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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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吃上甜食后有所好转,这就是初桃随身携带些小点心的原因。大夫嘱咐平时要多食进补之料,注意饮食清淡。

        小红和小紫两人一路跟在初桃二人身后三四步的距离,见初桃晕倒,赶紧迈着小碎花跑过来,薛从嘉反应迅速,立马扶起了瘫软在地的江初桃。

        小红虽然很介意薛从嘉半拥江初桃这件事,但事情紧要关头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小红对小紫说“快从荷包里找两块糖出来,小姐晚上没吃几口,一定是老毛病犯了。”她一面说着一面掐初桃的人中,小紫从贴身荷包里倒出一块米色的麦芽糖送进初桃嘴里含着,一会功夫初桃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薛从嘉半跪在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环着初桃,初桃的半张圆乎乎的小脸便搭在他的肩上,长睫毛一颤一颤的。初桃醒了后,眨着眼睛仔细看着薛从嘉,以她的视角她只能看见薛从嘉的下巴,这线条真漂亮啊,难怪禧乐痴迷于他呢,没等初桃看够,薛从嘉便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失措的自己。

        小紫和小红把初桃从薛从嘉怀里接了过来,小红说“小姐娘胎里带的病,发病时要含上一块糖方可救命。”

        初桃刚从鬼门

        关走了一圈,心有余悸,看到薛从嘉为了扶自己半跪在地上,衣裳都弄脏了,连忙对薛从嘉说道“多谢多谢”

        薛从嘉颇为不自然地说“既然身有隐疾,还是要多加注意才行。”初桃的住处就在这附近,薛从嘉为着避嫌,也就和她走到这里,两人就此分别。

        夜深了,蜡烛快燃尽了,淌下一滩红油,看着凄凄惨惨,好似美人流下来的泪珠,薛从嘉没有服侍的人,他自己添了两根蜡烛,继续坐在方凳上翻阅从朱先生那里借来的古籍。风吹动竹帘,耳边传来簌簌的落叶之声。

        九年前他才七岁,七岁之前也是锦衣玉食被爹娘宠着,虽然自己的父皇忙于朝政,可他对自己格外宠爱,人们都说自己是天选骄子,才三岁就饱读诗书,四岁就能对诗作词,父皇亲自教他骑射,宫里的人都以服侍他为荣。

        忽然间七岁那年,自己被送上马车由一队人马秘密护送到金陵,抛到这个岛上,再也没有见过家人。他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了身份尴尬的质子。一开始身边还有个奶妈和一个贴身的侍女服侍左右,后来有一天这个岛上的人得了瘟疫,他也在某一天突然发起了高烧,周围人都自顾不暇,也没有人在意他这个卑微的质子,奶妈和婢女略懂医术,在岛上寻了些草药捣烂了喂给他吃,日日夜夜守在床边,不知道烧了多久自己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奶妈和婢女却染病身亡了。他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断气的。

        那个时候西易元气大伤,就算自己死在了东易,西易也不敢就此讨伐东易,死了也就轻飘飘地死了。活下来是他命大。

        那是九年前的事情了,婢女的音容相貌已经逐渐斑驳,渐渐记不清了,唯一记得是那个婢女唤作阿柔。薛从嘉忽然想起某一天来岛上看望她哥哥薛自文的禧乐公主,她笑得很甜,对自己说“你可以唤我阿柔。”

        薛从嘉说不清的厌恶,这世界上有一个阿柔就够了。

        薛从嘉攥起了拳头,他回首望去,籍,九年来唯了,他数不清楚自己在东易度过多少个这样孤寂的夜晚。许是小时候草药喝多了,自己能回想起来的气味就是散发着草木香气的书籍和苦涩的药草味道。但不知为何,自己闻到淡淡的若有如无的花香气息。

        今夜的心不宁,他不知为何。

        薛从嘉从架子上拿出一把紫衫弓,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矢,按在玄上,瞄准对面墙上挂的草编靶子,一支箭飞了出去,稳稳插在靶心上。他取下箭,收拾了一番,吹熄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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