压着声问:“你怎么换了身衣裳?”

        迟盈好不容易被哄得止住了哭,见母亲这般问,只能强撑着,抿唇小声说:“那件衣裳被宫人染了水”

        迟盈自尊心作祟,若说真失了身子,迟盈或许也不会藏着掖着,偏偏身子还在,衣衫却遭撕烂了,这事儿叫她如何说?

        她是万分不愿意开口的。

        若是她一开口,她母亲必定会问的彻底,在随国公夫人眼里,迟盈还是个孩子,没什么是不能问的,随国公夫人会具体到二人间的动作,定会问太子碰了她哪儿?

        那种羞耻之事,叫迟盈如何回答的来?

        许多事儿如今迟盈都不愿回想。

        迟盈这般回答仍是瞒不过随国公夫人,她追问:“你与太子可曾做过什么?可不能瞒着,仔细同母亲说。”

        看,果真这般问了。

        不争气的迟盈耳朵顿时红的跟柿子一般,她指头无意识的卷曲,低着头扣着手帕,若不是随国公夫人催促,说不准帕子都能被她抠出洞来。

        迟盈只能小声将宫里的事儿捡着好听的说了些。

        “我当时有点迷糊,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了。”这话真不假,迟盈一闻着味道不对,便立刻闭气凝神,真中了药,药效也微乎其微,不然她岂能清醒的那般早?

        随国公夫人只觉得胸口愈发闷,见问不出来,便急的换了个说辞:“你这孩子,究竟你二人如何了?有没有穿衣裳?”

        “还、还穿着。”

        确实还穿着。

        不、应该是说确确实实还挂在身上。

        迟盈明白,太子既然亲口说二人是清白的,那必定是清白的。

        只因这本就是骗不过的事儿,太子难不成犯蠢来骗自己?

        “娘给你寻个女医来仔细看看,你这事儿就当烂在骨子里,谁都不能说,知不知道?”随国公夫人急迫不已,又还记着语重心长地叮嘱她。

        还能如何?世道便是如此,女子名声受损只能委曲求全憋在骨子里。

        迟盈瞧着自己亲娘也一副也要哭出来的模样,只能点头答应。

        一路强忍着,好在回府之后随国公夫人亲自叫来信得过的女医给迟盈把脉。

        女医把完脉后便叫她挽起手袖,见到手腕内侧映着一颗鲜红宫砂。

        迟盈已经被吓出一身冷汗,以为要检查她身子

        那女医温声道:“夫人安心,姑娘仍是处子。”

        随国公夫人这才放心,又要幽幽叮嘱迟盈,却见女儿这会儿面色难看,一脸困顿神色,也知今日是委屈她了,便吩咐侍女给她抬来温水,伺候她沐浴,自己才匆匆离去。

        等人一走,迟盈面上才敢露出方才不敢露出的憔悴恐慌来。

        她心里乱成一团,偏偏这种事万般没有颜面说的。

        便是朝着母亲也只敢闪烁其词。

        好在迟盈从来不骗人,一骗人却总能叫人相信。

        连母亲都以为她与太子最多只是有所出格。

        等侍女送来一盆盆热水,填满浴桶,迟盈将整个人沉浸在了水中。

        水温滚烫,通身莹白的肌肤逐渐泛起一层氤氲红粉,胸前腰肢依稀有几道红痕,如今已经是红中泛着青紫,瞧着便有几分可怖。

        在温水里泡着,总叫迟盈感觉有几分刺疼

        迟盈闭着眼,脑中无可避免的想起那迷蒙混沌之间。

        狠狠抵着她腰间的手掌。

        迟盈被温水包裹着,在被触碰过的地方拼命搓揉,企图将那奇特的仿佛残留的触感搓揉干净。

        萧渊向来是一个忙碌的皇帝,前朝政事拖了他许多时间,等徐贵妃过来替女儿请罪时,他还未曾忙完手里头处理的事。

        徐贵妃跪在地上柔声唤他三郎,蹙起娥眉求情道:“还请看在阿徐这么些年伺候三郎的份上,这回没酿成大错,便绕过乐山一次”

        萧渊只觉满心疲惫,抚额道:“往常见你懂事知进退,这回轮到自己女儿倒是忍不住了,既然贤惠,就要贤惠到底。”

        徐贵妃被说的面上无光,讪讪道:“昨儿个我去见了乐山,那孩子胆子小,糟了太子责骂,被吓得又哭又笑,人憔悴了一圈,靠着安神汤药才能小憩一会儿,妾看着实在是可怜。”

        萧渊听这话倒是笑了声,“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该可怜的是随国公府的姑娘,遭这一趟不明不白,若非那姑娘机灵,恐也真找了你女儿的蠢毒计量了,堂堂大魏公主,竟学些旁门左道。”

        宫宴那日的荒唐之事可不只是两个宫娥引路那般。

        香原是合欢绕,自西域引入,只需点上黄豆大小,便能惑人心魂,叫佛陀□□。

        原本该是趁着宫宴,提前接外男入内的。只是那男子临到头了才知晓自己要害的人是随国公府千金,未来太子妃。

        这名头一出,叫他顿时生了恐惧,踟蹰不定耽误了时辰。

        再去寻时,迟姑娘早已不知躲哪儿去了。

        徐贵妃见此只顾啼哭起来,企图以眼泪唤起一丝帝王的怜惜。

        萧渊有没有起怜悯之心无从知晓,反倒是朝她道:“别在这儿哭,出去哭。”

        “三郎!”贵妃哭的金簪颤动,一连朝着帝王苦苦哀求。

        萧渊许是觉得这语气严厉,当即又改口,宽慰起徐贵妃来。

        “这些年你宫事上倒是从不出差错,朕自然最是信得过你。如今乐山的事暂时先放一边,也出了这事儿,看来太子与那迟家姑娘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要快些办好的妥当。明日朕便叫礼部去随国公府宣旨至于东宫婚事规章一切按照以往制度,便都交给阿徐盯着,你早日将东宫大婚之事操持清整,才是重中之重,切莫再出过错。”

        徐贵妃擦干泪点头应下。

        心里生出了宽慰,觉得圣上总是离不开她的。

        她又岂敢出什么过错?

        她浑浑噩噩出了明德殿,竟然见到了极少入宫的宁王。

        宁王修长身影在宫廊之下静静立着,也不知等了多久。

        这是来请安,陛下不愿意见?

        徐贵妃压下心里猜测,宁王比起太子来倒是个好相与的,带人温和规矩,朝着徐贵妃行礼过后,继续等候在殿外。

        徐贵妃见此也并未逗留,便匆匆乘轿离去。

        离去之时,徐贵妃禁不住掀起金丝轿帘,垂着眼往宁王面上多看了两眼,这才回了自己宫殿。

        贵妃爱养花,后宫之中独有一处圣上为她建造的花丘。

        动辄数千民工耗时半年,才在这后宫修建了一处硕大的花丘。

        她心里郁郁,便走去花房松土、移出、修枝剪叶,一应都不假于他人之手。

        只是到底是忧心忡忡,一时失手便剪坏了一枝生长的极好的白枝蔷蘼。

        徐贵妃惋惜一声,侍女慌张过来询问,便听贵妃问她:“秦王可进宫了?”

        侍女摇头:“未曾,可要奴婢差人去王府请殿下入宫?”

        徐贵妃蹙眉:“不,叫绪儿这段时日无须进宫来给本宫请安,传本宫的话出去,叫他在朝中要为他的皇父分忧,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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