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七巧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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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谭,阿狗知道那盗墓贼是谁吗?那人…口风紧吗?这陪葬品脱手给我们家这件事…该不会说出去吧?”

“唉…”老谭有点为难地说,“那人是生面孔,没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是个老人家。阿狗是在望寮山山脚下遇到他的。那一带山区多墓,那老头又一身土垢,所以阿狗才会认为他是盗墓贼。不过依我看啊,大概是个替人相阴宅的道士或是专门替人挖坟下葬的墓工。”

季青岛上盗墓之风自古低靡,根源在于历史与民风这两点。

从历史来看,岛人多以原始部落为主,墓葬方式简单自然;近代外来移民虽有名门望族、仕绅豪奢,但距离一大王朝的王公贵族还差一大截,不论是陵墓规模和陪葬品价值都称不上“厚葬”二字,是故本身诱因就不足。

再来,说难听一点是岛上民风迷信,好听一点就是民风清正。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大抵来说,岛民再穷苦也干不出这种损阴德的破事。

所以就算有人去盗墓,这里头也没什么工法和学问在里头,硬挖也就是了。

通常都是校长兼撞钟、球员兼裁判,真的走头无路了,当初负责下葬的墓工或风水师才开始回头扒墓。

“不过,”老谭安抚道,“这扒坟掘墓见不得光,那老头应该不会把『卖陪葬品』整天挂在嘴上吧?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嗯…”仁谦边咀嚼老谭说的话,边打开搁在腿上的木盒。

里头摆放的玩意与一节竹筒差不多长、粗细;外观像木头、却又异常笔直光滑,摸起来冰冷坚硬如钢铁;一端切口呈扁圆形,一环一环的,像是有内中外三层,中心居然像是一圈带墨的扁毛。

仁谦正在研究可否将里头的两层给倒出来时,这东西表面竟然突然闪现二字!

速度之快,就像是雨后街道上的积水反光一样,一闪即逝。

仁谦初时以为是自己眼镜的反光,抬头发现老谭瞠目结舌地盯着这段木头,才确定刚才两人应是同时看到那两个闪动的字。

“这怎么回事?”仁谦奇道。

“『庚寅』?”老谭可说是半生都在跟古物打交道,看到这两字直觉就是古代历法中,用来计时的天干地支。

他换算的溜,眼都还没眨就先说:“庚寅年不就是今年吗?”

“怎么可能会是今年?这是巧合吧?”仁谦诧异道:“你不是说那批古物都是前清的东西?”老谭此时虽面色沉静,头皮其实已经在冒汗了。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向老板解释。

阿狗向那盗墓贼买的东西共有三组,分别是“柴烧朱泥砂壶具”、“围棋组”和这“怪玩意”。

那茶壶先不说壶底落款,光是捏制手法和烧陶技艺就知道是莺歌雅壶轩的一代陶壶大师—吴晁早期之作,包准是康熙年间的不会错。

围棋组的棋盘只是寻常木头,白子也是随处可见的鹅卵石,两者有没有年份都无所谓,这组最大的价值就在于这黑子,用的是螺溪石中的极品—龙吟石。

螺溪石色青而元、质润而粟,是岛上做砚台最上等的材料,其中,又可再细分为奇石、水雕石、纹样石和龙吟石,后者制成的石砚在顺治年间问世,康熙年间就被淘筛的差不多了,到了雍正帝的时候,就再也没听说有谁采捡到龙吟石,可以说是绝迹了。

所以认真说起来,这黑子说是在前清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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